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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烨跟着叔父往灵田走时,日头已爬过头顶,毒辣的光线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裸露的胳膊上。田埂边的狗尾草蔫头耷脑地垂着,叶子上的露珠早就被晒成了白斑,唯独通往灵田的小路旁,几丛不知名的蓝花还倔强地开着,花瓣上沾着的细尘被风一吹,簌簌落在鞋面上。林大山走在前面,黝黑的脊梁上渗着汗,粗布短褂贴在背上,手里的锄头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木柄上的包浆被晒得亮。
“待会儿除完稗子,去老井挑两桶水浇浇西头的老槐树,”叔父突然开口,声音被热风裹着,显得有些闷,“昨儿看它叶子有点卷,别是渴着了。”
林烨应了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东边灵田的方向瞟。早上离开时,东头还只有零星几株孕灵稻泛着银辉,此刻隔着半里地,竟能隐约看到一片银光在稻丛里闪,像谁把碎镜子撒在了田里。他摸了摸胸口的墨玉佩,玉料贴着皮肤,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意——从老槐树下离开后,这玉佩就没彻底凉下来过,像揣了颗温吞的炭火。
等踏上灵田的田埂,林烨才真正看清眼前的景象,脚步猛地顿住,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早上还只在东头角落的孕灵稻,此刻竟连成了片,从山脚往田中央蔓延,近半亩灵稻的穗尖都凝着细碎的银辉。风一吹,光点顺着稻穗往下淌,落在泥土里,出“嗒”的轻响,像春夜的细雨落在青瓦上。更奇的是,这些孕灵稻的秸秆比普通灵稻挺拔,叶片泛着淡淡的莹光,连稻穗上的谷粒都比别处饱满,谷壳上的纹路里,似乎也缠着极细的银线。
“这咋回事?”林大山放下锄头,快步走到田边,黝黑的脸皱成一团,像被揉皱的粗布。他伸出手,指尖刚要碰到稻穗上的银辉,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甩了甩手指,“嘶——这‘气’也太盛了,往年孕灵稻最多不过十株,今年咋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
林烨没接话,目光死死锁在灵田的泥土上。田埂边的土是普通的黄褐色,可一踏进孕灵稻覆盖的区域,泥土就变成了深褐色,攥在手里能捏出黏腻的膏状,还带着股淡淡的清香味,不像普通泥土的腥气。更让他心头颤的是,早上还只在裂纹里隐约可见的银纹,此刻竟完全浮到了地表,像一条条细银线顺着稻根蜿蜒缠绕,在田中央汇成一个模糊的圈形,线条流畅,带着某种规律的弧度——这形状,和他玉佩背面刻着的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胸口的玉佩突然又开始烫,比在老槐树下时更甚,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撞,要挣破皮衫冲出来。林烨下意识按住胸口,指尖隔着粗布能清晰感受到玉佩的震颤,频率越来越快,像在与地上的银线隔空呼应。昨夜梦里的画面突然翻涌上来:昆仑石坛上刻着的符文、陈玄策握剑时手腕上的星纹、娘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等你看懂玉佩上的纹,就知道爹娘去哪了”。一股急切的念头顺着脊椎往上窜:再靠近点,说不定就能抓住那点飘在眼前的真相,说不定就能知道爹娘当年在灵田边,到底看到了什么。
“烨哥!你看!稻子在动!”阿牛的声音猛地拉回他的神思。
林烨顺着竹棍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片孕灵稻的秸秆正上下起伏——不是风吹的左右摇晃,是像人喘气似的、有节奏的颤动,每一次起伏,穗尖的银辉就明灭一次,像在呼吸。更怪的是,秸秆晃动时,银辉会顺着稻秆往下淌,像细小的溪流,每滴进泥土里一点,地表的银纹就亮一分,原本模糊的圈形纹路,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能看到纹路里有细碎的光点在流动。
周围的蝉鸣突然停了,连风吹过普通稻丛的沙沙声都轻了下去,整个灵田静得反常。只有孕灵稻颤动时,银辉擦过叶片的“窸窣”声,像谁在耳边轻轻说话。赵二丫抓着阿牛的衣角,声音颤:“阿牛哥,这稻子咋跟活的似的?是不是闹鬼了?”
阿牛攥紧竹棍,梗着脖子:“啥鬼!说不定是神仙显灵呢!你看这光,多亮堂!”
