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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爱丨命运【VIP】

“怎么样？”

“记忆受损。”布鲁斯指着屏幕上的脑部CT图和数列指标，划出一个区域，向阿什林解释：“大脑存在明显的反复受损痕迹，从创口推断，被洗脑过不止一次，且方式粗暴，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接着说：“正常来说，缺少治疗的情况，二次之后就会对记忆以外的功能造成损失，甚至影响认知和活性。布鲁克林现在的情况，十分幸运”

‘或者——’

“他被改造了。”阿什林替他补上后面半句。

阿什林站在屏幕前，机械的冷光反射在她的脸上，黑白的图像晦暗不明，复杂的数据跳动着。她眨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恍惚看见图像和数据重叠在一起，一串串数据从大脑里扭曲着伸展出来，像触手一样攀上阿什林的背脊，粘腻冰冷，她的手指忍不住摩擦，想要去拽开它们，但随着恶心而来的还有眩晕，她感觉自己被钉在原地，注意力被那些触手紧攥着，它们滑过脊背，越过颅骨，阿什林看着它们朝自己的脖子前进，柔软的表皮，脆弱的喉骨，它们在其间穿行缠绕——

‘斩不断，甩不掉’九头蛇带给阿什林的影响比她以为的要大，她此刻真切意识到了一直以来被忽视的问题——她从未真正获得自由。

‘九头蛇。小丑。’还有系统。

努力忽视涌上来的恶心，克罗薇特的精神影响还没有完全散去，阿什林头疼地皱起眉。一阵温暖的触感从手上传来，缓解了阿什林的不适，她回过神，对上布鲁斯担心的眼神。

阿什林摇摇头，笑着安抚他：“我没事。”

布鲁斯温厚的手掌包裹着阿什林，他用力收拢了些，无声地传达着包容和支持。得到阿什林的回应并没有让他放松，布鲁斯控制着让自己不要皱眉或是带给阿什林更多压力，他软化表情，就像此刻的声音一样，温柔而坚定：“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伸出手来，小心地将阿什林揽进怀里：“黑暗没有吞噬你，我很高兴。”

‘布鲁斯’阿什林心头一暖。自从恢复记忆以来，她更加不想回忆在九头蛇的过去，以柏莎的标准看，她终究是做过坏人的，即使并非自愿。她，布鲁克林，他们都是被支配者。

阿什林放松身体，把自己埋进布鲁斯宽厚的胸膛，她狠吸一口气，收紧双臂，用力感受着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烦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她闭上眼，回忆过去。

“差一点，只差一点。”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更别提是失去记忆又被安排任务的阿什林，很多次，她差一点，就差一点选择了捷径。

“他们问我为什么不动手，我给不出答案。”

“这一枪该打向膝盖还是胸口，有区别吗？遗忘的过去，肮脏的现在，连名字也没有，我问自己，难道未来会好吗？我竟然在期望做一个好人，一个恐怖组织养成的好人。”

布鲁斯抚摸着阿什林细微颤抖的脊背，亲吻着她的发顶，接纳她的脆弱。他说过，愿意做那个倾听者，也愿意做得更多。

“你做到了，你做得很好。回忆过去不是为了增加负罪感，是为了让我们向前看。我们已经比想象中走得更远，你做得很好，你能控制自己，为自己做决定，你已经拥有现在。”他看着阿什林，蓝色的眼睛就像哥谭的夜空，包容黑暗，也承载星空。布鲁斯专注地看着阿什林，他们对视着，把彼此心里最真挚的情感传递给对方，他向阿什林担保，或者更像某种誓言：“也会拥有更好的未来。我们的未来会更好，我保证。”

还有什么比蝙蝠侠的保证更让人心安的呢？那就是，他不仅是蝙蝠侠，也是你的爱人。而此刻，你们共有现在，在以后，也共享未来。

阿什林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起来，声音也变小了：“布鲁斯——”

“我一直在。”

“布鲁斯，布鲁斯——”阿什林又喊了几声，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向布鲁斯寻求答案，又像是在告慰自己：“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布鲁斯发出愉悦的笑声，他享受此刻的温情，以及阿什林难得的娇态。哥谭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每时每刻都可能暗藏危机，他需要保持警惕，但现在，请允许他偷偷懒，只做一会儿阿什林的布鲁斯。

抱，牵着阿什林的手，坐下来，他想要注视她，需要被注视，他急切地要表达爱意：“我爱你。”

“你应该问我有多爱。”阿什林害羞地偏过头，脸上热意升腾，她有些不敢看布鲁斯，又舍不得不看布鲁斯，纠结片刻，最后一头又扎进布鲁斯的怀里。她抬起头，为自己找的精妙角度而沾沾自喜，满足地一边欣赏布鲁斯的英俊，一边继续吐露爱意。

，但我记得你。”

“坚守底线很难，也很累，我往下跳，但你总能拉住我。”

“我看不清你的脸，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就在那里，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那么勇敢，那么坚韧，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他也会和黑暗斗争到底。”

“阿什林，我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好。”布鲁兴，但也无奈，那有些太夸张了。

“你有！布鲁斯，你是我心里最好的英雄！是世界上最好的英雄！”阿什林孩子气地反驳。

“好好好。我愿意做你心里最好的。”布鲁斯无奈投降，但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但不是世界上最好的。”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布鲁斯听到过针对蝙蝠侠的各种评价，不论诋毁还是赞誉，但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个遭遇不幸，又幸运地从痛苦中重生的普通人。

“背负一整座城市的普通人？”阿什林打趣他。

布鲁斯挑挑眉，慷慨回应：“我们的城市。”

“我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阿什林眨眨眼，她伸手一只手描摹布鲁斯的眉眼，突然想起斯托芙兰小镇的时光。

“布鲁斯，背负如此多的责任，你会累吗？”

“当然。”即使是神明或是超人，也会累，遑论布鲁斯。

“但我不能停下来。”

布鲁斯想起刚刚成为蝙蝠侠时，有迷茫有痛苦，但一切都会好的，他适应并且掌控了这种生活，他在尽力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他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但只要努力，也许他能帮到其他人。

“我很抱歉。”阿什林看上去有些悲伤，她看向布鲁斯的眼神带着心疼和一丝祈求。

“这座城市需要你，这个世界需要你，它们向你索取了太多。”

“但布鲁斯——”

“我很抱歉，但我同样要向你索求——”

阿什林对着布鲁斯的眉心，虔诚而真挚地印下一吻：“不要忘记我们。”

她亲吻布鲁斯的额头，任性地发出命令：“不要忘记我，是你教会我勇敢，你要背负对我的责任。”

她看着布鲁斯的眼睛，希望里面潜藏的疲倦终被缓解：“不要忘记阿福，不要忘记家人和朋友，我们一直在这里。”

她贴着布鲁斯的额头，感受彼此交缠的呼吸，轻声祈求：

“不要忘记布鲁斯他需要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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