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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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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院是她在这偌大冥王府中唯一的栖身之所。推开房门,室内陈设简单到了极致,一床、一桌、一柜,还有一面磨得边缘模糊的旧铜镜,冷冷地映出她此刻略显苍白的面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那是她闲暇时在院角开垦出的一小片药圃散的气息,是这冷硬府邸里唯一属于她的、带着生机的东西。
碧荷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沐浴的热水,蒸汽氤氲开来,带着暖意,却驱不散李晚晴心头的寒意。她走到那个半旧的红木衣箱前,指尖拂过箱盖上粗糙的木纹,停顿片刻,才用力掀开。
箱内衣物寥寥无几,大多是半旧的素色衣衫,洗得有些白。属于“冥王妃”的华服只有两套,是礼部循制送来的,沉甸甸的锦缎,绣着繁复的鸾鸟云纹,金线银线在昏暗光线下也刺得人眼疼。她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推到箱底最深处,仿佛那是会灼伤手的烙铁。
她的目光落在箱内最下层,一个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布包上。那布料是普通的棉布,青灰色,洗得白,边缘已经磨起了细小的毛球。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布包,解开系带,里面是一件同样青灰色的旧式襦裙。这是她生母柳姨娘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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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带着岁月痕迹的布料,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她仿佛又看到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眉眼间却萦绕着淡淡愁绪的妇人,在昏暗的油灯下,就着微弱的光线,一针一线为她缝制着这件小小的新衣,手指被粗糙的布料磨得通红。母亲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轻柔得如同叹息:“晚晴,莫与人争,莫露锋芒,平安就好……”
平安?李晚晴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在这吃人的世道,在这冰冷的王府,平安本身就是一种奢望。她将脸轻轻埋进那件旧衣里,布料上仿佛还残留着母亲身上那淡淡的、早已消散的皂角清香。冰冷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一小片青灰的衣料。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和孤寂,都在这片刻的沉溺中汹涌而出。
良久,她才抬起头,用衣袖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镜中的女子,眼眶微红,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亮,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她不要做任人宰割的鱼肉,不要做供人取乐的猴戏。她是李晚晴,是生母用命护过的女儿,如今更是冥王府的王妃!
她将母亲那件青灰色旧衣仔细地捧在手中,走到妆台前。妆奁里饰不多,大多是些素银簪子。她的目光掠过那些冰冷的物件,最终落在妆台一角。
那里静静躺着一朵花。白玉兰。
花瓣是纯净无瑕的象牙白,层层叠叠,优雅地舒展着,靠近花蕊处晕染开一抹极淡的嫩黄。花型饱满,边缘却已微微卷曲,显露出一点凋零前的柔软。露水早已蒸,只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这是两天前的清晨,她在院中那株唯一顽强活着的玉兰树下拾到的落花。
彼时,南宫陌刚刚结束晨间的剑舞。庭院中剑气纵横的肃杀寒意尚未散尽,他一身玄衣,立于清冷的晨光里,面具覆盖下看不清表情。李晚晴恰好从回廊经过,目光被树下一朵刚落下的、尚且带着露珠的白玉兰吸引。她脚步微顿,正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拾起,却见南宫陌也瞥见了那朵花。
他并未言语,只是随意地俯身,修长的手指拈起那朵沾着晨露的白玉兰。动作间带着一种战场上养成的、近乎本能的利落。就在李晚晴以为他会像丢弃一片落叶般随手扔掉时,他却手腕一翻,那朵花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精准地、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她下意识微微抬起的掌心。
花瓣带着清晨的凉意和露水的微润,轻轻触碰到她的皮肤,带来一丝细微的痒。他依旧沉默,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刚才那小小的动作只是随手拂去一片尘埃,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庭院,只留下满地肃杀的剑意和掌中这朵带着露水的白玉兰。
这朵花,像一个沉默的谜题。是随手施舍?是无心之举?还是……某种难以言喻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微弱的松动?
