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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孔大人不必多言即刻升堂审案（第1页）

京兆衙门内气氛沉得能拧出水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半点驱不散满室的压抑与戾气，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

师爷见孔隙被问得哑口无言，满头冷汗，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辩解，语气急切：“公主息怒！并非大人疏忽，实在是黄家行事极为隐秘，别院设在城外偏僻之处，又派人封锁消息，截杀报案村民，导致消息闭塞，衙门这边始终未能察觉端倪，还请公主明鉴！”

上官妙颜眼神冷淡如霜，扫过急着辩解的师爷，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消息闭塞不是渎职的借口，百姓安危系于一身，疏漏便是罪过。孔大人，不必多言，即刻升堂审案。”

孔隙哪敢再有耽搁，连忙应声“是”，快步回到公案后坐定，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沉声道：“升堂！带嫌犯黄家运！”

此时衙门外早已被闻讯赶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其中大半是丢失孩子的家长，他们攥着拳头，眼眶通红，见衙役押着人犯，当即群情激愤地高声呼喊：“杀了这些畜生！还我孩子！”“血债血偿！不能饶了他们！”怒喝声震耳欲聋，几乎要掀翻衙门的屋顶。

黄家运悠悠转醒，浑身的剧痛让他龇牙咧嘴，视线模糊中瞧见公案后的孔隙，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嘶哑又带着哭腔：“孔大人！救我！快救我！这女人疯了，她要杀我！你快把她抓起来！”

孔隙脸色一沉，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啪”的一声巨响震得堂内鸦雀无声，他声如洪钟，满是威严的质问响彻公堂：“黄家运！休得胡言！本官问你，你私设别院、诱拐数十名幼童圈养虐待，更派人截杀报案村民、草菅人命，桩桩件件，你可认罪？！”

“我冤枉！我没有！”黄家运被惊堂木震得一哆嗦，却仍死鸭子嘴硬地狡辩，扭动着被捆得结实的身子，瞪着上官妙颜嘶吼，“是她！是这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滥用私刑，这些伤都是她打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拐孩子的事！”

孔隙闻言，当即出一声冷笑，眼神里满是讥讽与不耐：“放肆！你竟敢污蔑长乐公主滥用私刑？公主心怀百姓，为救稚子才出手擒你，你倒反咬一口！污蔑皇室宗亲，此罪当诛，来人，罪加一等！”

黄家运浑身一僵，脸上的嚣张与狡辩瞬间凝固，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恐，声音都在打颤：“长……长乐公主？她是……她是当朝长乐公主？”他猛地看向端坐一旁的上官妙颜，想起自己方才的叫嚣与污蔑，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双腿不受控制地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孔隙懒得再看他这副丑态，拿起惊堂木再次一拍，语气威严十足：“来人！即刻带领数十衙役，火赶往城郊黄府别院，全面搜查罪证，将被困幼童妥善护送回府，不得有误！”

“是！”堂下数十名衙役齐声应和，脚步声铿锵有力，即刻列队冲出衙门，朝着城郊方向疾驰而去。

黄家运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地，眼神涣散如死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他那些手下见主子大势已去，顿时慌了神，纷纷磕头求饶，声音此起彼伏地喊着：“大人饶命！都是二少爷指使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拐孩子、杀人的主意都是他出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公堂正乱作一团，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黄府大老爷黄有余扶着许姨娘，跌跌撞撞地挤了进来，两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公案前，尘埃溅起。黄有余须皆白，老泪纵横，膝行几步想要靠近，声音哽咽着哀求：“孔大人！求您开恩，放了我儿家运吧！他一时糊涂才犯下错事，老夫愿拿出黄家一半的家产赎罪，只求大人网开一面！”

“放肆！”孔隙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公案上的卷宗都簌簌作响，眼神凌厉如刀，“黄有余！你儿子犯下的是戕害稚子、草菅人命的滔天重罪，岂是钱财能赎的？竟敢在公堂之上贿赂本官，你当京兆衙门是尔等可以肆意摆弄的地方吗？！”

许姨娘扑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髻散乱，妆容花得不成样子，尖着嗓子哭喊：“冤枉啊！我儿家运是被冤枉的！那些拐孩子、杀人的龌龊事，都是底下的狗奴才瞒着主子干的，跟我儿没关系！求大人明察！”

她的哭嚎声还没落下，公堂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名身着玄色华服的男子缓步走进来，腰间配着绣龙腰牌，气度凛然。他径直走到上官妙颜面前，躬身行礼，声音恭敬却带着威严：“属下护龙卫副都统秦岳，奉皇上旨意彻查黄府贪腐与恶行，现已查获黄家运主使拐骗幼童、勾结官吏的实证，特带卷宗前来，交予孔大人核验。”

上官妙颜抬眸瞥了他一眼，神色未变，淡淡颔：“既奉皇命，便按旨意行事，将证据呈给孔大人。”

两名身着劲装的侍卫抬着一口沉重的乌木箱子上前，箱子落地时出沉闷的声响，震得青砖地面微微麻。护龙卫副都统秦岳上前一步，指着箱子沉声道：“孔大人，箱内皆是黄府多年来走私私盐、勾结边境蛮夷的铁证，不仅私贩违禁货物牟取暴利，更在灾年囤积粮食，以低价售予蛮夷，既损朝廷赋税，又害百姓无粮可食，其心可诛！”

“胡说！一派胡言！”黄有余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须倒竖，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嘶吼着反驳，“这是陷害！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黄家！我黄家世代忠良，怎会做出卖国求荣之事！”

师爷上前打开箱锁，取出里面厚厚的账本与书信，指尖飞翻阅核验，越看脸色越凝重，随即双手捧着递到孔隙面前。孔隙接过账本，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账目与签字，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到最后已是铁青如铁。他猛地将账本拍在公案上，拿起惊堂木狠狠拍下，震得满堂皆颤，怒声喝道：“黄有余！事到如今还敢狡辩！账本上有你黄家的私章，书信有你与蛮夷领的亲笔字迹，人证物证俱在，你竟敢勾结外敌、卖国求荣，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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