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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玉牒镇魔 道心抉择（第1页）

裂隙之后，并非想象中的破碎景象，而是一片光怪陆离、法则扭曲到极致的混沌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空间本身仿佛在不断折叠、撕裂、重组。无数混沌气流如同疯狂的巨蟒般相互绞杀、湮灭，迸出毁灭性的能量乱流。而在那片混沌风暴的中心，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浩瀚无边的力量，正在进行着一场仿佛持续了万古的sient对峙！

一方，是一团不断翻滚、膨胀、收缩的……“虚无”！它并非单纯的黑暗，而是某种更加本质的“空”，是连“存在”这个概念都要被否定的终极死寂！凌日对其气息再熟悉不过——寂灭本源！而且是远比星骸战场那缕源初意念更加精纯、更加接近源头的一股力量！它如同一个贪婪的、没有具体形态的黑洞，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混沌与能量，散出令万物终结的冰冷意志。

而另一方，赫然正是方才没入裂隙的那道造化玉牒虚影的本体——一块约莫三尺见方、通体温润无瑕、呈现出混沌初开般青蒙蒙色泽的……真实玉牒！玉牒之上，无数蕴含着生命、创造、秩序、演化的先天造化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不息，散出柔和却坚韧的净世之光，死死抵挡着寂灭本源的侵蚀与吞噬！

玉牒的光芒，在这片混沌中开辟出了一方相对稳定的、仅有百丈方圆的净土。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寂灭本源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冲击、污染着玉牒的造化神光，玉牒的边缘处，已然有丝丝缕缕的黑色寂灭纹路在蔓延，其上的部分符文，也变得黯淡、迟滞。

这玉牒，竟是在以自身本体，镇压着这一股强大的寂灭本源！此地，并非什么遗迹，而是一处……太古延续至今的封印战场！

凌日的闯入，如同在平静（相对而言）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对峙的微妙平衡！

那团寂灭本源似乎对生人的气息极其敏感，猛地一阵剧烈翻涌，分化出一股凝练的、带着极致怨毒与吞噬欲望的灰色气流，如同毒龙出洞，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朝着刚刚踏入这片空间的凌日扑来！

这一击，远非外界那些煞灵或魔念可比，其中蕴含的纯粹寂灭道则，足以在瞬间将一名金丹修士化为虚无！

凌日脸色剧变，源气之舟自主爆出混沌光晕护主，他自身也全力催动镇源碑碎片与混沌道胎，暗金碑文与混沌灰芒交织成最坚固的壁垒！

轰——！！！

灰色气流狠狠撞在壁垒之上！没有巨响，只有一种存在被迅抹除的“嗤嗤”声！源气之舟的光晕瞬间黯淡大半，凌日更是如遭重击，周身气血翻腾，刚刚愈合的经脉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一口鲜血险些喷出！那壁垒剧烈震颤，碑文明灭，竟有些抵挡不住的迹象！

这寂灭本源的力量，太强了！仅仅是分化出的一丝，便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危急关头——

“嗡！”

那被压制的造化玉牒，似乎不愿见到凌日这个“变数”就此陨落，猛地爆出更加璀璨的造化神光！青光如潮，瞬间冲刷而过，并非攻击那寂灭本源主体，而是精准地扫中了攻击凌日的那股灰色气流！

嗤——！

如同沸汤泼雪，那凶戾的灰色气流在造化神光的照耀下，迅消融、净化，最终化为乌有。

玉牒之上，光华也随之黯淡了一分，显然此举消耗了它不少力量。一个带着无尽疲惫与沧桑，却又异常温和的女子声音，直接在凌日心神中响起：

“后来者……退……此非汝能插手之地……”

凌日惊魂未定，看着那依旧在与寂灭本源艰难对抗的玉牒，又感受到对方传递来的善意与维护，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退？往哪里退？外面的源气之舟能量即将耗尽，退回那片废墟也是死路一条。而且，这玉牒显然已支撑不了多久，一旦玉牒被彻底侵蚀，这寂灭本源脱困，后果不堪设想！

更重要的是，这玉牒，是他目前所知，唯一可能克制寂灭之力的希望！无论是为了自身，还是为了应对那场可能到来的大劫，他都绝不能就此退缩！

“前辈！”凌日稳住身形，对着玉牒方向，以神念传递心意，“晚辈凌日，身负镇源碑碎片与混沌道胎，受上古擎天大将所托，特来寻访造化玉牒，以求应对寂灭之劫！晚辈愿助前辈一臂之力，共镇此獠！”

“镇源碑……混沌道胎……”玉牒中的意志似乎微微波动，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依旧是深深的疲惫与无奈，“汝之心意，吾心领之。然，此乃吾与它亘古之争，牵扯大道本源，非汝如今境界所能介入。强行插手，汝之道基，恐有崩毁之厄……”

它的话语未落，那寂灭本源似乎被凌日身上那同源却“弱小”的镇源气息以及混沌道胎的“异数”特质所激怒，再次剧烈翻腾起来！更多的灰色气流分化而出，不再仅仅针对凌日，而是如同无数触手，从四面八方，同时加强了对玉牒造化神光的冲击与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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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牒光芒剧烈闪烁，边缘的黑色纹路蔓延度加快，那温和的女声也带上了一丝急促：“快走！”

凌日看着那在寂灭浪潮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玉牒清光，又感受到体内那因对抗而更加活跃、甚至隐隐传来“渴望”情绪的混沌道胎与寂灭感悟，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前辈！晚辈有一法，或可一试！请前辈放开一丝封印，容晚辈引寂灭之力入体，以混沌道胎为熔炉，以镇源碑力为枷锁，尝试炼化！”

“什么？！”玉牒中的意志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充满了难以置信，“引寂灭入体？汝可知那是何等凶险？纵然是混沌道胎，亦有可能被其同化、侵蚀，万劫不复！”

“晚辈知晓！”凌日目光坚定如铁，“然坐以待毙，亦是死路！唯有行险一搏，方有一线生机！请前辈信我！”

他不再多言，竟主动撤去了周身大部分防御，只保留镇源碑力护住心脉与神魂核心，同时将混沌道胎的包容与转化特性催到极致，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微型的、缓缓旋转的混沌漩涡！他竟是要以自身为饵，主动吸引寂灭本源的攻击！

那寂灭本源似乎被这“挑衅”行为彻底激怒，又或许是凌日身上那丝同源道则与混沌道胎对它产生了巨大的诱惑，顿时有过三成的力量，化作一道更加粗壮、凝实的灰色洪流，咆哮着脱离了与玉牒的纠缠，狠狠撞向凌日，瞬间将他连同那个混沌漩涡一同吞没！

“小友！”玉牒中传来一声焦急的惊呼。

凌日的身影，彻底被那代表终结与虚无的灰色所淹没。

在意识被无尽寂灭淹没的最后一刻，凌日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全部心神沉入混沌道胎，疯狂运转，如同在滔天洪水中，死死守护着那一点最初的灵光……

他能成功吗？还是会在下一刻，便彻底化为这寂灭本源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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