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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拜访方家后,苏晚月的生活仿佛被注入了更明确的动力。
她将方承儒那几句简短的点评奉若圭臬,每日做完功课,便一头扎进画室里,对着那几处不足反复练习。
墨浓了,淡了;笔锋钝了,锐了;构图是险了,还是稳了……
她沉浸在笔墨的世界里,常常一画就是好几个小时,连赵小雨送来的点心都忘了吃。
苏晚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未过多干涉,只是让赵小雨更细心地照顾好妹妹的饮食起居,又托人寻来了一些珍贵的古代画论孤本和名家高清画册复印件,悄无声息地放在画室的书架上。
路要自己走,坎要自己过。我能做的,是扫清障碍,提供最好的土壤。
这期间,苏晚星并未急于再次登门。
但她对“星辰之光”慈善基金的推进却加快了步伐。
林琳琳展现了惊人的效率,不仅完成了基金会的注册和章程制定,批针对贫困女童的助学金和下岗工人技能培训班的场地、师资也迅落实。
相关的报道开始见诸报端,篇幅不大,但内容扎实,没有刻意鼓吹苏家,只是客观陈述事实。
这些报纸,似乎总能“恰好”地被方老夫人看到。
她戴着老花镜,仔细读着那些报道,偶尔会跟老伴念叨两句:“看看,这苏家做事,倒是实实在在。听说第一批助学金已经到下面县里女娃手上了,技能培训班也开班了,教的是设计、缝纫,都是实用的手艺。”
方承儒通常只是“嗯”一声,不置可否,但沏茶时,手腕会微微停顿一下。
方晴与苏晚月的交往则愈密切。
苏晚月偶尔会带着新的习作去方家,请方晴“看看”,其实心底是盼着能得到方爷爷哪怕一丝半点的瞥视。
有时方承儒在院子里散步,目光会不经意地扫过石桌上摊开的画作,看到某一处用笔的进步,眼底会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缓和。
一次,苏晚月画一幅《秋山访友图》,在如何处理远山虚实上遇到了瓶颈,纠结良久。
方晴偷偷跑去书房,小声跟爷爷说了。方承儒当时什么都没说,但过了一会儿,他拄着拐杖走到院中,看似随意地指点院中那株老石榴树的枝干穿插、疏密关系,以及如何在画面上表现“空灵”与“实处”。
苏晚月何等聪慧,立刻心领神会,将这观察融入画中,困扰她多日的问题竟豁然开朗。
她激动得小脸通红,对着方承儒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方爷爷!”
方承儒依旧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璞玉可雕。一点即透,心性也纯良。
……
时机,在一次看似偶然的事件中成熟了。
方老夫人周淑芬关节的老毛病在一个阴雨天突然加重,疼痛难忍,之前用的进口贴膏恰好用完了。
方晴急得团团转,方承儒也眉头紧锁,正要让儿子去医院想办法,苏晚月却站了起来。
“方奶奶,您等一下。”她跑到客厅电话旁,直接拨通了姐姐的电话,简单说明情况。
不到半小时,赵小雨就带着一名提着药箱、气质儒雅的中年人赶到了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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