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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澄心斋。
这里远离栖梧苑的压抑死寂,也不同于麟德殿的喧嚣浮华。厚重的紫檀木书架顶天立地,塞满了各种古籍、卷宗,空气里弥漫着冷冽的松墨香和淡淡的陈年纸张气息。巨大的书案上,一盏孤灯如豆,跳跃的火苗在萧屹俊美无俦却毫无表情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
他并未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只是随意地靠在宽大的紫檀木圈椅中。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触手温润、光泽内敛的羊脂白玉佩。玉佩的雕工极其简洁,只寥寥几刀,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轮廓,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这玉佩,与密室石壁上那盏沾着糖渍的破旧彩凤灯笼,竟隐隐有几分神韵相通。
齐王萧景曜坐在他对面的矮榻上,姿态闲适,手里端着一杯清茶,袅袅热气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他穿着一身天青色云纹锦袍,少了战场上的凛冽杀气,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清贵雍容。作为萧屹唯一真正信任的兄弟,也只有他,能在深夜不经通报踏入这澄心斋。
“远亮?”萧景曜抿了一口茶,茶香在舌尖散开,他抬眼看向书案后沉默的萧屹,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探询,“并州那个刚刚调入京畿卫的吴都督?此人……有什么不妥么?”
萧屹的目光依旧落在指尖的白玉凤凰上,指腹缓缓摩挲着那冰凉的羽翼纹路,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宫宴上,他看窈窈的眼神,不对。”
“哦?”萧景曜眉梢微挑,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显出几分兴趣,“如何不对?”
“像见了鬼。”萧屹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冰冷到没有温度的弧度,“震惊,痛苦,愤怒……还有恨不得撕碎一切的杀意。”他顿了顿,指尖的动作停下,白玉凤凰的尖喙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点锐利的光芒,“那杀意,是对着本王的。”
澄心斋内瞬间静得可怕,只有灯芯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下来。
萧景曜脸上的闲适淡去了几分,眼神变得幽深。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并州都督……吴远亮……据兵部调档,此人出身寒微,全凭军功累升至都督之位。六年前梁国扰边,他时任并州戍军校尉,曾率残部死守鬼见愁隘口三日,拖住梁国先锋,为后方布防争取了时间。那一战……异常惨烈,他麾下几乎全军覆没,其妻江氏……据说亦在战乱中失踪,尸骨无存。”他刻意加重了“尸骨无存”四个字,目光锐利地投向萧屹。
萧屹摩挲玉佩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他抬起眼,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看向萧景曜,里面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所以?”
萧景曜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避让,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所以,一个在六年前鬼见愁战场失去爱妻的男人,看到酷似亡妻的睿王侧妃……情绪失控,亦在情理之中。皇兄,此人……或许只是思妻成狂,一时失态。他刚入京畿卫,根基浅薄,掀不起什么风浪。况且……”他话锋微转,“他如今在兵部挂职,协助调查几桩旧案,若此时动他,未免引人注目,恐生事端。”
“思妻成狂?”萧屹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声音里透出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书案上,那枚白玉凤凰被他随意地丢回桌面的锦盒里,出一声轻响。灯光照亮他半边脸,另一半则隐在浓重的阴影里,如同神魔各半。
“景曜,”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冰的刀锋,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本王不管他是思妻成狂,还是真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敢用那种眼神看窈窈,敢对本王露出杀意……”他缓缓站起身,玄色的亲王常服在灯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整个书案笼罩,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其心,当诛。”
最后四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和血腥气。仿佛吴远亮的生死,在他口中已如尘埃般被轻易判定。
萧景曜看着萧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纯粹的冰冷杀意,心中微微一沉。他知道,萧屹并非虚言恫吓。一旦他认定吴远亮对柳诗窈有“觊觎”之心,无论这“觊觎”是何种性质,都足以成为其必死的理由。萧屹对柳诗窈那病态的占有欲,早已扭曲到了极致。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试图劝说。在萧屹认定的“所有物”问题上,任何劝谏都是徒劳,甚至可能引火烧身。他端起已经微凉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目光掠过书案上那个装着白玉凤凰的锦盒,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情绪。
“既如此,”萧景曜放下茶盏,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臣弟会留意此人动向。京畿卫那边……也会让人看紧些。一个无根无基的外来武将,悄无声息地‘暴毙’或‘失踪’,并非难事。只是……”他顿了顿,看向萧屹,“需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做得干净些。毕竟,他如今牵扯着兵部旧案,盯着的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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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屹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他周身的戾气稍稍收敛,重新坐回圈椅中,姿态恢复了几分慵懒,仿佛刚才那个宣判生死的煞神从未存在过。他拿起一份奏报,目光落在上面,语气平淡地吩咐:“查清楚,他来上京后,都接触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尤其是……跟柳府,可有联系。”
