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州府的晨光刚漫过正厅的门槛,给青石板地面镀上一层淡金,议事的官员们已按惯例列好队列。
廊柱上的彩绘在晨光中愈鲜明,却掩不住厅内微妙的气氛——以往官员们还会隔着队列寒暄几句,今日却泾渭分明地分成三拨:
周大人的心腹幕僚站在左侧靠前的位置,低声讨论着流民安置的细节;
别驾张承业与长史李默带着各自的下属,分别聚在右侧两角,交谈时声音压得极低,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对方,像两只警惕的兽,暗中较劲。
陈则宏刚走到幕僚列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长衫下摆,便觉几道目光落在身上——有好奇,有审视,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敌意。
他不动声色地站定,目光扫过人群,很快明白这异样的根源:自己近日因审计制度与债券行得宠,早已成了派系博弈的焦点。
“陈先生,昨日听闻东村落的麦种已出苗,真是可喜可贺啊!”
一道温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陈则宏转身,见张承业正快步走来,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乌纱帽下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
张承业走到他面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那玉带上镶嵌的翡翠在晨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是去年他生辰时,下属们凑钱送的厚礼。
“先生这农业改良之法,真是解了州府的燃眉之急。前几日我去城郊巡查,还见农户们围着麦苗夸赞,说这是从未有过的好长势呢。”
陈则宏拱手回礼,腰弯得恰到好处,语气平和无波:“张别驾过奖了。若无周大人批准拨种子,若无农官们下乡指导,单凭在下一人,断难有此成效。说到底,还是州府上下一心,百姓们用心耕种,才换来这好景象。”
他刻意将功劳归于周大人与百姓,避开个人锋芒,心里却清楚——张承业向来与周大人政见不合,以往议事时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今日这般热络,必是另有所图。
果然,张承业往前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压低声音,气息几乎喷在陈则宏耳边:“先生可知,周大人近日要推行全州审计制度?”
他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不远处的李默,见对方没注意这边,才继续说道,
“此事阻力不小啊——前日我去户部议事,还听闻几位主事抱怨,说审计要查三年前的旧账,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还有军械局的老部下找我诉苦,说先生您查账太严,连几文钱的误差都要追究,再这么下去,没人敢做事了。”
说到此处,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陈则宏的胳膊,指尖带着几分刻意的熟稔:“先生若是有难处,尽管跟我说。我在各州府都有些人脉,清河县令是我同窗,云溪县丞是我旧部,只要我打个招呼,他们定能配合先生的工作,绝不会让先生受委屈。”
那语气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只要陈则宏愿意依附他,往后推行政策的阻力,他都能帮忙化解。
陈则宏心中了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触碰,语气依旧平和,却多了几分坚定:
“多谢张别驾好意。只是审计制度并非针对某个人,而是为了堵住州府财政的漏洞——上月查军械局的账,现有人虚报箭羽数量,多领了五百文银钱,这笔钱若是省下来,能给流民村落买二十石粟米。为了百姓能吃饱饭,纵使有阻力,在下也会尽力推行,不敢劳烦别驾费心。”
张承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嘴角的弧度变得有些生硬,手指在玉带扣上轻轻抠了一下,眼神里的温和褪去,多了几分冷淡。
他盯着陈则宏看了片刻,见对方神色坚定,知道拉拢无望,便轻“哼”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走向自己的下属,路过李默身边时,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没过多久,李默便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他与张承业不同,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身上的绯色官袍衬得他脸色愈阴沉。
他站在陈则宏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对方,语气带着几分生硬:“陈先生,听闻你近日与周大人走得颇近,连核心议事都能参与?”
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核心议事”四个字,眼神里的审视像针一样,刺得人不舒服,
“只是先生毕竟是布衣身份,既无功名,又无官职,过多干涉州府政务,恐会引来非议啊——前日我去城隍庙上香,还听到百姓议论,说州府大事都由一个外乡人做主,这不是让外人看咱们永安州的笑话吗?”
这话看似提醒,实则是暗指陈则宏“名不正言不顺”,不配参与州府决策。
陈则宏神色平静,微微抬头看向李默,不卑不亢地回道:“李长史多虑了。在下只是应周大人之邀,为民生之事出些微薄之力——比如如何让流民有饭吃,如何让麦种长得更好,如何让债券行更顺利。这些事关乎百姓生计,无关‘干涉政务’。若是长史觉得在下有不妥之处,可直接向周大人提,在下无异议;若是百姓有不满,在下也愿去城隍庙跟百姓解释,绝不让永安州蒙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李默没想到陈则宏如此直接,不仅没被他的敲打吓住,还反过来表明愿意对百姓负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先生倒是会说漂亮话!只是纸上谈兵容易,真要出了乱子,先生担得起责任吗?”
