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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退后了一些,又笑着复述起方才事中韩临身体的乖巧和献媚,他并不客观,讲述时添了不少下流的细节。
采补心法一旦催动,人便只顾追逐快感,韩临依稀只记得些大概,再者上官阙这方面向来规矩,很少在床上戏弄他,他对那些话有些信以为真。
韩临并不知道,这些情趣与手段,很多年前上官阙便从书里学过,只是尚没来得及用在他身上,便被他骗得近乎前功尽弃。
这样被迫听着自己抛却廉耻的经过,周身又弥漫着上官阙的气味,韩临呼吸渐渐沉重,嘴唇咬得都尝见血味,也意识到自己被紧盯的那处不受控地颤抖,有潮热从中流渗。
觉察出腰下的床褥越来越湿,韩临拿残疾的右手去捂上官阙的嘴唇,难堪地道:“别说了。”
话的确止住了,那目光仍长久地停留在那处,却完全背离了初衷,上官阙的眼睛弯着,含笑的目光如什么有形的东西似的,戳得韩临不住腰颤。
韩临改拿自己的右手去遮住上官阙仅剩的左眼,红着耳尖说:“不许再看了。”
上官阙给掩住了所有视线,偏脸贴到韩临腿上,笑着说:“你欺负我啊。”
报复似的,他咬了一下韩临绷紧的腿根。
痛意牵连出一串快感,韩临自齿缝中轻叫了一声,又望一眼自己仍被紧紧挟持的左手,为他的恶人先告状气笑了。
撤去遮眼的手,韩临翻身扑倒上官阙,沿路摸下去,握住上官阙远没有他脸上从容的那东西,闻颈亲耳道:“那我可要好好把罪名坐实。”
夜半上官阙酒醒,偏脸瞧了半晌熟睡的韩临,披衣下床点灯,喝过些水,搁杯回到床前,又持着银烛台绕去镜前,看花瓶里半枯的花。
再如何精心地养,半月过去,这捧脆弱的东西也难似当初,花缘卷皱,摆在镜前不过半夜,瓶底便零碎谢落许多花瓣。
借烛影自妆台抽屉拿出药罐,上官阙松下眼罩的系带,挽额到耳后,旋开盖子蘸取药膏。
往右眼涂药的间隙,上官阙对镜又去望花,不久,视线上移,望向他自己。
在静谧的夜中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
“师兄。”
深黑无光的眼珠自镜中转向床的方向,上官阙歉然道:“太亮了吗?”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人说:“还好。”
上官阙回过脸挑昏烛焰,又去看花:“你看,再用心照料,也还是会死。”
半晌,屋中响起步声,步声在身后停住,又过了好一会儿,有人伸手过来,温热的指尖蹭过长久掩住的泪痣,指腹落在眼皮上缓缓揉匀药膏。
眼周烧伤的炽红早已褪去,患处处理得及时,加之用的烧伤药膏好,只在眼周留下极淡的痕迹,但缝针的痕迹却是抹不平整的。
那指尖着轻颤,上官阙温声道:“要不要吹熄灯?”
眼皮上的手指顿了顿,他听韩临说:“不用。”
待药膏干了,上官阙取过眼罩,又要系上,韩临握住他手腕:“总捂着不好,夜里别人也看不到。”
说着,韩临低脸去吻上官阙的右眼。
眼角至眉尾的伤看起来很像枯萎的花瓣,吻起来也如花瓣一样轻薄柔软,又因药膏的缘故,叫人鼻尖萦绕着一抹涩苦的药香。
轻吻了半晌,上官阙拍了拍韩临的腰:“好了,回去休息吧。”
韩临抬起嘴唇,不及看清神色,上官阙灭了灯,起身走向床。
四下漆黑,韩临抿紧唇,尝到了祛疤药膏的苦味。
躺回床上挨着,身旁绷紧的身体出克制的呼吸声,上官阙显然没睡下。
韩临偏过脸将下巴搁到上官阙肩窝,嘴唇挨着上官阙的耳根,轻轻唱起他唯一学会的那滇地的歌。
不知疲倦地唱了好多好多遍情歌,韩临在他耳边说:“子越,人不是草木。”
半晌,上官阙转过身,将韩临紧拥进怀里。
白天到药铺听他们讲事,总要碰到来来回回地扯皮说废话,相互推诿,大声指责是对方的过错。相比眼前的乱状,韩临更偏向思考些别的度过这段难熬的光阴,因此大多时候,都在考虑怎么修改剑招和刀法。
有时候想到很巧妙的一招,韩临常要取笔记下,再推给上官阙看。上官阙看过,也会在那张纸上写下几行字,交流意见。
如此来来回回,晚上韩临把几张纸带回家,规规矩矩地誊抄下来,再到庭中与上官阙试练。
这半年来考究过太多的吊坠配饰,可真要上手,仍是有些困难,思量着先练手,韩临换着法子编了好几样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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