“柳府?”萧景曜微微一怔,随即了然。户部侍郎柳玄金,柳诗窈名义上的兄长。“臣弟明白。”
“还有,”萧屹的目光并未从奏报上移开,声音却冷了几分,“栖梧苑那个老东西,今夜话太多了。让他闭嘴。”
萧景曜心中了然,知道这是指那个被吴远亮截住的回春堂老医者。他垂眸应道:“是。臣弟会处理干净。”
澄心斋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灯花偶尔爆裂的细微声响。萧屹专注于手中的奏报,萧景曜则安静地品着茶,仿佛刚才那番关于生死和阴谋的对话,不过是闲谈天气。然而,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无形的血腥气和冰冷彻骨的占有欲,却久久不散,如同实质般压迫着这间堆满书籍的书房。
接下来的几日,上京的天空似乎都蒙上了一层阴翳。吴远亮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他在京畿卫的临时公廨变得异常“热闹”。同僚们似乎一夜之间对他充满了“热情”,不断有人以请教军务、商讨旧案为由接近他,言语间旁敲侧击,试探他对睿王府、对齐王、甚至对柳侍郎的看法。他每日的行踪,无论是去兵部调档,还是去市井间看似随意地打探些消息,身后总像多了几道若有若无的影子。这些影子如同附骨之疽,甩不掉,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显然只是监视,而非立即动手。
睿王府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正无声地、缓慢地向他合围。
这日晌午,吴远亮刚从兵部出来,手里捏着一卷关于六年前并州军械调度记录的手抄副本。他眉头紧锁,试图从这些枯燥的数字和模糊的记载中,找到一丝与柔烟失踪、与睿王相关的蛛丝马迹。阳光有些刺眼,他刚走下兵部衙门高高的台阶,一个穿着体面管家服饰的中年男人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深深一揖。
“敢问可是并州来的吴都督吴大人当面?”
吴远亮脚步一顿,警惕地看着对方:“正是。阁下是?”
“小人柳福,是户部侍郎柳玄金柳大人府上的管事。”柳福笑容可掬,态度恭敬,“我家老爷久仰吴都督在并州的威名,一直想找个机会结识。恰逢今日府中略备薄酒,老爷特命小人前来,恭请吴都督过府一叙,不知都督可否赏光?”
柳府?柳玄金?
吴远亮的心脏猛地一跳!柳诗窈名义上的兄长!他正愁找不到接近柳府的机会!这邀请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巧合!是陷阱?还是……柳玄金真的另有所图?
无数念头在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监视的目光似乎更近了些,隔着街道投射过来。吴远亮脸上瞬间堆起受宠若惊的笑容,抱拳还礼:“哎呀!柳大人太客气了!吴某一介武夫,何德何能蒙侍郎大人如此看重!柳管事亲自来请,吴某岂敢推辞?请!”
“都督请!”柳福笑容不变,侧身引路。
柳府位于上京西城,虽不如睿王府那般煊赫巍峨,却也门庭轩昂,自有一番官宦世家的气派。朱漆大门,鎏金门环,门前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门房见到柳福引着吴远亮前来,立刻恭敬地打开中门。
踏入府门,绕过影壁,便是一派精心打理的花园景致。然而,吴远亮敏锐地捕捉到,这看似富贵祥和的府邸深处,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暮气。来往的仆役虽然衣着光鲜,但个个低眉顺眼,脚步放得极轻,连大气都不敢喘,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似乎是为了掩盖某种更深的、腐朽的气息。
柳福引着吴远亮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临水的敞轩。轩内布置雅致,紫檀木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一个身着绯色常服、身材微胖、面容带着几分疲惫和精明算计的中年男人正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池水。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立刻堆起热情而世故的笑容。
此人正是户部侍郎柳玄金。
“哎呀呀!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吴都督,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柳玄金快步迎上,声音洪亮,显得极为热情,主动伸出手。
吴远亮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脸上也挤出爽朗的笑容,抱拳行礼:“柳大人折煞下官了!下官初来乍到,本该早日前来拜会,怎敢劳大人相邀?实在是惶恐!”
“诶!吴都督过谦了!你在并州立下的赫赫战功,朝野谁人不知?快快请坐!”柳玄金拉着吴远亮的手,将他引到主客位坐下,自己则在主位落座。立刻有侍女奉上香茗。
寒暄客套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夸赞吴远亮军功,感叹并州边事艰难。柳玄金言语圆滑,滴水不漏。吴远亮也打起精神应对,言谈间刻意流露出几分武人的耿直和对上京繁华的“不适应”,以及一丝对仕途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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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茶后,柳玄金看似随意地挥退了左右侍立的仆役。敞轩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似乎也随之沉静下来。
柳玄金脸上的热情笑容淡去几分,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目光落在吴远亮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深意:“吴都督少年英雄,前途无量。只是……这上京城,龙潭虎穴,水深得很呐。”他叹了口气,语气变得语重心长,“有些地方,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暗藏杀机。有些人,看似位高权重,却……未必如表面那般风光。”
吴远亮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做出洗耳恭听状:“下官愚钝,初来乍到,还请柳大人明示一二?”
柳玄金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似乎在斟酌词句。敞轩外,风吹过池水,带来细微的涟漪声,更衬得轩内一片死寂。
“吴都督,”柳玄金终于开口,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你可知……舍妹诗窈,嫁入睿王府……已有六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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