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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再次精准地落在我耳朵上那副冰冷的机器上。那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点厌烦的怜悯。
被戳穿的羞恼瞬间冲垮了麻木的堤坝。“你懂什么?!”我猛地抬头,声音陡然拔高,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般的嘶哑,“这东西……它能让我‘感觉’!真实的活着就是一团糟!是没完没了的会议!是报表!是虚情假意!是……”我卡住了,后面的话像鱼刺一样鲠在喉咙里。是深不见底的空虚?是连痛苦都需要靠机器放大的可悲?我颓然靠回椅背,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冰冷的耳机外壳,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至少……它能让我知道自己还没烂透!还能……还能‘痛’!”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绝望的自我辩解。
阿夏静静地看着我失控的表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等我吼完,粗重地喘着气,她才慢悠悠地从吧台下面拿出一个小巧的医药箱,动作熟练地给自己锁骨上的擦伤涂碘伏。棕色的药水沾染上皮肤,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痛?”她放下棉签,盖好碘伏瓶子,出一声嗤笑,短促而冰冷,像冰锥敲在玻璃上。“你这叫‘痛’?你这顶多算……嗯,‘矫情’。”她毫不留情地吐出那个词,像吐掉一颗硌牙的砂砾。
我像被当胸打了一拳,脸色瞬间涨红,怒意混合着被彻底看轻的屈辱直冲头顶:“你——”
“我?”阿夏截断我的话,身体微微前倾,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逼视着我,“我见过凌晨四点扫大街的老王,被醉鬼吐了一身,还得笑着把地擦干净,就为了他闺女下学期的学费。我见过对面天桥底下弹吉他的小瞎子,城管把他吃饭的家伙什儿踹碎了,他摸着黑一片片捡,手指头被碎玻璃割得都是血,第二天照样抱着把破吉他出来唱。还有……”她的声音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自己锁骨上的伤,又飞快移开,那里面闪过一丝极快、极深的痛楚,“……算了,跟你这泡在金子打造的苦水缸里的人说这些,对牛弹琴。”
她的话像一盆混着冰块的冷水,兜头浇下。那些放大的、自怨自艾的虚无感,在她列举的这些真实、粗粝、带着血腥味的苦难面前,突然显得那么苍白可笑,那么……廉价。我张着嘴,反驳的话却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耳朵里那四倍增幅的虚无还在嗡嗡作响,却仿佛失去了之前的魔力,变得空洞而虚假。
阿夏不再看我,转身去擦吧台。她瘦削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凭生活的惊涛骇浪拍打。她擦得很用力,仿佛要把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彻底抹去。
就在这时,酒吧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几个穿着廉价花衬衫、头染得五颜六色、浑身散着廉价香水味和汗味的年轻人闯了进来,大呼小叫地挤到吧台前,其中一个醉醺醺地拍着台面:“喂!服务员!最烈的!给哥几个上最烈的!刚他妈赔光了!晦气!”
阿夏眉头都没动一下,面无表情地转身,熟练地开始调酒。她的动作依旧利落,但微微绷紧的下颌线,透露出一种无声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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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将一杯调好的酒推向那个叫嚣得最凶的“花衬衫”时,那人却突然伸出油腻腻的手,一把抓住了阿夏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阿夏的身体猛地一僵。
“小妞儿,手挺滑啊……陪哥喝一个?”那人喷着酒气,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淫笑。
一股无名火“腾”地在我胸腔里炸开!比耳机里放大的任何情绪都要迅猛、炽热、真实!那是一种纯粹的、原始的愤怒!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猛地从卡座上弹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几步就冲到了吧台边。手掌带着全身的力气,狠狠拍在油腻男人那只抓着阿夏的手背上!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整个吧台附近瞬间安静了。音乐还在响,但这一角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油腻男人吃痛,“嗷”地一声缩回手,惊怒交加地瞪着我:“你他妈谁啊?!找死?!”
