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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不被打扰的时间。
我利用之前工作积累的一点人脉和资源,加上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积蓄,注册了一家小型文化策划工作室。
期间,父母打电话来问过,我如实说清楚我很需要钱,他们倒也支持了。拿到钱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
工作室规模很小,一开始只有我一个光杆司令。我没选择热门的短视频赛道。而是切入了一个相对小众的领域,关于城市记忆点的研究。
这得益于之前“城市记忆”香氛项目积累的经验,只是现在,我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理解和节奏来做了。
起步异常艰难。找场地、跑手续、构思项目方案……所有事情亲力亲为。
只有我一个人的工作室,常常忙到深夜,吃外卖吃到想吐。累,是生理上的疲惫,但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我不再需要为甲方的奇葩要求熬夜修改方案,不再需要揣摩任何人的心思,只需要对自己负责,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这种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感觉我现在是为自己而活。
说来也讽刺,张子枫那次访谈,虽然让我愤怒崩溃。但确实带来了一定的“热度”。
那个“窗后身影”和之前“深夜密会”的标签,让少数圈内人对“林晚秋”这个名字有了模糊的印象。
当我以独立策划人的身份,带着第一个关于“北京胡同声音记忆”的公益展览方案,去接触一些赞助方时,偶尔会有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林晚秋?好像……有点印象?”
在潜在赞助方看着我和身边人低语的时候,我会主动迎上去,问对方对我的项目感不感兴趣。
保不齐就会有抱着八卦心态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吃瓜心理,即便对我的方案不感兴趣,也会来和我闲聊两句,并旁敲侧击的问起张子枫。
我也从不反驳,甚至在心底里盘算着利用这些热度,让我的起步更容易,起点更高。于是在新的方案里,我开始若有似无的蹭那两次事件的热度。
比如新的国风化妆品设计方案,我起名叫“橘染枫庭”。
在一些人问起名字灵感来源的时候,我总是含糊其辞,却又给人挥的空间:“我名字里带秋嘛,秋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而且我个人挺喜欢枫叶的。”
果然,新品反响不错。合作方很满意,表示会大力宣传。工作室微博下,起初充斥着她粉丝的谩骂,说我蹭热度、不要脸。后来,渐渐有了理性粉丝和爱磕cp的路人帮我说话。
但我都觉得无所谓,我已经学会和这些谩骂和解,不,甚至感谢这新一波的热度。
真奇怪,我以前明明那么讨厌她的名气,因为她的名气,我见不到她,因为她的名气,她不能做她自己。
可我现在只觉得,多亏了她的名气,我才能有机会往上爬。
只要能成功,这些就算不了什么。
什么面子,根本就不重要。
项暖总说,我变了很多,说以前的我最爱面子了,现在却为了成功,不论什么我都能接受。
甚至被拒绝无数次也愿意再次迎上去,只为了赞助方能多给一个眼神。
说这话时,她眼神里总是流露着心疼,但我觉得没什么,我不觉得自己可怜。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那才是真的可怜。
我从不主动提及那段往事,但如果有人旁敲侧击,我会笑着抛出诱饵:“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不介意多和您讲讲以前的事。”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内容的打磨上。我对北京老胡同的声音采集,视觉化呈现,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和心血。
这个过程,反而让我真正静下心来,重新认识了这座我生活了多年的城市,也重新认识了自己。
我的内核,在这个过程中,被一点点夯实了。至少我自己愿意相信,我不再是那个情绪被他人牵动的林晚秋。
只要我相信,我就有办法让所有人都相信。
我学会了独处,享受心流体验,也学会了和自己相处。
偶尔想起张子枫,也只是感叹,我走到这个位置上,似乎理解了她一些,但仅仅是理解,不接受不原谅。
工作室成立大半年后,我们策划的第一个小型声音展览,在一个合作的艺术空间低调开幕。展览没有做什么宣传,全靠内容的口碑慢慢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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