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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得昭彰（第2页）

章宁淮深呼吸，调整下自己的情绪，问：“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是。”

“为什麽？”

“我想早点来见你。”

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她心头，她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拿起杯子喝口水压压惊，造成现在的局面她也有过错，她甚至没法责备他，她只能气自己。

颜涒秋小心翼翼地看向她，语气讨好：“你说的我都做到了。”

“那我要夸你吗？”章宁淮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还让你们好好的，你也听进去了吗？”

“我听进去了。”颜涒秋眼睛泛红，眼眶湿润，泪水打转，“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生活，我按你的话已经成为了世俗上很了不起的人，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好好生活，白岚，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章宁淮哑火，伸手擦去他的泪水，她说：“我没有想责怪你，我只是在生自己气。”

颜涒秋抚上替他拭泪的手，边哭边说：“我没有办法啊……”

章宁淮泄气，轻轻抱住他，颜涒秋的眼泪从她脖颈滑到腰侧，又烫又冷。

等双方都慢慢冷静下来，章宁淮问：“这些年你是怎麽过来的？”

颜涒秋说：“做实验，我怕停下来就会想到你，所以每天都在实验室里工作，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花了五年的时间研制出了特效药，拿到了埃魄特奖，登上了各大报纸头条的新闻板块，颁奖典礼上我按你说的做了，我做到了让我和你一起被世人所赞颂。”

“後面呢？”

“你的话我已经做到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是0571找你的吗？”

“嗯，它说你没有死亡，我只要攒够积分就可以来见你。”

“你不怕它说谎诓你吗？”

“我没想那麽多，我只想见你。”

“积分攒了很久吗？”

“也没有很久，0571给我提供的都是短期任务，不过时间都是错乱的，我也不记得做了多长时间的任务。”

“其他人呢？他们过的还好吗？”

“他们过的很好。苏英樱和顾承栩在你离开後的第四年结婚了，苏英樱提前读完博士毕业，开了自己的独立工作室，她成为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律师；顾承栩彻底掌权，顾氏成了业界翘楚；秦芮姝在国际上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成为了全球知名的大导演；林瑜还在给她做摄像师，也拿过几次国际上的大奖；贺文拿到你留给他的那笔钱就放下角落的工作，背上包离开泠城，走了很多地方，但每年都会回来请你喝酒；林琦还是玉霂的老板，他和林瑜成为了林家的支柱。”

“林璟呢？”

“他在监狱，林瑜拿到了他参与绑架的证据，加上其它罪名一起数罪并罚判了二十六年有期徒刑，你‘父亲’和顾承栩抓紧机会把林家的産业都蚕食殆尽，林家没有可能再东山再起。”

“彭樟判了多少年？”

“他是死刑，单聪死缓。”

章宁淮有些唏嘘，颜涒秋想了下，补充道：“这几场官司我方辩护律师是苏英樱。”

“她都那麽厉害了啊。”章宁淮笑笑，“当然你也很厉害。”

“嗯，苏英樱还说她会继续盯着剩下的人。”颜涒秋语气很轻，“大家都过的很好。”他又说：“秦芮姝以你为原型拍了电影，剧本主要是丹卿写，伏芸扮演你，上映那天我去看了，拍的很好，电影也拿了不少奖。”

“以我为原型？”

“嗯，秦芮姝说要纪念你。”

章宁淮轻笑：“确实是像她会做的事。”

“大家都很想念你，我也是。”颜涒秋说，“可我只梦见过你一次。”

章宁淮保持沉默，颜涒秋枕着她的锁骨，她看不清颜涒秋的表情，他说：“那是一个很荒唐的梦，我梦到外婆推开棺材盖子，复活了，世界上所有去世的人全都死而复生了，我跑到埋葬你的小山坡，奋力地挖土，终于在我掀开棺材盖子的时候，你睁开眼睛，叫了我的名字，可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话，我就醒了。”

“醒了之後我强迫自己再入睡，可我再也找不到你。”他苦笑，“荒唐吧，明明你和外婆都是火葬，就算真有那一天，你们也不会复生，你们留下的只是高温焚烧过後的骨灰。”

“抱歉。”章宁淮无措地道歉，“我……”她张嘴却说不出什麽，就算再来，她也会义无反顾选择死遁回家。

颜涒秋擡头看着她，说：“我不是怪你，我听0571说了，你是被意外卷进来的受害者，你选择回家也是正常的，我们不能自私地把你绑在一个异世。”

“所以，”颜涒秋浅笑，“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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