另外几个混混也立刻围了上来,眼神不善。
“滚。”我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暴戾。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耳机放大的虚无,而是因为一种久违的、灼热的、属于活人的愤怒!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太阳穴在突突跳动。
“哟呵?英雄救美?”油腻男人揉着手背,上下打量着我,目光扫过我身上价格不菲的衬衫和手腕上的表,又瞥见我耳朵上那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耳机,脸上露出一丝忌惮,但更多的是被扫了面子的恼羞成怒。“穿的人模狗样的,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信不信老子……”
“我说,滚。”我重复了一遍,往前逼近一步,眼神死死锁住他。那一刻,什么默声科技,什么ceo身份,什么放大的痛苦虚无,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只想把这几个渣滓扔出去。
阿夏却突然一步插到了我和那个混混中间。她的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她背对着我,面对着那几个混混,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几位大哥,消消气,新来的不懂事。”她飞快地拿起吧台上的几瓶啤酒,“这轮算我的,给大哥们压压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身体巧妙地隔开我和混混们的直接冲突,同时不动声色地用手肘轻轻往后顶了我一下,示意我退后。
那混混头子看看阿夏,又狐疑地扫了我一眼,大概觉得为了一个服务员跟我这种“看起来不好惹”的人彻底翻脸不值得,骂骂咧咧了几句,最终还是接了啤酒,被同伴拉扯着骂骂咧咧地走开了,找了个离吧台远点的桌子坐下。
一场风暴,被阿夏用她那瘦削的肩膀和圆滑的世故,硬生生压了下去。
直到那几个混混坐定,开始大声划拳,阿夏才慢慢转过身。她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感激,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疏离。
“谁让你多管闲事?”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脸上。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逞英雄很爽?觉得自己特男人?特了不起?”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冰冷刺骨,“陈老板,你那一巴掌拍下去,爽是爽了。然后呢?他们不敢动你,因为你看着就有钱有势。但他们转头就能找十个机会堵我下班,砸我饭碗,甚至……”她没再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寒意说明了一切。“你拍拍屁股走了,回你的玻璃大厦。我呢?我还得在这儿,在这个泥潭里,继续讨生活!”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脏。刚才那股沸腾的英雄气概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冰冷的难堪和巨大的、无处着力的愧疚。我像个做错了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僵在原地,哑口无言。耳朵里那持续不断的虚无嗡鸣,此刻听起来更像是对我无能的巨大嘲讽。
阿夏不再看我,转身继续擦拭吧台,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在风暴中沉默的芦苇。
“默声科技,‘回声’耳机创始人陈默先生,请问您如何看待用户关于‘情绪放大器’可能加剧心理依赖、甚至引精神健康风险的质疑?”财经频道那位以犀利着称的女主持人,妆容精致,笑容无懈可击,但抛出的问题却像淬了毒的匕。
镁光灯灼热地烤着我的脸。巨大的演播室背景屏幕上,是“回声”耳机极具未来感的炫酷广告片——一个忧郁的年轻人戴上耳机,瞬间泪流满面,仿佛触及灵魂深处,紧接着画面切换,他摘掉耳机,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极具煽动力的广告语闪烁:“感受真实,释放真我。”
我端坐在奢华的皮质嘉宾椅上,西装笔挺,脸上维持着科技新贵应有的从容与自信。对着镜头,我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语调平稳而富有说服力:“主持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也体现了公众对新兴科技应用的关注。‘回声’技术的核心,是帮助用户更清晰地‘感知’自身情绪,而非‘制造’情绪。就像显微镜让我们看清了微观世界,它本身并不改变物质。至于风险……”我微微前倾,眼神诚恳,“默声科技拥有最顶尖的神经科学团队和最严格的用户数据监测机制。我们始终将用户的身心健康置于位。‘回声’不是止痛药,它是通往自我认知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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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陈总您本人也是‘回声’的忠实用户吗?”女主持人追问道,笑容依旧甜美,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您是否体验过这种‘极致’的情绪放大?感受如何?”
这个问题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我精心维持的表演外壳。耳机……那副冰冷的原型机,此刻正死死地压在我的左边口袋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昂贵的西装布料灼烧着我的皮肤。四倍增幅的虚无感?还是昨晚尝试的五倍悲伤?那些被科技放大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痛苦浪潮,瞬间在记忆里翻涌。
我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僵硬。演播室刺眼的灯光似乎变得更热了,汗水从额角渗出。我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在膝盖上微微蜷缩。
“当然,”我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只有我自己能听出那底下微不可查的一丝颤抖,“作为创始人,深度体验产品是我的责任。这种‘极致’的感知,确实……非常独特,它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内省视角。”我巧妙地避开了“感受如何”的具体描述。
主持人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还想追问。我立刻话锋一转,抛出了关于下一代产品“快乐模块”研进展的预告,用技术术语和未来蓝图转移了焦点。访谈在一种表面和谐、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
走出演播大楼,坐进等候的迈巴赫里,隔绝了外面喧嚣的世界,我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刚从一场窒息的搏斗中挣脱。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黏腻的寒意。我疲惫地闭上眼,靠在后排柔软的头枕上。
司机小张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陈总,回公司还是?”
“去‘回声’。”我吐出三个字,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仿佛只有那个弥漫着廉价酒精和颓废气味的角落,才能让我这具被掏空了的躯壳得到片刻的喘息。或者说,去寻求一种更强烈的、自我毁灭式的麻痹。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窗外霓虹闪烁,勾勒出这座庞大都市冰冷而喧嚣的轮廓。我靠在车窗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副冰冷的耳机原型机。屏幕上“深海溺亡者”绝望的头像,和阿夏那双看透一切的、带着冰冷疏离的眼睛,在我混乱的脑海中交替闪现。
推开“回声”酒吧那扇沉重的、隔绝内外的木门,扑面而来的不再是熟悉的浑浊空气,而是一种……奇异的真空。
太安静了。
平日里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消失了,酒客们惯常的喧嚣也消失了。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笼罩着整个空间。昏暗的灯光下,吧台空无一人,那些熟悉的酒瓶在阴影里沉默地排列着,像一排排无言的墓碑。卡座区也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客人,脸上带着茫然,面面相觑。
我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吧台后的区域——没有阿夏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怎么回事?”我抓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声音有些紧。
服务生脸上带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夏姐……被开了。就刚才的事。”
“被开?为什么?”我的心猛地一沉。
“还不是因为昨晚那几个找茬的混混!”服务生压低声音,带着愤懑,“他们今天下午又来了,闹得更凶!说夏姐服务态度差,还诬陷夏姐偷了他们的钱包!老板那个怂包,不分青红皂白,怕惹麻烦,直接把夏姐开了!工资都没结清!那几个混蛋还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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