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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抵御某种外敌的入侵（第2页）

在他离开后许久，那片破碎的小行星带废墟中，一点微不可察的黑暗如同水滴般从虚空中渗出，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轮廓望着李长生离去的方向，出低沉而扭曲的呓语：

“混沌的气息……归来的钥匙……终于……再次出现了……必须……禀告主上……”

声音消散，那黑暗轮廓也随之融入虚空，仿佛从未出现过。

前方的古路，依旧漫长而未知。而暗处的眼睛，似乎又多了一双。李长生不知道，他寻找观星台遗址的旅程，正将他一步步推向一个更加庞大、也更加危险的旋涡中心。

星尘古路深处的死寂，比万寂海更甚。这里没有水流，没有声音，连星辰的光芒都仿佛被某种无形之物吞噬，只剩下永恒的冰冷与虚无。李长生依照脑海中那幅残缺星图的指引，如同在无涯黑暗中摸索的盲者，谨慎前行。

体内，混沌初胚在经历与那阴影触手一战后，似乎沉淀了些许。那丝“虚无”之力消耗殆尽后，重新自混沌中滋生出的，变得更加凝练，如臂指使。右臂上的灰暗图腾也沉寂下去，唯有在运转力量时，才会浮现出那交织着暗金与黑暗的诡异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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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虚空中飘荡了多久，时间在这里是最大的奢侈与虚无。终于，在穿越一片由巨大星辰骨架构成的、如同某种史前巨兽坟场般的区域后，前方的景象让他骤然停住了身形。

那并非一颗完整的星辰，而是一座……破碎的、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建筑残骸。

它像是一座被强行从山体上撕裂下来的金字塔形山峰，倒悬于虚空之中。其基座断裂处参差不齐，露出内部无数扭曲、断裂的金属结构与能量管道，如同狰狞的伤口。塔身大部分区域覆盖着厚厚的宇宙尘埃与冻结的冰层，唯有少数几个棱角处，还残留着些许暗淡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晶体光泽，勾勒出它昔日或许辉煌的轮廓。

一股苍凉、破败、却又带着某种不屈意志的古老气息，从这巨大的残骸上弥漫开来。

观星台遗址。

到了。

李长生没有立刻靠近。他悬浮在远处，默默观察。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出，如同触角般扫过那片死寂的废墟。

没有生命迹象，没有能量波动，甚至连游荡的星间尘埃生物都远远避开了这片区域。这里安静得可怕，仿佛连“存在”本身都被冻结了。

但他能感觉到，在这片废墟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呼唤着他。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共鸣，源自他体内的混沌初胚，也源自他右臂那沉寂的图腾。

他收敛所有气息，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如同一点微尘，缓缓飘向那倒悬的破碎塔身。

从一道巨大的、如同被利爪撕开的裂缝中，他进入了遗址内部。

内部更加破败。宽阔到足以容纳山岳的通道纵横交错，却大多被坍塌的金属结构和冻结的岩石堵塞。墙壁上原本可能镌刻着玄奥符文或星图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斑驳的痕迹与深深的刻痕。空气中弥漫着金属氧化和某种能量衰变后的刺鼻气味，冰冷彻骨。

他沿着一条相对完好的主通道，向着那呼唤感传来的方向深入。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万年的尘埃，踩上去悄无声息。

沿途，他看到了许多被冻结在冰层或尘埃中的“东西”。有穿着制式古老星袍、保持着最后战斗或挣扎姿态的修士遗骸，他们的身体大多残缺，武器断裂，脸上凝固着惊恐或决然；有一些奇异的、非人形态的机械造物残骸，结构精巧却布满伤痕；甚至还有一些巨大而扭曲的、不属于已知任何种族的生物骨骼，被某种力量生生嵌入墙壁之中，触目惊心。

这里，曾经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不是宗门争斗，更像是……抵御某种外敌的入侵？

越往深处，那种呼唤感就越强，同时，一股淡淡的、与“万寂之心”同源，却又似乎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寂灭”之意，也开始萦绕在周围。

终于，在穿过一片由巨大齿轮和断裂能量核心构成的“机械坟场”后，他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位于塔身核心区域的圆形大厅。大厅的穹顶已经大半坍塌，露出外面冰冷的星空。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某种暗银色金属构筑的复杂星轨仪，此刻早已停止了运转，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霜，许多部件已经扭曲变形，甚至缺失。

而在星轨仪的正下方，地面并非实体，而是一片缓缓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旋涡。那强烈的呼唤感与“寂灭”之意，正是从这旋涡中传出！

这旋涡的气息，与观星渊下的“万寂之心”极其相似，但规模小了许多，更像是一个……泄漏点？或者说，是一个被强行打开的、连接着“寂灭”本源的通道？

李长生心中凛然，不敢贸然靠近。他目光扫视大厅，很快被墙壁上的一些残留痕迹吸引。

那些并非装饰，而是一些用不知名颜料或能量刻录下的、凌乱而急促的笔记与图案，似乎是在最后时刻仓促留下的。

他走近一面相对完好的墙壁，仔细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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