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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景看了看周淮起,又看了一眼停在门外的自己的车,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
周淮起作势就要冲下去,祝春景从沙上弹跳起来,抓住周淮起:“你要干嘛?”
“我要去找他!”
“不行!现在不行!”
“为什么!他现在在干什么?”
沈临看看祝春景又看看周淮起,无意识地火上浇油:“这件事周淮起不知道吗?”
“果然,又有事瞒着我!”周淮起有些生气了。
祝春景根本拉不住周淮起,周淮起挣脱了他,往地下室冲了过去,在暴怒砸门和踹门之间选择了窝囊地敲门。
“开门!”周淮起怒气冲冲。
陈泽风皱眉,他刚给严清与做完针灸,正打算开始刺激感官,听到上面有动静他并不太在意,现在这动静闹到下面来了。
“开门!不然我进去就全砸!”周淮起大放厥词。
严清与听出来了周淮起的声音,艰难地扭过头看向门口,总算知道了,这几天的不安来自哪里了,比起事情败露的心虚,他更多的是无奈。
早就知道会有这天,就是没想到那么快,他本想做完这阶段的治疗再告诉周淮起的,以防万一他又过度担心。
没想到他又自己摸过来了。
陈泽风非常非常不喜欢有人在他治疗时来打扰自己,他不在意周淮起的吵闹,继续给严清与调试机器。
但周淮起还在敲门,由于他砸墙的前车之鉴,严清与终于忍不住开口:“陈医生,开一下吧,我跟他说,不然他真的会把门砸了的。”
陈泽风眉头紧锁,显然极度不悦治疗被打断,但听着门外越来越响的动静,还是冷着脸走过去,猛地拉开了门:“干什么?吵什么?”
“严清与!”周淮起裹挟着一身戾气冲了进来,目光扫过整个地下室,高精尖的仪器,闪烁的灯光,以及被束缚在治疗床上,脸色苍白,身上还扎着银针的严清与。
所有汹涌的怒火在看到严清与此刻模样的瞬间,骤然熄灭,转化成了一种恐慌。
“清与!”周淮起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想碰他又不敢乱动,手指悬在半空,他看着那些扎进皮肤的细针,看着严清与额上的冷汗,差点要喊破音了:“这……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猛地转向陈泽风,眼神狠厉得几乎要杀人。
严清与急忙开口,气息有些不稳:“周淮起,你冷静点!陈医生是在给我治疗!”
“治疗?什么样的治疗需要把你绑起来扎针?需要你瞒着我偷偷跑来?!”周淮起指着陈泽风,“是我哥信任你我才带严清与见你的,你现在又对他做什么?”
陈泽风掏掏耳朵,显然觉得周淮起聒噪,手掌比向严清与:“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给你o分钟。”
严清与趴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陈泽风拔完针离开地下室关上门,房间内只剩下自己和周淮起两个人。
沉默,还是沉默,严清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脑海里把前几天祝春景教给自己的方法回忆了一遍,试图找出可以用的。
冷处理?不行,火都烧到门口了。
关心他?不行,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还有最后一种办法……服软……
“我在做治疗,就上次陈医生说的,能让我变得跟正常向导一样的治疗……”严清与开口解释道。
“你……有把我当回事吗?”周淮起冷静了下来,问出了一句话。
严清与心里咯噔一下,他根本没按照自己心里预想的暴怒生气,这种质问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根本就是在训小狗吧,时不时的给点奖励,然后一直钓着我。”周淮起扶着床沿微微弯腰。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又要瞒着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得商量?这么靠不住吗?”周淮起的语气里有些哀伤。
他这几天所有的不安和猜忌都有了答案,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宁愿严清与是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甚至是……而不是隐瞒自己来这里独自承受着痛苦。
“不是的……”严清与急切地想解释,挣扎着想动,却被束缚带勒得更紧,疼得他吸了口冷气,“嘶……”
周淮起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抓着床沿的手,想去扶他又无处下手,只能无措地看着他:“你别动!别乱动!”
他看着严清与苍白的脸和身上的束缚,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所有的愤怒和质问在这一刻都化作了铺天盖地的心疼。
他慢慢蹲下身,视线与趴在床上的严清与齐平,声音低了下去:“严清与……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很疼?”
严清与看着他这副样子,本想脱口而出的不疼突然转成了:“……疼。”
周淮起小心翼翼地握住严清与被束缚带绑着的手腕,指尖冰凉。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淮起喃喃自语,“为什么总要一个人扛,你才答应我不让自己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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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受伤,我在治疗。”严清与也放轻语气。“这是治疗的一个过程,想要恢复好就只能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淮起很聪明,立马猜到了严清与不告诉自己的原因,“这个治疗有没有危险?”
严清与本想说没有让周淮起安心,他一张嘴周淮起就知道他的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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