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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凑合凑合。
“你看看,你这就找对人了吧,”商远下巴一扬,骄傲地说,“谁惹你了?告诉我,我找人给你出气!”
商远这个人,能说话是能说话,但……
“不是这个意思,”贺白帆无奈,“能不能别这么暴力?”
“你怕啥呀,我认识那几个哥们办事很靠谱的,揍一顿就撤,绝对不会搞出伤残,就是给人长个教训嘛!”
贺白帆说:“那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怎么了,女孩儿……啊?”商远两只眼睛齐刷刷瞪圆,语气一变,惊喜地说:“贺白帆,你难道,变直了?!”
商远这个人,能说话是能说话,就是不太通人性。
贺白帆说:“没有!”
“好的好的,”商远抓抓头发,一脸费解,“那是什么女孩儿惹着你了?”
贺白帆迟疑片刻,把他和冬冬在游戏里放烟花、被追杀、充一万块钱扬眉吐气、然后冬冬说同性恋恶心的一系列事情,缓缓讲给商远。其实,从始至终他的情绪都很平和——说伤心,不至于,毕竟他和她连朋友也算不上;说愤怒,好像又没理由,因为她骂的是别人;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当时他的心情,那大概是……错愕吧。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或听见此类歧视同性恋的言论,只不过,这些话从一个女孩儿嘴里说出来,到底令他有些惊讶。自打高中时期明确自己的性向之后,贺白帆从未刻意隐瞒,而那些知道他是gay的女孩子,实在都对他非常友好。后来到了美国,尊重lgbt群体更是一种政治正确……
“哦,”商远听完了,点点头,“然后呢?”
贺白帆说:“没有然后了,我就是……算了,也没什么。”
商远端起咖啡,一边小口小口地抿,一边斜着眼珠悄悄打量贺白帆。贺白帆对上他的目光,说:“怎么了?”
“呃,其实吧,我有点没听懂,”商远迷惑道,“你又不喜欢女的,你干嘛要给她花钱啊?虽说只是花点小钱,但如果是我……可能就,觉得没必要吧。”
商远此言一出,贺白帆陷入沉默。
商远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白帆啊,你真的没直吗?其实我觉得,如果你对这妹子有感觉,也可以相处一下试试嘛。人都是会变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准过两年你就直了呢,实不相瞒,不能和你一起讨论漂亮妹妹一直是我人生的遗憾……”
贺白帆说:“打住。”
商远连忙喝咖啡。
贺白帆轻叹一声:“我很确定我不喜欢她,对她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
……那又为什么要给她花钱、帮她出头呢。
因为有几个瞬间,贺白帆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卢也。
如果卢也知道他有这种想法,可能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吧——毕竟冬冬说话的风格和卢也天差地别:一个过分甜腻,一个十分冷淡。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也许源自于她和卢也都是洪山大学的学生,所以,和冬冬交流的时候,贺白帆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卢也。冬冬理直气壮地提出论文辅导涨价的时候,贺白帆想起卢也咄咄逼人地要求他签拍摄合同;冬冬被天雷帮一刀砍死还固执地说“不许跑给我打”的时候,贺白帆想起卢也被导师大骂一顿,然后没事人似的坐在烂尾楼里,他明明那么郁闷颓丧,却还是说,“别人能从他手下毕业,我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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