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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方丈（第2页）

脑海中思绪不断，没一会儿，一个身穿宫装的小公主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长相与面前的祁渊脸部慢慢重合。

舒雾安，舒婉，不正是那小公主的乳名吗。

彼时她因为模样可爱深受前朝皇帝喜欢，因为从小身子骨弱，而且被道士断言活不过七岁，五岁就被生母皇贵妃送到兴善寺修养。

方丈与她有缘，一番悉心照顾下，她慢慢长成了豆蔻少女。

过了死劫此生本该平安顺遂，可乱军频，最终皇朝被破，而这位小公主也是不知所踪。

本以为她被带走逃往何处，该是性命无忧，可……这早逝……

位及妃位，宫中却未在寺中给她立往生牌。

方丈轻叹一声，关于这六皇子祁渊，他曾听过一些传闻，小小年纪就送去了北国，不知这些年受了多少苦。

“殿下节哀。”

祁渊升起一抹略显伤怀的笑，“劳方丈挂心，只是为人子女，若是不常念着母亲，便没人会记着她了。”

看着祁渊萧条的背影，方丈微微叹息，抬脚走向八角亭。

……

回到寮房后，祁渊取来从藏经阁借来的经文，在微弱的烛火前慢慢翻动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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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他这个房间的烛火，其他皇子的房间灯火就明亮多了。

宋雯端来热水，喊了他两声都没有反应。

她半蹲着去看那佛经的名字，被他的手指挡住了，看不真切，又去他身后看那经文，看了一会儿，大致看出来那是个讲什么尊者为了救堕入鬼道母亲的故事。

桌子上还摆着其他的经文，宋雯不懂佛法，都没有听说过。

眼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她从他手中抽走了经书，“殿下，该洗漱了。”

祁渊蓦地抬眸，眼里满是倦意。

宋雯凑近看了看他眼里的红血丝，啧啧摇头，“殿下你这样看书迟早要把眼睛看坏。”

祁渊伸出食指抵住她的额头，站起身来，“临时抱佛脚罢了。”

宋雯摊了摊手，把湿帕子递给他。

等他洗漱完以后，宋雯想了想，把眼保健操教给了他。

“这些古怪的动作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哎呀不古怪的，殿下你就试试看，做完眼睛会轻松一些。”

祁渊抿着唇没有应下。

宋雯只是给他演示了一遍，真要是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她前脚掩上门离开，祁渊后脚又拿起了桌上的经文。

等到月上柳梢，眼睛酸涩难当的时候，他闭了闭眼睛，犹豫了会儿，按照宋雯示范的样子，按了按眼周……

燃尽的蜡烛啪嗒一声，爆出零星小点，他睫羽微扇，缓缓踱步到床榻前，去掉鞋袜，侧身躺下。

另一边的禅院内，方丈低头看着手中的经书借阅明细，良久后，抬头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

他已年迈，且是空门之人，按理来说不该参与俗世之事，

前朝辉煌到落败近二百余载，他大半生都深受皇恩，是人就难免会产生感情，他也难以免俗。

罢了罢了，且看殿下能走到哪一步。

他召来一小沙弥，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经文，“明日若六皇子再来借阅，你将此书推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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