林烨忍不住往前挪了两步,脚刚踩进田埂边的湿土,鞋底就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这土比别处凉了不少,像是刚从井里捞出来的。下一秒,胸口的玉佩突然“嗡”地一声,震得他胸口麻,连带着指尖都泛起了麻意。他还没反应过来,田中央的银纹骤然流转起来,银辉越聚越亮,像被什么东西吸着似的,渐渐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影子。
那影子约莫半人高,弯腰站在稻丛里,身形单薄,像是个穿着长袍的人。它手里握着什么细长的东西,斜斜地靠在身侧,动作缓慢却肃穆,每走一步,脚下的银纹就会泛起一圈涟漪,像石子投进水里。风突然变了,刚才还带着热浪的风,此刻竟裹着灵稻的清香,变得微凉起来,吹得影子的衣摆轻轻晃动,露出里面更淡的银辉。
“是山坳里的怪物吗?”林烨攥紧衣角,指节泛白,心里又怕又好奇。可那影子没有黑毛,也没有绿眼睛,反而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就像小时候在灵田边,娘抱着他晒太阳时,身上传来的暖意。直到影子手里的“东西”微微抬起,他才猛地僵住,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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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柄细长笔直的“剑”,剑身是透明的银辉凝成的,顶端还悬着一点更亮的光,像颗小星辰。这轮廓、这光泽,像极了梦里陈玄策握在手里的裂穹剑!连影子衣摆被风掀起的弧度,都和白袍修士在混沌裂隙前、迎着漫天黑气站立的模样分毫不差。林烨甚至觉得,只要再靠近点,就能看到影子的脸,就能听到它说话。
“别过去!”林大山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林烨的胳膊,力气大得捏得他生疼。叔父的掌心全是汗,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声音都带着颤:“灵田的影不能碰!老辈人说,碰了会被‘缠’上,一辈子都离不开这破田!”
林烨的身体被拽着往后退,视线却死死黏在那道影子上,心里满是不甘和急切:我还没看清!它是不是认识我?是不是知道爹娘的事?说不定它能告诉我,娘说的“纹路”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想挣脱叔父的手,指尖刚碰到叔父的手腕,就感觉到叔父在抖——不是害怕,更像是紧张,像怕他做错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偏偏这时,天上的云突然飘了过来,遮住了大半阳光。灵田的亮度一下子暗了下来,那道影子也跟着淡了点,像要被风吹散似的。影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缓缓转过身来——没有脸,只有一团模糊的银辉,可林烨却莫名觉得,那团光正在“看”他,目光温和又带着点急切,像在传递什么讯息。
胸口的玉佩烫得更厉害了,像是要冲破衣衫飞出去。林烨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暖意从玉佩里涌出来,顺着胳膊往指尖爬,与地上影子的银辉连成一道细光带。那暖意顺着指尖传到掌心,又往上爬过胳膊,最后汇聚在胸口,像有团小火焰在胸腔里燃烧,却不烫人,反而很舒服,像在填补什么空缺。风变得更软了,裹着灵稻的清香拂过脸颊,连被云遮着的阳光都透出点温和的光晕,在灵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这力量……不像坏的,倒有点像娘当年抱我时,胸口传来的温度。林烨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脑海里突然闪过碎片般的画面:灵田变成了一座刻满符文的石坛,石坛是青黑色的,上面刻着和银纹一样的圈形纹路;稻穗化作跳动的光纹,绕着石坛旋转;那道影子站在石坛中央,将“剑”插进石坛,银辉从剑身上蔓延开,竟形成了和此刻灵田一模一样的图案。
“守住……星轨……”
一个轻柔却带着决绝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像苏清瑶的哭腔,又像娘临终前气若游丝的低语。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落在林烨的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他的眼眶突然热,眼泪差点掉下来——这声音太熟悉了,像在梦里听过无数次,又像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这声音在说什么?星轨是玉佩上的纹路吗?守住星轨,就是守住青禾村?还是……守住爹娘留下的秘密?
他想追问,想喊住那道影子,可画面却猛地破碎,像被风吹散的雾。影子化作无数银点,像漫天星子,顺着光带往他胸口涌来。每一点银点碰到玉佩,玉佩就亮一分,上面的星轨纹路也清晰一分——原本模糊的线条,此刻能看清是由无数细小的星点组成的,像幅微缩的星空图,连与铜钟、老槐树重合的拐点都看得明明白白。
“烨儿!闭眼!”林大山的声音带着急意,伸手想捂住他的眼睛,掌心的汗蹭到了林烨的脸颊。可林烨舍不得闭眼——这是他离真相最近的一次,离爹娘、离梦里的修士最近的一次。他能感觉到,那些银点里藏着什么,藏着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藏着他与这片灵田、与那道影子的羁绊。
直到最后一粒银点融进玉佩,林烨才缓缓回神。田中央的银纹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像被水冲刷过的墨痕,那道影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几株孕灵稻还在微微光,穗尖的银辉暗了不少,像刚哭过的孩子,蔫蔫地垂着。胸口的玉佩不再烫,反而带着一股温润的暖意,贴在皮肤上,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山坳方向的嘶吼声也停了,风里只剩普通稻丛沙沙的轻响,刚才那股反常的凉意彻底散了,热浪又裹着泥土的腥气涌上来,吹得林烨的额贴在额头上。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的纹路,比之前清晰了太多,甚至能顺着纹路的走向,在脑海里勾勒出完整的图案——那图案,竟和灵田刚才的圈形银纹、老槐树的纹路、铜钟的纹路,能拼在一起,像幅被拆开的地图。
“你刚才看到啥了?”林大山的声音有些颤,目光死死盯着他胸口的玉佩,像是在确认什么。叔父的额头还沾着汗珠,脸色比刚才更黑了些,嘴唇抿得紧紧的,“是不是看到‘东西’了?是不是听到啥声音了?”