李晚晴不知道。她只是将花带了回来,小心地放在妆台上。此刻,她看着这朵已然有些失水卷曲却依旧洁白如玉的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母亲那件洗得白、承载着卑微与守护的青灰旧衣。
一个决定在心中清晰无比地成形。
她不要穿那象征“冥王妃”身份的华服,成为李明珠等人攻击南宫陌的又一个靶子。她更不要穿着仆役般的旧衣去承受羞辱,连带着自己也陷入尘埃。
她要穿母亲的旧衣。那是她卑微的来处,是她力量的根源。她要戴这朵来自他庭院、被他“掷”给她的白玉兰。那是她在这座冰冷府邸中,唯一抓住的、带着他一丝气息的微光。
她要带着自己的根,和这微弱的光,去闯那龙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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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色依旧阴沉。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压在冥王府高耸的飞檐斗拱之上,仿佛随时会倾泻下冰冷的雨滴。府内气氛一如往常的肃杀沉寂,只有风穿过空阔庭院时出的呜咽低鸣。
幽兰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李晚晴走了出来。
她身上正是那件青灰色的旧式襦裙。颜色洗得白,样式是最简单的交领右衽,窄袖收腰,没有任何繁复的刺绣纹饰,朴素得如同府中最低等的洒扫仆妇。然而,这身旧衣穿在她身上,却奇异地熨帖合身,勾勒出少女纤细柔韧的腰肢和挺直的脊背线条。布料虽旧,却浆洗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不卑不亢的清寒之气。
乌黑的长并未盘成繁复的髻,只用一根最普通的青玉簪松松绾在脑后,余下几缕柔顺地垂落颈侧。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便是髻一侧,那朵用银丝巧妙固定住的白玉兰。花瓣虽已有些失水,不复初绽时的饱满,但那纯净无瑕的白色在青灰布衣的映衬下,反而显得更加醒目,宛如枯寂荒野中顽强绽放的一点生机,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清与傲然。
碧荷跟在她身后,眼中满是担忧和不平:“王妃,您……您就穿这个去吗?李家大小姐她们……”她没敢说下去,但意思再明白不过。这身打扮,在那些穿金戴银、绫罗裹身的贵女眼中,无异于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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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晴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指尖轻轻拂过鬓边那朵白玉兰冰润的花瓣,声音平静无波:“衣贵洁,不贵华。心正则气清,何惧他人眼光?”她顿了顿,目光投向府邸深处那永远紧闭的书房方向,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况且……这样,总好过让人借题挥,攀扯到王府头上。”她是在保护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更是在保护他,保护这方给予她容身之处、却也让她饱尝冷暖的府邸不受无谓的非议。
碧荷看着王妃挺直的背影,那青灰布衣在阴沉天色下仿佛凝聚了某种不可摧折的力量,终究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跟上。
主仆二人穿过一道道寂静的回廊,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清晰。府门在望,沉重的黑漆大门半开着,一辆朴素的青篷马车已停在门外。车辕上坐着车夫,戴着斗笠,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他穿着一身府中普通杂役的粗布短打,坐姿却异常挺直,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剑,无声地散着一种与这身打扮格格不入的锐利气息。
李晚晴认得他。或者说,她认得他偶尔在府中角落一闪而过的身影。影七。南宫陌身边最沉默、也最锋利的影子之一。他竟然被派来充当车夫?
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掠过心头。是监视?还是……保护?她强迫自己不去深想。无论是哪一种,都提醒着她此行绝非单纯的赏花,而是踏入一个无形的战场。
她走向马车。碧荷上前一步,想扶她上车。就在李晚晴的手搭上车辕,提起裙摆,准备踏上脚凳的瞬间,一阵带着湿冷水汽的风毫无预兆地卷过府门前空旷的石板地。
风势不大,却异常刁钻。
它打着旋儿,猛地掀起了车夫影七那过于宽大的粗布袖口!
粗布袖口被风猛地掀开,露出了里面一截紧束的黑色护腕。那护腕不知是何等坚韧的皮革鞣制而成,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哑光。更刺目的是,护腕之上,赫然缠绕着一圈狰狞的兽!
那兽并非金银珠宝镶嵌的装饰,而是某种深色金属直接铸刻在护腕表面,线条粗犷而凶戾。兽口大张,獠牙毕露,一双空洞的眼窝仿佛能吞噬光线。风格古老而蛮荒,带着浓烈的、只属于冥王府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杀伐之气!这绝非普通杂役所能拥有的东西!
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粗布袖口在兽惊鸿一瞥后,立刻垂落下来,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那令人心悸的印记。影七依旧端坐车辕,斗笠下的脸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生。他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沉默地等待着指令。
李晚晴的脚步骤然钉在了冰冷的脚凳上!裙摆还提在半空,身体却僵硬得像块木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刚才那一瞥,那狰狞的兽印记,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狠狠劈开了她试图维持的平静!
那不是普通的护卫标记!那是“冥影”的徽记!是只属于南宫陌最核心、最隐秘、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死士亲卫的烙印!他们如影随形,只听从冥王一人的意志,是黑暗中收割生命的利刃。影七……他根本不是什么车夫!
巨大的惊骇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李晚晴。南宫陌派出了“冥影”!他把她此行看得如此凶险?还是说……他派影七来,根本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为了在必要时,用最冷酷的方式,处置掉任何可能给王府带来麻烦的人——包括她自己?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骤然舔舐过她的脊椎,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裙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粗糙的布料里。那青灰色的旧衣,此刻仿佛也带上了冰冷的铁锈气息。鬓边的白玉兰在阴沉的天空下,似乎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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