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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虎哥被邻里赶跑后,陈则宏和林小花的五香粉摊位,反倒像被撒了把“人气引子”,热闹了不少。
那天虎哥被面摊老板的炒勺敲中后背、带着小弟灰溜溜逃走的样子,被不少街坊看在眼里——张婶当时正提着菜篮路过,王大爷在旁边修鞋,连卖水果的李叔都放下了手里的秤,凑过来看热闹。
大家看着陈则宏护着小花、手里紧握着短刀的样子,又想起这对父女平时摆摊时的老实本分,心里都觉得他们实在不容易,更佩服他们面对地痞时的硬气。
“这陈小哥和小花姑娘,真是不容易,虎哥那样的人都敢反抗,有骨气!”
张婶提着菜篮,跟旁边的街坊念叨,
“再说他们家的五香粉,是真好用,上次我炖排骨放了点,我家那口子吃了两大碗饭!”
“可不是嘛,我上次买了两包,给我闺女送了一包,她打电话说炖肉香得很,让我再帮她买几包!”
王大爷一边修鞋,一边附和。
就这样,“陈家五香粉”的好,像长了腿似的,在街坊邻里间悄悄传开,大家买回去用着好,又忍不住跟亲戚朋友推荐,没过几天,不少新面孔就循着“青石镇最好吃的五香粉”的说法,专门找了过来。
清晨的市集刚热闹起来,青石板路上满是往来的行人,挑着菜担的农妇肩上搭着毛巾,一边走一边擦汗;
背着货箱的小贩嘴里吆喝着“卖糖糕咯,甜滋滋的糖糕”;
提着布包的妇人挽着胳膊,说说笑笑地穿梭在摊位间,空气中满是食物的香气和街坊们的谈笑声。
陈则宏和林小花刚把摊位摆好——竹篮里整齐地码着五香粉,每个布包上都印着小花用红墨水画的小太阳,圆圆的太阳周围还画着几缕光芒,格外显眼,一看就透着股精气神。
小花还特意在摊位前摆了个小碟子,里面装着些五香粉样品,供客人闻香。
刚把木板搭好的桌子擦干净,就有个挑着货担的小贩匆匆跑来,货担上还挂着几个空布包,布包上沾着些灰尘,显然是刚从邻镇卖完货赶回来的。
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一到摊位前就大声喊:“陈老哥,小花姑娘,可算赶上你们了!我还以为来晚了没货了呢!”
他嗓门洪亮,一开口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不少正在挑选其他摊位商品的客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快给我来二十包五香粉!”
小贩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打开布包,里面全是铜钱,“哗啦”一声放在桌上,铜钱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在热闹的市集里都格外显眼。
“上次拿的十包,我挑到邻镇的市集,刚摆好摊就围过来不少人,半天就卖完了!客人们都说这料香得很,炖肉的时候放一小勺,香味能飘半条街,连隔壁卖馒头的都来问我在哪进的货!还有个大娘说,炒菜放一点,她家孩子连白米饭都能多吃两碗,之前那孩子可是最不爱吃饭的!”
他说得眉飞色舞,眼神里满是急切,生怕来晚了就没货了,时不时还往竹篮里看一眼,确认还有足够的五香粉。
林小花赶紧放下手里正在折叠的空布,麻利地从竹篮里拿出二十个布包,一一摆在桌上,又仔细数了一遍,“一、二、三……二十”,确认没错,才双手递到小贩手里:
“李大哥,您别急,这二十包都给您包好了,您拿好,别漏了。”
她还特意从旁边的布包里找了根结实的麻绳,帮小贩把二十包五香粉系在货担的一侧,系得又牢又整齐,笑着补充:
“要是下次不够卖,您提前一天跟我们说,我们多给您留些,省得您跑空。您挑着货担来回跑,多累啊。”
陈则宏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看着往来的客人,手指悄悄在心里盘算——之前每天最多能卖出三十包,自从虎哥被赶跑后,加上街坊们的推荐,现在每天能卖出五十多包,比之前多了近一倍。
一包五香粉成本一文钱,卖三文钱,能赚两文钱,这样算下来,每天能多赚四十文。
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除了攒够去永安府的路费(之前算过需要两百文,现在已经攒了一百五十五文),还能多攒些钱,给小花添件厚实的冬衣。
最近夜里已经有些凉了,小花还穿着之前那件洗得白的薄褂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小花悄悄把被子往身上裹紧,这些细节,他早就记在了心里。
不仅是小贩,连镇上的普通人家也常来。
张婶的邻居王大嫂,第一次来的时候,还站在摊位前犹豫了半天,手里紧紧攥着两枚铜钱,手指都有些白,小声问:“小花姑娘,你家这五香粉,真有他们说的那么香吗?我家那孩子,平时最不爱吃饭,炖肉也只吃两口,我都愁坏了。”
她的声音不大,带着几分不确定,眼神里满是期待又有些担忧——怕买回去不好用,浪费了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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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花看着王大嫂的样子,心里很理解,她笑着从碟子里捏了一小撮五香粉,递到王大嫂手里:“王大嫂,您先闻闻,觉得香再买。这五香粉是我和爹一起磨的,八角、桂皮、花椒都是挑的最好的,要是炖肉不好吃,您下次来,我退您钱,保证不让您吃亏。”
王大嫂接过五香粉,凑近鼻子闻了闻,眼睛一下子亮了,像看到了宝贝似的:“哎,还真挺香!这味道跟我之前买的那些不一样,闻着就正宗!给我来两包!”
她赶紧把手里的两枚铜钱递过去,接过五香粉,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包里,像怕弄丢了似的。
王大嫂买回去后,当天就用五香粉炖了只鸡。
鸡肉在锅里炖着,五香粉的辛香混着鸡肉的鲜香,慢慢弥漫开来,整个院子都飘着香味。
她家孩子原本在屋里写作业,闻到香味,忍不住从屋里跑出来,围着灶台转来转去,时不时问:“娘,鸡肉什么时候好啊?好香啊!”
晚饭时,那孩子居然就着鸡汤,多吃了一碗米饭,还说:“娘,明天还炖鸡肉好不好,放今天那个香香的料!”
第二天一早,王大嫂就带着街坊李婶、赵大娘来摊位前,脸上满是笑容,一见到林小花就大声说:“小花姑娘,你家这五香粉太好用了!你们可别不信,我家那挑食的孩子,昨天居然多吃了一碗饭,还说明天要再吃!快给我们每人来两包,回去也给孩子炖肉吃,让他们也多吃点饭!”
李婶和赵大娘听了,也赶紧掏钱买,生怕来晚了没货。
一来二去,“陈家五香粉”的口碑,像撒了把香料似的,在青石镇慢慢传开,连远在东头的布店老板,每次去西头进货,都会特意绕路来买两包。
布店老板穿着一身干净的绸缎衣裳,手里提着布包,笑着说:“小花姑娘,给我来两包五香粉。我家娘子最爱用你家的五香粉炖排骨,每次炖好,都要让我给掌柜的送一碗,掌柜的吃了都说香,还问我在哪买的呢!下次我让掌柜的也来买,他家里人多,肯定用得多!”
经济状况渐渐好转,钱袋里的铜钱每天都能多上几枚,沉甸甸的,摸起来格外踏实,不像之前那样,每天赚的铜钱只够勉强糊口。
陈则宏把钱财管得仔细,专门找木匠做了个带锁的小木盒——木盒是枣红色的,上面还刻着简单的花纹,有小花,有太阳,是木匠特意按照陈则宏的描述刻的,看起来很精致;锁是黄铜的,沉甸甸的,很结实,钥匙只有他和小花各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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