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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木轴藏炸药旧案露新丝（第2页）

“俺们也去！”农户们立刻举起手，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拎着水桶，连阿福都举着个小竹筐：“沈侍郎，俺能帮着递工具！俺昨天还帮阿公给红薯苗浇水呢！”

陈阿公笑着拍了拍阿福的头，竹杖敲得地面“笃笃”响：“对！俺们农户团结起来，还怕他们搞破坏？俺跟秦公公去常熟，路上再叫上几个老伙计，半天就能把五架水车都换完！”

当天上午辰时，三路人马就分头动。沈砚留在苏州府，跟知府一起调了五十个衙役，守住了进出城的四个路口。知府看着桌上的炸药包，气得把茶杯往桌上一墩，茶水溅得满桌都是：“楚王和宁王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苏州府藏炸药害农户！我这就写奏折，把周满仓的供词抄三份，一份送皇上，一份送柳侯爷，一份送刑部！”

“光参奏不够。”沈砚从怀里掏出张纸条，上面是他刚才让锦衣卫记录的周满仓供词，“周满仓说，楚王手里的‘关键东西’是前太子的‘贴身物件’——当年太子病逝前，楚王曾在东宫任詹事府丞，负责太子的起居，说不定那东西是太子的起居注。要是能找到起居注，不仅能扳倒楚王，还能查清东宫旧案的真相，一举两得。”

知府眼睛一亮，赶紧点头：“沈侍郎说得对！东宫旧案悬了十五年，要是能借这次机会查清，也是大靖的幸事！我这就派两个亲信去楚地，查楚王的王府库房，看看能不能找到起居注的线索！”

下午未时，柳云舟从昆山派人传来消息——是个穿农户衣服的少年，手里拿着个竹筒，里面装着纸条：“昆山的五架水车都换了新轴，每架轴里都藏了炸药，已经交给锦衣卫销毁！还抓住了三个楚王的人，他们招了，说楚王要在三天后，趁农户们给红薯苗施肥时，放火烧育苗床，让苏州府的红薯苗全毁！”

沈砚心里一沉——楚王倒是步步紧逼，刚拆了炸药，又想烧苗。他立刻让少年带信回去：“让云舟组织农户们提前施肥，把育苗床搬到离水田近的地方，再教农户们做‘防火水袋’——用浸了水的麻布缝成布袋，装满水挂在腰间，一拉绳子就能泼水，比水桶方便；另外，让周靖带十个锦衣卫，藏在育苗床附近的芦苇丛里，等放火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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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秦忠也从常熟传来消息——是陈阿公的儿子亲自送来的，还带了一筐刚挖的嫩红薯：“常熟的五架水车都换完了！秦公公还教农户们在水车周围挖了浅沟，里面灌满水，就算有火也能挡住！陈阿公说，这嫩红薯是刚从田里挖的，让您尝尝鲜，还说要是楚王的人敢来，他们就用水车浇得对方浑身是水，让他们连火都点不着！”

沈砚拿起个嫩红薯，剥了皮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带着新鲜的泥土味。他心里暖暖的——从甘州到苏州，每次遇到危机，都是农户们的支持帮他渡过难关。他走到田埂上，看着农户们踩着脚踏水车浇地，有的农户还踩着节奏唱山歌，阿福跟几个小孩围着水车跑，笑声在巷子里飘得很远。

“沈侍郎！”锦衣卫小校浑身是汗地跑过来，手里攥着封浸了油的密信——是柳清鸢派快马送来的，“柳大小姐说，京城的保皇派查到，楚王手里的‘关键东西’是前太子的起居注！上面记着太子病逝前七天见过的人，还有宁王给外戚党送军粮的记录！楚王想明天在楚地边境的云梦泽，跟宁王交换起居注和十万石粮草，一起联手反对保皇派！”

“起居注！”沈砚眼睛一亮——有了这东西，就能彻底查清太子被毒杀的真相，还能扳倒楚王和宁王两个藩王。他握紧密信，指节泛白：“我们得立刻去楚地边境，在他们交换前把起居注抢回来！要是被他们交换成功，不仅东宫旧案查不清，南方的藩王都会跟着反，大靖就真的乱了！”