林烨张了张嘴,想说看到了石坛、看到了光剑,想说听到了“守住星轨”的声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叔父刚才的紧张、村长在老槐树下意味深长的眼神、村里老人们提起“灵田异状”时讳莫如深的样子,突然在眼前闪过——要是我说了,他们会不会真把我当异类?会不会像藏灵田的秘密一样,把我也藏起来?会不会再也不让我靠近灵田,再也找不到爹娘的线索?他只能含糊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有点哑:“没……没看清,就看到一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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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松开林烨的胳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难得地轻柔:“别跟任何人说,尤其是村里的老人。他们忌讳这个,当年你爹娘……也见过这稻田的影。”
“叔父!”林烨猛地抬头,心脏都跟着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我爹娘也见过?他们跟你说过啥?他们是不是知道这影子是啥?”
“我啥也不知道,”林大山别过脸去,弯腰收拾锄头,声音含糊得像蒙了层雾,“就听你叔公说,灵田的影是‘守田的’,只要影在,青禾村就没事。”他的肩膀微微耸着,动作有些僵硬,像是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林烨看着叔父的背影,心里像被晒得慌。他知道叔父在撒谎——叔父刚才提到爹娘时,眼神明显晃了一下,声音也顿了顿。叔父肯定知道更多,可他为啥不告诉我?是怕我害怕,还是这秘密太危险,连他都不敢说?风里的热浪越来越重,连孕灵稻的银辉都淡了下去,林烨攥紧了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叔父瞒了多少,他都要自己查清楚。
“烨哥,刚才那影子咋没了?是不是被山坳的怪物吓跑了?”阿牛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那根竹棍,脸上满是疑惑。赵二丫也跟在后面,手里捏着那朵蓝花,花瓣已经有点蔫了。
林烨还没回答,就听见赵二丫突然尖叫一声,指着田中央:“你们看!泥土里有字!”
几人赶紧跑过去。夕阳已经沉到西山顶,把灵田染成一片金红,连稻穗都泛着暖光。地表的银纹虽淡,却在泥土上留下个歪歪扭扭的“守”字——笔画不规整,却很有力,像用手指蘸着银粉写上去的,笔画里残留的银辉像星子似的闪烁,在金红的光里格外醒目。
阿牛蹲下身,伸手想摸,被林烨拦住了。“别碰,”林烨的声音很轻,“这字……可能有用。”他慢慢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守”字,银辉顺着指尖往上爬,胸口的玉佩又轻轻颤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守?守啥呀?”阿牛挠了挠头,一脸不解,“守这灵田?还是守咱们村?”
赵二丫往林烨身后躲了躲,小声说:“会不会是……让咱们守住这字?别被怪物破坏了?”
林烨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守”字。娘的话、陈玄策的誓言、村长“盯紧灵田”的叮嘱、叔父的隐瞒,还有这个稻田里的“守”字,像被银线串了起来,在他心里织出个模糊却坚定的念头:不管这秘密有多危险,他都得查下去——为了找爹娘,为了护青禾村,也为了弄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为什么这道影子、这枚玉佩,都偏偏找上了他。
他伸手从稻丛里捡起一片叶子——那是片孕灵稻的叶子,上面还残留着几点银辉,像撒了把碎星。叶子在手里很轻,却让他觉得肩膀沉了些,像是接过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天快黑了,该回家了。”林大山走了过来,手里提着锄头,催促道,“明儿还得早起。”
林烨点点头,把叶子小心地放进怀里,跟在叔父身后往家走。阿牛和赵二丫跟在后面,还在小声讨论着刚才的影子和“守”字。林烨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灵田——夕阳把那道“守”字的影子拉得很长,从田中央一直延伸到田埂边,像一道细瘦却坚定的屏障。胸口的玉佩温温的,怀里的叶子也带着点凉意,像是在提醒他,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山坳方向的风又吹来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可这次,林烨没再害怕。他握紧了拳头,脚步比来时稳了不少。不管那影子是谁,不管接下来会遇到啥,我都得守住这片田,守住心里的疑问,守住爹娘留下的希望。他知道,从看到那道影子开始,他的人生,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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