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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触感。不是水,是某种粘稠的、带着浓烈土腥和腐烂水草气息的淤泥,紧紧包裹着身体,沉重得如同铅块。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刀片,撕裂着灼痛的喉咙和胸腔。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沉重地压在眼皮上,也压在濒临破碎的意识之上。
萧景珏感觉自己正在沉没。沉向一片冰冷、死寂、连时间都凝固了的深渊。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只有脊柱深处那一点微弱到极致、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灼热,还在顽强地搏动,证明着生命尚未彻底熄灭。那是新生龙骨残存的本源,是玄穹血冕彻底沉寂后,唯一维系着这具千疮百孔小身体的火星。
痛…无处不在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经。那是力量透支的反噬,是经脉寸寸撕裂的余烬,更是枯爪之主那湮灭一击残留的、深入骨髓灵魂的冰冷死意。然而,比身体更痛的,是灵魂深处那片被强行撕裂的空洞。一个模糊却痛彻心扉的身影,在意识混沌的边缘反复闪现——苍白、破碎、被铁链贯穿、在湮灭巨爪下灰败的眼眸…
“娘…亲…”
破碎的音节在死寂的泥泞中微弱地逸散,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冰冷与窒息。身体在淤泥中又下沉了几分,那点脊柱深处的灼热,似乎也要被这无边的污浊与死寂彻底淹没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淹没最后一点意识的光亮。
啪嗒…啪嗒…
细微的、富有节奏的轻响,如同遥远天际传来的闷雷,穿透了厚重的黑暗与濒死的寂静,极其微弱地敲打在萧景珏的耳膜上。
是水滴?不…似乎更清脆些…带着某种…木头的回音?
这声音仿佛拥有奇异的魔力,强行拽住了他即将沉沦的意识。求生的本能,被这突如其来的“活物”声响点燃,如同在无边死海中抓住了一根漂浮的稻草。
动…动起来…
脊柱深处那点灼热猛地一跳!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强行唤醒,瞬间冲破了身体的麻痹与剧痛的封锁!萧景珏用尽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挣!
“哗啦——!”
粘稠的淤泥被搅动,出沉闷的声响。一个小小的、沾满黑泥的身影,如同搁浅濒死的鱼,艰难地从一片布满滑腻鹅卵石的浅滩边缘,挣扎着探出了上半身。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水汽和腐烂植物的气息涌入肺部,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咳出的泥水中带着丝丝缕缕暗淡的金红色。
他趴在冰冷的石滩上,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千斤巨石,只能勉强睁开一道缝隙。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地底污秽巢穴那令人作呕的暗红光芒,也不是玄武门巨坑那毁灭后的死寂焦土。
是一片氤氲的水汽世界。
天色灰蒙蒙的,细密的雨丝如同牛毫,无声地洒落,将天地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青色里。脚下是宽阔却平缓的河流,水流浑浊,打着旋儿,无声地流淌向远方。河对岸,是影影绰绰、被雨水晕染得模糊不清的黑瓦白墙。乌篷船静静地泊在岸边,船头挂着的褪色灯笼在风雨中轻轻摇晃。远处石拱桥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桥洞下,几点昏黄的灯火透出,映在水面,碎成一片迷离的光影。
江南水乡。一种与森严压抑的皇宫、血腥污秽的死域截然不同的、带着湿漉漉的烟火气的景象。
萧景珏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钢针攒刺,每一次试图回想之前生了什么,都只换来一片更加混沌的黑暗和尖锐的剧痛。我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那个让他心痛到窒息的身影…是谁?
空!白!
除了身体无处不在的剧痛和灵魂深处那无法言喻的巨大空洞,记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彻底抹去,只留下令人心悸的茫然与恐慌。
“咦?”
