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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瞬间倒流回那个地下室的黄昏。埃利亚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他干瘪的胸膛,出沉闷空洞的回响。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莉娜。
真的是她。
她看起来……还好。脸颊依旧清瘦,但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有了一丝血色。曾经在地下室灯光下流转着蜜糖光泽的金,如今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依然优美的颈项。只是那双曾盛满普鲁士蓝调笑意的眼睛,此刻低垂着,专注地落在怀中的孩子身上,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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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亚斯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五年来在噩梦中反复描摹的重逢,从未设想过是这样一幕。那个小小的、蜷缩在她臂弯里的生命,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碎了他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他喉咙紧,干涩得如同吞下了砂砾。
就在这时,莉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抱着孩子,朝着他这边——队伍末尾——走了过来。她的脚步不疾不徐,目光掠过他沾满灰尘的旧大衣、枯槁的面容,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就像看着路边一块无名的石头,一根断裂的电线杆。那种彻底的、冰冷的陌生感,比集中营的寒冬更刺骨。
“您的面包。”她把一个用粗糙油纸包裹的条形黑面包递到他面前,声音平稳,带着柏林人特有的、略显硬朗的腔调。
埃利亚斯猛地回过神,手指颤抖着伸进空荡荡的大衣口袋,摸索了好一阵,才掏出几枚早已被汗水浸得温热的硬币。那是他几乎全部的财产。他笨拙地数出应付的金额,递过去。硬币碰撞出轻微的脆响。
莉娜接过硬币,指尖冰凉,迅而准确地找零,把几枚更小的硬币放回他粗糙的手心。整个过程,她的视线始终礼貌地垂着,没有再看他的脸。
“谢谢。”埃利亚斯听到自己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破碎的音节。
莉娜微微颔,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对顾客的礼节性回应。然后,她抱着孩子,毫不迟疑地转过身,沿着堆满建筑垃圾的人行道,朝着街区的深处走去。小女孩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莉娜低下头,侧脸贴在孩子头顶,露出一个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微笑。那笑容里流淌的温柔,像针一样扎进埃利亚斯的眼底。
她忘了他。忘得如此彻底,如此干净。五年锥心蚀骨的思念,无数个在死亡线上挣扎时默念的名字,那个雨夜里所有的疑问和恐惧……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需要找零的、衣衫褴褛的陌生顾客。
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间淹没了埃利亚斯。他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几枚冰冷的找零硬币和那个同样冰冷坚硬的黑面包,看着莉娜抱着孩子的背影在废墟的背景下逐渐变小、模糊。五年前那场淋透他灵魂的大雨,此刻仿佛穿透了时间的壁垒,再次兜头浇下,冰冷彻骨。
他不能就这样结束。他需要一个答案,哪怕那答案会将他彻底撕碎。
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驱使着他。埃利亚斯像幽灵一样,远远地、沉默地缀在那对母女身后。他利用残存的断墙、废弃的电车车厢作为掩护,动作僵硬而笨拙,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莉娜的脚步很稳,偶尔停下来,指着路边废墟缝隙里顽强钻出的几朵不知名的小花,轻声对孩子说着什么。孩子咯咯的笑声在萧瑟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脆,也格外刺耳。
她们最终拐进了一条相对完整的街道,在一栋三层高的公寓楼前停下。楼体布满弹痕,像一张麻子的脸,但窗户大多用木板或油毡纸封堵了起来,显然还有人居住。莉娜掏出钥匙,打开底楼一扇漆成墨绿色的木门,抱着孩子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埃利亚斯所有的视线。
他靠在街对面一堵只剩半截的砖墙后面,粗重地喘息着。冰冷的砖石透过单薄的大衣侵入骨髓。他需要靠近一点,再近一点。他的目光死死锁住那扇墨绿色的门,像溺水者盯着唯一漂浮的木板。时间在焦灼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那扇门再次打开了。这次出来的不是莉娜,而是一个男人。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洗得白的工装夹克,提着一个帆布工具包,看起来像是刚下工。他关上门,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点燃了一支烟。劣质烟草的气味随着寒风飘了过来。
