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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请自来的帮手（第1页）

簪花宴归来，绵绵将云岫阁的消息告知卫珩，书房内的空气顿时凝重了几分。目标明确，但难度倍增。那是安阳长公主的地盘，又与王侍郎关系密切，守卫必然森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搜查，难于登天。

“需要从长公主身边入手，或者，找一个能自由出入醉仙楼三楼且不引人怀疑的理由。”卫珩指尖轻叩桌面，眉宇间笼罩着一层薄霜。他的身体经过几日调养，虽未康复，但至少能支撑他进行日常的谋划。

绵绵蹙眉凝思。长公主身份尊贵，身边之人难以接近。而能自由出入三楼的理由……她忽然想起胡灵儿那张明媚活泼的脸。

“胡万三是往来边境的大商贾，或许与醉仙楼有生意往来？或者，胡灵儿性子跳脱，有没有可能……”她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

卫珩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胡家父女背景尚未完全摸清，不宜贸然将其卷入核心之事。况且，即便能上去，如何避开耳目搜查，仍是问题。”

计划似乎陷入了僵局。就在这时，福伯送来了一封没有署名的短笺，上面只有一行字：“三日后酉时，醉仙楼听雨轩，盼晤。”

字迹陌生，语气蹊跷。是谁？目的何在？是王侍郎的又一次试探，还是……其他势力？

“听雨轩是二楼普通的雅间，并非三楼。”墨玄查验后回报，“送信的是个街边小乞丐，说是个穿青衫的叔叔给的赏钱。”

青衫？萧砚？！

绵绵和卫珩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这个神秘莫测的萧砚，竟然也来到了京城，还主动约见？

“去不去？”绵绵问。

卫珩盯着那短笺，眸光深邃：“去。是敌是友，总要见了才知道。或许，他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萧砚在清水镇展现出的能力和亦正亦邪的作风，让他觉得此人或许能打破目前的僵局。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这日傍晚，绵绵依旧做寻常打扮，带着小满和青黛，乘车前往醉仙楼。卫珩则坐镇静心苑，由墨玄带人暗中保护接应。

听雨轩内，茶香袅袅。绵绵推门而入时，萧砚果然已经到了，正背对着门口，临窗俯瞰楼下街景。听到动静，他转过身，依旧是那副懒散不羁的笑容，仿佛只是老朋友聚会。

“阮姑娘，别来无恙？”他拱手笑道，目光在绵绵身上转了一圈，“看来京城的水土更养人，姑娘气色比在清水镇时更好了。”

绵绵敛衽行礼，态度不卑不亢：“萧先生安好。不知先生约小女子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萧砚示意她坐下，亲自为她斟了杯茶，“只是偶然得知姑娘似乎在为醉仙楼三楼的事情烦恼，恰好，萧某对那云岫阁也略有几分好奇，或许……我们可以互通有无？”

他竟然知道云岫阁！绵绵心中剧震，面上却竭力保持平静：“小女子不知萧先生所言何事。今日赴约，只是感念先生清水镇相助之恩。”

萧砚哈哈一笑，也不点破，自顾自说道：“安阳长公主好风雅，尤爱收集奇石。她那云岫阁中，便有一块号称江山入梦的灵璧石，视为珍宝。三日后，长公主会在府中举办一个小型的赏石会，受邀者不多，但皆是她认为的知音。”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绵绵：“听说，卫公子虽久病，于金石之道却颇有心得？而阮姑娘你，身为阮太傅之女，家学渊源，想必对此也不陌生吧？”

绵绵的心跳漏了一拍。萧砚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是在提供一个接近长公主、并有可能借此进入云岫阁的机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萧先生消息真是灵通。”绵绵不动声色地试探，“只是这等雅事，岂是我等可以妄想的。”

“事在人为嘛。”萧砚呷了口茶，笑容莫测，“况且，卫公子若想静养，总得有些雅好来打时间，不是吗？至于如何得到长公主的青睐……或许，卫公子偶然所得的一本前朝《金石谱》孤本，会是不错的敲门砖。”

他连卫珩手中有《金石谱》孤本都知道？！绵绵背后泛起一丝寒意。这个萧砚，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萧先生究竟想得到什么？”绵绵直接问道。

萧砚放下茶杯，笑容收敛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我想要的，或许和你们想要的，并不冲突。至少，在让某些人身败名裂这一点上，我们目标一致。至于以后……各凭本事便是。”

他的话似是而非，却透露出一个关键信息：他与朱志璋或王侍郎有仇！这或许能解释他为何屡次相助。

绵绵沉默片刻，道：“先生的话，小女子会转达表哥。至于成与不成，还需表哥定夺。”

“理应如此。”萧砚站起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茶钱我已付过，阮姑娘请自便。希望三日后，能听到好消息。”说完，他便施施然离去，留下绵绵独自面对满室茶香和巨大的信息量。

回府后，绵绵将萧砚的话原原本本告知卫珩。

卫珩久久沉默，手指摩挲着那本确实存在的《金石谱》孤本。萧砚的出现和提议，像一把双刃剑。利用得好，可能直捣黄龙；利用不好，则可能满盘皆输。

“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卫珩问绵绵。

绵绵仔细回想与萧砚的几次接触，沉吟道：“此人亦正亦邪，目的不明，但截至目前，他确实没有做过直接危害我们的事情，反而提供了关键帮助。我觉得……可以一试，但需万分谨慎，准备好后手。”

卫珩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风险与机遇并存。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会一会这位安阳长公主，看看那云岫阁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江山！”

一条新的、看似充满机遇实则暗藏凶险的路，在萧砚的推动下，铺展在了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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