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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就往后跑:“等一下哦阿鹤!”
“我昨天!”他一边往回跑还一边跳起来和鹤衔灯打招呼,“种出了一盆粉色的六月菊!我把它拿过来给你看看!”
鹤衔灯下意识的想伸手把他叫回来,但迟疑良久,鬼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他转过头,朝花海外面走,每一步都带出一朵黄色的百脉根。
渐渐的,这些黄花变成了别的颜色的花,数量也由多变少,但还是一朵接着一朵凑在鹤衔灯身上,扒的紧紧的也不肯下去。
鹤衔灯看着那些埋在自己小腿上的花,又看了一眼自己变得小小短短的指头,他沉闷的,近乎于哀嚎的叹了一口气。
“喂呀呀呀呀!”一位佩着刀的少年硬是凑了过来,“干嘛那么闷闷的不说话,看你哥我一眼啊!我可是给你摘了好多花诶!”
“你还在生气吗?因为我偷偷走掉了?”
鹤衔灯抬起头,和之前见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这位着急的想要逗他笑的男孩子面容一片模糊,像被笼罩在雾里一般什么都看不清,隐约能见到的是那团雾里闪烁着一些七彩的琉璃一般的光晕。
“别这样了啦阿雪……你哥哥我好心塞啊!”
面容模糊的男孩子抱着脸抽抽噎噎,逗得跟着他过来的人笑成一团。
“我的天呐!你弟弟也太可爱了吧!”那位武士拍着少年的肩膀,笑了一阵后拿着刀走到了鹤衔灯的旁边,“喂喂,是不是在生你笨蛋哥哥的气,要不要揍他一顿?”
那男人还在他面前举刀挥了两下,嘻嘻哈哈道:“就这样挥,把气全部灌到刀上,然后你就能听到——”
“啊啊!”一个走过来的女孩子捂住了耳朵,“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吵!”
“你这个笨蛋,你又在干嘛!”她没去管不认识的罪魁祸,反而抢先一步抓住了自己家人的耳朵,“吵死了啦!”
“哦哦哦。”刚才举刀乱挥的男人停下刀,“抱歉哈,我教你一招没那么吵的。”
“我不想学……”鹤衔灯嗫嚅着,最终还是选择一声不吭。
那边,头上戴花的少女还在扯着这位少年的耳朵,她压过去嘀咕道:“你这又是带回来什么奇怪的家伙?”
“是我的朋友啦,你不要说的那么过分。”少年揉着耳朵委屈巴巴,“你再这么凶,活该你嫁不出去哦!”
“你,你这个笨蛋!”女孩子气的跺脚,“你欠我一个道歉,我要去找人告状!”
她气呼呼的走掉了,只留下那个少年抬头看着树,“有时间找那家伙告状怎么不去找那家伙告白呢,只有他愿意成天还你那些子虚乌有的欠款了好吧”
他说着说着伸脚踹了一下那棵老树,树叶摇晃,啪叽一下掉下来一个人。
“好过分呢你。”掉下来的男孩子擦了擦鼻子,“我在玩捉迷藏呢,别连累我被抓住啊。”
“你要是想躲起来的话,难道还有人能看得到你——喂喂不要教我弟弟奇怪的东西啊!”
他这嚷嚷倒是把神社里剩余的人给聚过来了,一个穿着巫女袍的女人走了过来,表情疑惑:“你们在干什么?”
在她身后跟着的少女耸了耸肩膀:“肯定就是在打打闹闹呗,男孩子只会干这种事了。”
“不然还会怎样?”一个把头高高竖起来的女孩也跟着点头,“好啦,别闹啦,既然带客人回来的话就不要在那里吵架。”
“吵架?”巫女的团眉动了动,“这样是不对的呢。”
鹤衔灯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哽咽着难以呼吸。
“那个。”他低下头,不愿意再看这些看不清脸的人,“我想出去一趟。”
“啊?你打算去哪?”
“……去一个看不见你们的地方。”
鹤衔灯站起来,伸手在他们面前一拂,曾经亲人们的面容像雾气一般迅散开,眼前的世界逐渐归为一片漆黑。
鬼终于睁开了眼。
“呼啊啊啊!”他揉了揉眼睛,“难得的醒来之后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的好梦哇。”
鹤衔灯一下一下地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去把绳子给解开,“老实说,我也算蹭了大家的梦,毕竟鬼是不会因为这种不针对自己的血鬼术睡着的,啊哈哈哈……”
解开绳子后,鹤衔灯难得的伸了个懒腰,他正准备继续坐回去呢,就听见了一声“你为什么会醒过来了!”
鹤衔灯情不自禁的回头去看,正好对上了灶门炭治郎茫然而真诚的大眼睛。
“……”
鹤衔灯摇晃了一下身子,做作的往位子上倒:“啊,天呐,我在梦游,啊啊,睡觉真舒服。”
鬼相当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睛,只留灶门炭治郎迟疑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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