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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许仰头灌了口酒,转身往自己的机车走,金属酒壶碰撞油箱的脆响在夜风中格外清晰。
公路尽头的电子计时器忽然亮起绿光,有人吹了声口哨,骑手们纷纷跨上摩托,引擎的低鸣瞬间滚成惊雷。
“你刚喝了酒。”秋安盯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开口。
池许猛地回头,眼里先是闪过被打断的不耐,看清秋安紧绷的侧脸和那句“开车不喝酒”的小声嘟囔,眼神慢慢从错愕转成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沉,像被夜风浸过的石子。
秋安没再理他,赶忙跑向符庚承,眼底几分恳切:
“学长,太晚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一程?”
符庚承的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像沾了露水的蝶翼。
他原本靠在机车上,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头盔,纹路在灯光下流转,像他眼底藏住的思绪。
从秋安攥着裙摆走出树影那刻,他就发现了。明明抖得像片风雨欲来的柳叶,偏要梗着脖子站在池许面前,那点强撑的镇定,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勾人。
池许的人推搡秋明君时,他看见她突然踮脚去够桌上的酒杯,纤细的手腕绷出好看的弧度,像拉满的弓弦。玻璃碎裂声里,她站在狼藉中,酒液溅在裙摆上洇出深色的痕,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脆弱又烈得灼眼。
直到池许捏住她下巴,符庚承才觉得喉结发紧。她仰着头,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像落了星子的湖,眼底却翻涌着不肯屈服的浪。
藏在口袋里的手攥得死紧,指节泛白,那副又怕又犟的模样,像只被按在掌心却偏要亮出爪子的猫,挠得他心尖发痒。
他开口时,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低哑,他才惊觉自己竟会为了这点倔强,打破多年来独善其身的规矩。
“好。”他应得干脆,转身往建筑处走去,“等我开车来。”
清凉的声音像山涧的泉水,瞬间浇灭了秋安心头的焦灼。
她快步上前拉住秋明君的手腕,掌心触到他汗湿的皮肤,刚要迈开步,却被蓝紫发女生拦住。
“姐姐,我叫颜珠。”女生笑得张扬,烟熏妆下的眼睛弯成月牙,像是半点没把刚才的冲突放在心上。
秋安停下脚步,语气冷了几分:“颜珠是吧?”
她看着对方瞬间亮起的眼睛,还是把话砸了出去,
“你要是再缠着我弟弟,打扰他学习,我就把他转学到你找不到的地方。我说到做到。”
颜珠脸上的笑僵了僵,刚要开口辩解,就被秋安甩过来的眼神堵了回去。
“还有你。”秋安猛地转头,攥着秋明君的手加重了力道,声音里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哽咽,
“怎么被人欺负也不说,姐姐就是你的累赘吗?不许影响学习。”
对着秋明君一阵数落。
“姐,我错了。”秋明君的声音闷闷的,头垂得快埋进胸口。
周围人等符庚承走远后,瞬间响起一片放气声,几道目光满含着“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惊讶。要知道,符庚承在圈子里出了名的独来独往,平时连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旁人,更别提为个陌生女生公然出头。
人群中,几个平日里和他稍有交集的男生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满脸的难以置信。“不是说他”旁边有女生压低声音,刻意拖长尾音,话没说完,可那未尽的意味却像风里飘散的柳絮,足够周围人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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