柳云舟正好从昆山赶回来，身上还沾着泥点，听到这话立刻拔出“犁头匕”又插回去：“沈砚，我跟你去！俺现在会看水车的榫卯，还能分辨炸药的引线——上次在北狄见多了，一摸就知道是不是硫磺炸药！而且俺现在骑马稳，能护着你！”

秦忠也从常熟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药箱——里面装着止血的草药和绷带：“俺也去！俺懂楚地方言，还会点医术，路上要是遇到农户，能跟他们打听消息。俺在西域时，就是靠跟商队聊天找到逃犯的，这次肯定也能找到楚王的行踪！”

沈砚点头，心里满是踏实——有他们两个在身边，再危险的地方也敢去。他对知府说：“苏州府的农业推广就靠您了，要是楚王的人再来，就用我们教农户的‘防火水袋’和‘浅沟防水’的法子，别让他们伤了农户和庄稼。”

知府拍着胸脯保证：“沈侍郎放心！俺们苏州府的农户都团结着呢，肯定能守住水车和红薯苗！等你们把起居注找回来，俺亲自给你们接风，做最地道的糖蒸肉！”

当天晚上，沈砚、柳云舟和秦忠就骑着快马出去楚地边境。临走时，陈阿公带着十几个农户来送行，手里拿着刚烤好的红薯和缝好的防火水袋：“沈侍郎，这红薯您路上吃，暖身子；这水袋您带着，要是遇到放火的，一拉绳子就能用！俺们等着您把起居注找回来，查清东宫旧案，让大靖的农户都能安稳种庄稼，不用再怕藩王搞破坏！”

沈砚接过红薯和水袋，指尖触到陈阿公手上的老茧——是种了一辈子田磨出来的，粗糙却温暖。“谢谢陈阿公，”他翻身上马，声音清亮，“我们肯定会回来的，还会带更好的粮种，让苏州府的农户们今年都能吃饱饭，过个好年！”

队伍往楚地边境走，夜色里，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柳云舟骑在马上，手里拿着那个迷你水车模型，借着月光看模型的叶片：“沈砚，等我们找到起居注，查清东宫旧案，就把楚地的水车也推广了！楚地多水田，脚踏水车肯定好用，到时候农户们就不用再靠桶挑水了，省不少力气！”

“好啊。”沈砚笑着点头，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远处水田的清香，“等楚地推广完，我们再去蜀地、滇地，让大靖的每个角落都有水车和红薯，再也没有粮荒，再也没有农户饿肚子。”

秦忠也跟着笑，拐杖挂在马鞍上，随着马蹄声轻轻晃：“俺还想在楚地种桑苗，搞‘桑薯套种’——桑苗下面种红薯，既能养蚕，又能收粮食，一举两得。当年在西域于阗，俺就这么试过，一亩地能多收两石粮，农户们都高兴得很！”

而在楚地的王府里，楚王正坐在暖阁里，手里捏着本泛黄的线装书——正是前太子的起居注，封面上“东宫起居录”五个字是太子的亲笔。他身边的谋士弯腰递过来张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宁王的粮草队明天辰时到云梦泽北岸，让骑兵藏在南岸的芦苇丛里，马嘴绑布，马蹄裹草，等沈砚他们一到，就放箭射杀，再假装是保皇派的人劫走起居注，嫁祸给沈砚。”

楚王捏着起居注的手指泛白，指腹摩挲着封面上的字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他当年曾受太子提拔，可权力的诱惑终究盖过了旧情。“好。”他把纸条扔在火盆里，看着纸页烧成灰烬，冷声道，“传我命令，让边境的骑兵连夜出，务必在沈砚到之前埋伏好！只要杀了沈砚，抢回起居注，南方的藩王就会都听我的，到时候这大靖的半壁江山，就是我的了！”

纸条上的“云梦泽”三字，在跳动的烛火下泛着冷光。楚地边境的云梦泽此刻正被夜色笼罩，芦苇丛在风里摇晃，像无数藏在暗处的人影。沈砚和他的伙伴们还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不仅是一场争夺起居注的较量，更是一场关乎东宫旧案真相、甚至大靖命运的生死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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