一个清凌凌的、带着几分惊讶和好奇的少女声音,如同雨滴敲打在青石板上,突兀地打破了河滩的寂静。
萧景珏艰难地转动沉重的脖颈,模糊的视线循声望去。
烟雨朦胧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撑着一柄略显陈旧的油纸伞,正站在离他不远的河滩上。伞面是素雅的青花布,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形成一道水帘。伞下,露出一张清丽秀气的脸庞。约莫豆蔻年华,肌肤白皙,眉眼弯弯,像两泓映着江南烟雨的清泉,此刻正微微睁大,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看着这个从淤泥里挣扎出来的“泥娃娃”。
她穿着一身半旧的藕荷色细棉布裙,浆洗得有些白,袖口和裙角沾着几点新鲜的泥浆,脚上一双同样沾了泥的青色绣花鞋。她身旁还放着一个竹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几株刚采的、还带着水珠的不知名草药。
少女的目光从萧景珏糊满泥浆、辨不清五官的脸上,移到他身上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破烂不堪的襁褓(或者说布条),最后落在他裸露在外的、遍布青紫淤伤、擦痕甚至几道深可见骨、边缘隐隐透着暗红死气的伤口上。她的眉头立刻担忧地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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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爷!”少女低呼一声,声音里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腔调,此刻却充满了急切,“这是谁家的小囡囡?怎地摔成这样了?还泡在冷水里!”
她毫不犹豫地收起油纸伞,任由细密的雨丝瞬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和肩头。她快步跑到萧景珏身边,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狰狞的伤口,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探了探他的颈侧。
指尖传来极其微弱、时断时续的搏动。
“还有气儿!”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庆幸,随即被更深的忧虑取代,“伤得太重了,得赶紧弄回去!”
她尝试着伸手去抱萧景珏,但刚一碰到他冰冷湿滑的身体,指尖就传来一股极其隐晦、却让她心头莫名一悸的灼热感,仿佛碰到了烧红的烙铁,又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刺了一下!少女“嘶”地一声缩回手,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又看看泥泞中的孩子。
“奇怪…”她小声嘀咕了一句,秀气的眉头皱得更紧。犹豫只是一瞬,救人要紧的念头压过了那点异样感。她咬咬牙,迅解下自己腰间一条干净的棉布汗巾,裹住双手,再次尝试。这一次,她忍着那股奇异的灼痛和若有若无的排斥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浑身冰冷泥泞、伤痕累累的小身体抱了起来。
入手的分量轻得让她心惊,像抱着一捧没有生命的枯枝。冰冷和浓重的土腥味扑面而来,但更让她心惊的是那孩子身体深处透出的、一种无法言喻的虚弱和死寂感,仿佛生命之火随时会彻底熄灭。
“别怕,小囡囡,姐姐带你回家。”少女轻声说着,像是在安慰怀中的孩子,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重新撑开油纸伞,尽量遮住飘向孩子的雨丝,抱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冰冷的河滩,朝着烟雨深处那片黑瓦白墙的街巷走去。
萧景珏的意识在冰冷的怀抱和颠簸中浮浮沉沉。剧烈的疼痛和刺骨的寒冷交替折磨着他。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草药清苦和少女身上干净皂角的气息,这气息奇异地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他努力想睁开眼看清楚抱着他的人,但眼皮重若千钧,意识再次滑向无边的黑暗。只是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恍惚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虽然纤细,却异常地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青石板路被雨水浸润得油亮,倒映着两旁低矮房屋模糊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木头、炊烟和淡淡的霉味。巷子幽深曲折,少女抱着萧景珏快步穿行,油纸伞无法完全遮挡斜风细雨,她的半边肩膀很快就被打湿了。
最终,她在一条更窄的巷子尽头停下。眼前是一扇不起眼的、漆皮斑驳的木门,门楣低矮。少女腾出一只手,在门环上有节奏地叩了几下。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眼神警惕的老妇人的脸。
“阿窈?怎地淋成这样回来?这…这是谁家的娃?”老妇人看到少女怀中的“泥团”,吓了一跳,声音压得很低。
“陈婆婆,河边捡的,伤得很重,快不行了!”被唤作阿窈的少女语飞快,带着焦急,“劳烦您帮把手,烧点热水,干净的布,再把我屋里那个红漆小药箱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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