埃利亚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认得这张脸!虽然比五年前沧桑了许多,但那个方正的、略显粗犷的下巴,那道浓重的眉毛……是汉斯·穆勒!莉娜家隔壁那个沉默寡言、却总在莉娜需要帮忙时出现的钳工学徒!他竟然还活着,而且……他抬头,望向那扇墨绿色门上方的一扇窗户——那扇窗没有封死,里面透出温暖的黄色灯光,窗玻璃上甚至映出了莉娜抱着孩子走动的模糊剪影。
答案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埃利亚斯的心上。汉斯·穆勒……娜……孩子……一个完整的、属于别人的家庭图景,在他眼前残酷地展开。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了,只剩下心脏在冰壳下绝望地抽搐。
那个男人,汉斯,抽完了烟,把烟蒂在台阶上摁灭,又抬头望了一眼那扇透着光的窗户,脸上浮现出一种属于丈夫和父亲的、满足而疲惫的神情。他这才拎起工具包,大步朝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埃利亚斯在原地又僵立了许久,直到那男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中。夜风更冷了,吹透了他单薄的衣衫。他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冰冷刺肺,带着废墟的尘埃味道。他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步走向那扇墨绿色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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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敲门。而是绕到了楼房侧面。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木箱和杂物。他艰难地攀爬上去,动作迟缓而僵硬,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高度刚好够他透过那扇没有完全拉严实窗帘的窗户缝隙,窥视进去。
温暖的灯光流淌出来。他先看到的,是莉娜的背影。她正背对着窗户,在一个小炉灶前忙碌着,锅里冒着热气。那个金的小女孩坐在地毯上,摆弄着几块简陋的木积木。
然后,埃利亚斯的视线凝固了。
就在莉娜忙碌的身影后方,正对着窗户的墙壁上,在客厅最显眼的布置——那里本该挂一幅全家福或者别的什么象征家庭美满的装饰——赫然悬挂着一幅油画!
画面上的女子穿着一条洗得白的蓝色连衣裙,坐在一个旧木箱上,微微侧着头,一缕金垂落颈边。她的眼神温柔,嘴角带着一丝羞涩而恬静的笑意。背景是模糊的、温暖的光晕,仿佛隔绝了所有的黑暗和恐惧。那是他在地下室的昏黄灯光下,用偷藏的颜料和捡来的木板,一笔一笔,倾注了所有隐秘爱恋画成的莉娜的肖像!
画布边缘还能看到当初仓促留下的颜料堆积的痕迹,那是他在地下室听到可疑脚步声时匆忙藏起画板留下的瑕疵。如今,它被精心地装裱在一个朴素的深色木框里,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悬挂在这个属于莉娜和汉斯·穆勒的家的中心。
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痛楚同时攫住了埃利亚斯。他的画!他在地狱边缘用爱和希望涂抹出的唯一色彩,竟然悬挂在这里,成了她新生活的装饰?她怎么得到的?她看着画中那个被遗忘的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难道……难道那个雨夜之后,她还回去过?她找过他?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汉斯·穆勒回来了。他脱下沾着油污的夹克,走到莉娜身后,很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在她颈侧亲昵地蹭了蹭。莉娜笑着躲闪了一下,侧过脸,回了他一个吻。那笑容里有着埃利亚斯从未见过的、松弛的依赖。
汉斯松开妻子,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那幅肖像画上。他走过去,站在画前仔细端详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莉娜,”他的声音透过窗户缝隙清晰地传来,“这幅画里的人……真美。像天使一样。你以前认识她吗?我是说,画里的人?”他回过头,好奇地看着莉娜。
埃利亚斯屏住了呼吸,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死死地盯着莉娜的脸。
莉娜正用一块干净的软布,仔细擦拭着画框玻璃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听到丈夫的问话,她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那么一瞬。非常短暂,短暂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她的指尖停留在画框边缘,那个埃利亚斯无比熟悉的、他曾无数次摩挲过的木质拐角。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画中那个穿着旧蓝裙子的自己。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在审视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物品。嘴角甚至微微向下撇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困惑?或许是漠然?
“不记得了。”她的声音清晰、平稳,没有一丝犹豫或波澜,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大概是在哪片废墟里捡来的旧画吧。只是觉得画得……还不错,丢了可惜。”
“不记得了。”
“捡来的旧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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