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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与此同时,柳府正经历着开国以来最耻辱的时刻。羽林卫破门而入时,柳国公还搂着新纳的扬州瘦马酣睡。
柳大人好雅兴。刑部尚书踢开绣帐,冷眼看着这位国舅爷惊慌失措地裹紧被子,谋害皇嗣的罪名,够柳家九族死十次了。
柳府祠堂里,那幅御赐的忠孝传家匾额被当庭劈碎。藏在密室的往来密信尽数搜出,其中竟还有与北疆叛军的联络文书。
押入诏狱。萧临渊的亲信太监展开朱批,陛下说了,要让他们活到秋后——声音陡然转冷,凌迟的那天。
栖梧宫寝殿的龙涎香燃了三天三夜,萧临渊就坐在床畔的龙纹圈椅里,指节在扶手上叩出沉闷的声响。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纹丝未动,朱笔干涸得裂开了细纹。
陛下大太监第五次捧着紧急军报跪在帘外,北疆八百里加急
殿外跪了一地的朝臣噤若寒蝉。辅大人官袍后背已经汗透——陛下罢朝三日,积压的奏章都快堆满文渊阁了。可谁敢劝?前日礼部侍郎不过提了句皇嗣需妥善照料,当场就被革职查办。
偏殿里,两个刚出生的婴孩正由六位乳母轮流照看。本该普天同庆的龙凤呈祥吉兆,此刻却像是个无人敢提的禁忌。小皇子哭闹时,老嬷嬷吓得直捂他的嘴:小祖宗哎,可别惊动了
——谁都知道,在陛下眼里,这世上只有两种人:
——活着的温贵妃,和该死的其他人。
第四日清晨,当温暖睫毛轻颤着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张憔悴至极的脸。萧临渊眼底布满血丝,下颌冒出青茬,却在她苏醒的瞬间亮得骇人。
孩子?她气若游丝地问。
帝王的表情瞬间阴鸷,却在触及她目光时勉强柔和:活着。突然将她死死搂进怀里,你再敢昏这么久声音哑得不成调,朕就
温暖感觉到颈窝处的湿热,轻轻回抱住他。窗外,被遗忘的龙凤胎终于得到了第一道圣旨:赐名,入玉牒。
五更的钟声响彻皇城,沉寂多日的金銮殿终于再现灯火。萧临渊端坐龙椅,玄色朝服上金线绣的龙纹在烛火下凛凛生威。百官跪拜时偷偷抬眼,只见帝王眼下青黑未消,眸光却锐利如刀。
北疆军报。萧临渊指尖敲着龙案,谁还有异议?
兵部尚书刚要出列,突然瞥见帝王袖口露出的一截纱布——那是日夜守在贵妃榻前被药汁浸透的伤口。他膝盖一软,直接跪伏在地:臣等谨遵圣谕!
——没人敢在这时候触霉头。
——毕竟那位娘娘刚醒,陛下心情正好。
礼部值房里,尚书大人捧着刚拟好的封后诏书直冒冷汗。朱砂写就的温氏柔嘉淑慎几个字力透纸背,分明是帝王亲笔。
三个月他哆哆嗦嗦问钦天监监正,贵妃娘娘真能康复?
监正偷瞄了眼窗外——御医院院正被侍卫去栖梧宫。檐下挂着的新鲜药包还滴着水,据说都是陛下亲手煎的。
三个月后是黄道吉日。监正擦汗,便是天上下刀子,这封后大典也得办,还要办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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