说完,他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显得格外不满。
周大人入堂后,议事正式开始。铜鹤香炉里的檀香燃得更旺,青烟缭绕中,周大人坐在公案后,目光扫过众人:“今日议事,主要讨论是否在全州推广‘战争债券’。陈先生在西市试点已见成效,五日筹集六十万文,若是推广到全州,想必能缓解军粮与流民安置的压力。诸位有什么意见,尽管说。”
张承业率先出列,躬身行礼后,语气带着几分质疑:“周大人,债券行在西市有成效,可各州府情况不同——清河县富户虽多,却向来谨慎,去年加征赋税时,就有富户带头抗税;云溪县百姓贫困,连饭都吃不饱,哪有余钱买债券?强行推广恐会适得其反,引民怨。依我之见,不如先暂缓,待观察半年,看看西市的后续情况再议。”
李默立刻出列附和,语气比张承业更尖锐:“张别驾所言极是!如今边境战事虽紧,可各州府更需稳定——若是因债券行闹出乱子,比如富户联合抗购,或是百姓聚众闹事,朝廷追责下来,这责任谁来承担?再说,陈先生提出的债券之法,从未有过先例,不过是西市运气好,才筹到些钱,若是推广到全州,风险太大,不宜冒进!”他说这话时,特意瞟了陈则宏一眼,眼神里的挑衅毫不掩饰,像是在说“你不过是运气好,别真把自己当能臣”。
周大人皱了皱眉,手指在公案上轻轻叩了两下,目光转向陈则宏:“陈先生,你怎么看?”
陈则宏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说道:“二位大人顾虑的是风险,在下理解。但如今州府府库仅存八十万文,军粮只够支撑一个月,流民村落还有五百户缺种子,若是不尽快筹措资金,后果更严重。”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提出具体方案,
“在下建议,推广时不必一刀切——清河县富户多,可派熟悉当地情况的吏员,带着西市商户购买债券的凭证去劝说,告诉他们州府以商税做抵押,风险可控;云溪县虽贫困,但县内有几家大粮商,可上门拜访,许他们‘忠义乡绅’的名号,鼓励他们带头购买,再让他们以债券抵扣部分商税,既不增加百姓负担,又能筹集资金。待两县试点成功,再逐步推广至全州,这样既能降低风险,又能保证资金筹措。”
他的话条理清晰,既回应了张、李二人的担忧,又给出了切实可行的办法,不少中立官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户部主事悄悄对身边的同僚说:“陈先生这法子确实周全,比单纯暂缓或强行推广都稳妥。”连之前支持张承业的几位官员,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张承业与李默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满,却也知道再反驳只会显得无理,便没再多说,只是脸色依旧难看,站在原地,双手拢在袖中,指节攥得白。
议事结束后,官员们陆续离去,周大人留下陈则宏,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地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
桑榆意外穿成了一本年代文里的的炮灰女配。一睁眼就面对女主宋佳佳抢老公。桑榆回想便宜老公用不了多久就会殉职,想也不想的答应了反正等他死了,自己就是自由之身结果丧夫没等到,肚子里还揣了崽女主宋佳佳手拿重生剧本,第一件事就是抢了懦弱堂妹桑榆的老公这辈子她是万元户,桑榆就代替她成为寡妇结果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本来应该死掉的男人怎么还没死?...
宁都误打误撞上了机甲军校,因为又穷又抠,在学校过得苦哈哈天天晚上熬夜给同学写理论作业赚钱,白天理论课上睡大觉,外快挣了水下压力测试课,同学们都在比谁能扛住压力最快游上岸,宁都却在身上套...
清冷天才骨科女医生X绿茶恋爱脑东南亚大佬女主失忆男主追妻火葬场整个曼城都知道祈聿养了只金丝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恨不得时刻绑在腰上带着。他答应她的一切要求,除了自由。但金丝雀只要自由。有一天,他的金丝雀挣开牢笼,坠入暹罗湾,消失在深海。他发疯一般在海中打捞了三个月,从未有过信仰的他长跪佛前,日日祷告,以命换命,求她回来。终于,他等到了她的消息。曾属于他的人失去记忆,还有了未婚夫。他藏起无边占有欲,绅士向她伸出手。云医生,性冷淡是你男人不行。我的建议是,踹了他,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