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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舒栎走神过久,他便问,他今晚能借用一下教堂的祈祷室吗?
于是,他安静地站着,努力维持着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
*
窗外天光微亮,现实安静如常。
虽然,教堂晚上固定会有人值夜班,但是舒栎禁止教堂的人加班。
风停了,可雪却慢慢地飘落。
不管如何,舒栎觉得,自己也有必要亲自来学校看看情况是什么样的。
他的眼神一向很淡,没有太多波澜。
“再重复一次两次三次……?”
不过,舒栎还真想象不出,莱斯利到底在梦里干了什么会让他如此不安。
所以才会因为这些冲突而如此焦虑?
可这会儿,因为舒栎盯着他太久,他还是下意识地与他对上了视线——那一瞬间,瞳光轻轻一闪,又低了下去。
而且,更关键的是,原著中莱斯利抱有好感的对象——维罗妮卡·艾德里克,也正是来自赛尔蒙公国。
看起来不驯,实则乖得不得了。
加之他本身有难以忽视的沉静与锋芒,让人很难不多看一眼。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他直接将长剑洞穿那人的胸口。
而现阶段他也已经够忙的了。
才能让这胸口的痛苦从心里挖出来——!
“……是。”
舒栎蓦然想起,小说常说莱斯利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尤其是那肤色,并不像是病态的白,而是那种被日光映照的质地,透着干净又清透的感觉。
这下,轮到舒栎愣住了。
不仅会拒绝其他公国的人定居,甚至连北领地其他教区的居民若违规迁入,也会被劝退。
寒风呼啸,天色昏暗。
他顿了顿,“要不要……砍一点?”
那梦里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雪原,上演着一场血腥的大逃杀。
神父的声音萦绕在莱斯利的耳边。
这称呼要是让他们听到,非得委屈得想哭不可。
到底要杀多少遍,才能成真?
他的声音平静如常,却低了一分。
听到这样的回复后,莱斯利的长睫垂了下来,“那没事了。”
舒栎温和地笑了,“别被梦困住心思。还是那句话,如果连你都觉得那个梦让你不舒服,那你就已经分得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不是?”
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况且,莱斯利到现在对她都还没有半点额外的关注。
鲜血喷洒在雪地上,像长出倒刺的血刃。
“不行。”
一个认识的人的事?
他们每天都有规定的休息时间,每天服务于教堂活动的时间不能超过八个小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严令禁止,反而激起了教堂成员的逆反心理,经常总是自己加班加点。
果然,莱斯利猛地一震,眼神慌了半秒:“怎么可能呢?”
也不是说莱斯利没心没肺,但他确实很少能够敏锐地与别人共鸣,或者因为别人的事情而产生烦恼。
事实上,萨伏伊教区出于管理和维护秩序等多方面的考量,主要以学生和教会为核心群体,刻意避免贵族间的权利纷争,因此对外来人口一向都有严格的审查。
这话落下后,那个受困在监狱的青年从复仇的梦中惊醒。
“你慢慢想,不急。”
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在公民管理中,借着孩子考入文法学校,以“陪读”名义成功进入萨伏伊教区的赛尔蒙公国公民,最近也激增了几十户,在镇上也闹过一些事情。
可莱斯利显然没完全被说服,他沉默着,没有作声。
万一莱斯利把原著的内容全部梦完了,那要怎么办?
莱斯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视线,“……我在听你的。”
这场轻声对话中,两人的气氛反倒轻松了些许。
舒栎听到这句,几乎立刻就断定——所谓「他」,其实就是莱斯利自己。
就算是再冷静的莱斯利,也不可能毫无波澜地,把那种梦,当作普通的夜里杂念一笑置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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