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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
江浔的葬礼极其低调。谢时雨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有他一个人,抱着那个小小的丶冰冷的骨灰盒,站在空旷的墓地里。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天空也在为那个过早凋零的灵魂哭泣。
他将骨灰盒放入墓xue,看着泥土一点点将其覆盖,感觉自己的心脏也一同被埋葬。他没有哭,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已随着江浔一同逝去。
回到那间充斥着回忆的公寓,每一寸空气都带着令人窒息的重量。画室里蒙尘的画具,阳台上江浔常坐的躺椅,沙发上他蜷缩过的痕迹……一切都还在,唯独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谢时雨开始出现幻觉。有时他会听到画室里传来画笔的沙沙声,有时会觉得江浔就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用那双盛着星光的眼睛望着他,轻声唤着:“时雨……”
可当他猛地转头,那里只有一片虚无。那声呼唤却像魔咒般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次都让他的心脏痉挛般抽痛。
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但那些曾经清晰的法律条文和案件逻辑,如今变得模糊而毫无意义。他失去了所有的食欲,迅速消瘦下去,眼窝深陷,形销骨立。
警方对吕薄缘的审讯有了结果,确认其故意伤害罪名成立。法庭宣判那天,谢时雨去了。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像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判决。吕薄缘被法警带下去时,惊恐地看了谢时雨一眼,被他眼中那片死寂的丶如同深渊般的寒意吓得魂飞魄散。
但这并不能带来任何解脱。真正的凶手,是他自己。是他用冷漠和掌控,一点点磨灭了江浔生的意志;是他自负的“为你好”,将江浔推向了绝路;是他亲手折断了江浔飞翔的翅膀,又没能保护好他最後赖以栖息的巢xue。
悔恨如同毒藤,日夜缠绕着他,汲取着他的生命力。
他去了江浔的墓地,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一坐就是一天,对着那冰冷的墓碑喃喃自语,说那些迟来的道歉,说那些未曾说出口的丶笨拙的爱意,说他的痛苦和绝望。风穿过松林,他仿佛又听到江浔在轻声呼唤他:“时雨……”那麽近,又那麽远。但墓碑沉默着,再也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一天,他整理江浔的遗物时,在画室一个紧锁的抽屉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厚厚的丶纸张已经有些发黄的速写本。那是江浔大学时代的本子,里面画满了谢时雨——看书的他,走路的他,微笑的他(尽管很少),沉思的他……每一笔都充满了几乎要溢出纸面的爱慕和崇拜。
在速写本的最後一页,没有画,只有一行用铅笔写下的丶略显稚嫩却无比认真的字:
“谢时雨是我的光。”
日期,是他们正式在一起的那一天。
谢时雨握着那本速写本,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坐在地上,终于发出了压抑已久的丶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哀嚎。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他的光,曾经那样炽热丶那样纯粹地照耀着他。
而他,却亲手熄灭了它。
他想起江浔曾经笑着说要为他画一辈子画,想起他笔下那些最初明亮温暖丶後来却逐渐变得压抑扭曲的色彩,想起自己是如何以爱为名,用规则和期望一点点筑起那座冰冷的堡垒,将那个自由的灵魂,连同他笔下所有的斑斓与挣扎,都囚禁在了方寸之间。
他囚禁了他的画,更囚禁了他作画的人。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自私的丶不懂爱的……囚画者。
最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
几天後的一个黄昏,残阳如血,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暮色。谢时雨换上了他第一次与江浔正式约会时穿的那身西装,虽然已经有些不合身。他仔细地刮了胡子,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茍。
他最後看了一眼这间承载了所有爱与痛丶希望与绝望的公寓,风中似乎又传来那声熟悉的:“时雨……”这一次,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丶温柔的牵引。他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他来到了律所所在的那栋摩天大楼的楼顶。风很大,吹得他衣袂翻飞。他站在天台边缘,俯瞰着脚下繁华都市华灯初上,车水马龙。这个世界依旧喧嚣运转,而他的世界,早已在江浔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彻底终结。这暮色如此壮丽,却也如此冰冷,正如他初见江浔时,那片被他误以为是救赎丶实则预示着别离的天空。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江浔大学时的一张照片,阳光下,笑得有些羞涩,眼睛里闪着光。他轻轻吻了吻屏幕,然後将手机小心地放在天台边缘。
没有犹豫,没有呐喊。风中那声“时雨”越来越清晰,仿佛爱人就在下方张开双臂等待。
他向前迈出一步,向着那片吞噬了他所有光亮的暮色,纵身跌落。
身体急速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要将灵魂都撕扯出来。城市的灯火在眼前拉成模糊的光带,如同江浔画板上那些最终未能完成的丶潦草而绝望的线条。在意识彻底涣散的前一刻,他仿佛看到江浔就站在那片虚无的光里,对他伸出了手,脸上带着他记忆中最初丶最干净的笑容,唇形清晰地唤着:“时雨,我爱你。”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挣脱所有枷锁,朝他奔去了。
沉重的闷响,打破了城市的喧嚣,又迅速被淹没,如同画布上最後一笔浓墨重彩,戛然而止。
第二天,新闻报道了这起事件:知名律师谢时雨,因长期抑郁,于其律所顶楼坠亡,疑似自杀。
没有人知道,他奔赴的,不是死亡,而是一场迟来的丶绝望的赎罪,和一场奢望已久的丶虚无的重逢。他最终,用他最无法接受的丶失控的丶非理性的方式,去追寻他那道早已熄灭的丶唯一的光,回应那声穿越生死的呼唤。
囚画者,终其一生,未能走出,自己亲手描绘的牢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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