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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硬帅啊。
越看常春微越气,学习比不上就算了,怎么自己长得也这么算了,一点都不帅,看着就很好欺负。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郁闷地回到座位去,左想右想,还是觉得如果脸长得不行的话,就得靠衣服打扮,还有体态。
对,一定是他总是趴在桌上和架二郎腿,怎么看都没有关河气质好,他得改,必须改。
可等校服发到手,看着那松松垮垮没型的校服,常春微想要依靠衣服变帅的美梦破碎了,连带着坚持了几天的端正坐姿也被这黑白相间地校服丑得化在桌上了。
最让人生气的是,关河穿在身上竟然跟他之前的风格没什么大的变化,甚至因为他个高人帅,穿那丑校服也很有型。
听着常春微抱怨校服这不好看那不好看,关河仔细将常春微看了个遍,很真诚地说:“你穿这个不难看,真的。”
他没说谎,常春微不是英气那一挂,却是阳光青春那一类活力少年,双眼皮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颦一笑都特别招人喜欢。
可惜他跟关河的审美不在一路上,他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别人的青春期是叛逆跟老师对着干跟爸妈吵架,常春微的青春期烦恼只有穿衣打扮,帅气脸蛋。
一开始他还安安分分地穿校服,后来跟着学校里的人慢慢地脱去校服裤子,只穿校服上衣,不是上班主任的课时,连校服上衣也不穿了,当年时兴什么,他就穿什么。
就连到了冬天,他也只穿薄薄的外套加个t恤,因为觉得穿太厚了不好看。
关河觉得他这样很病态,总是告诉他身体最重要,读书最重要,说一两次常春微还会听,关河说多了,常春微就不高兴了,还单方面跟关河冷战了。
关河也觉得他不可理喻,也不理他。
两人的关系在这个寒假,被寒风大雪,冻成了冰。
江信风总是站常春微这边,他也说:“关河真的很古板过时,跟咱们班主任似的。诶,你说,关河以后长大了,是不是就是周舟了?”
“那哪能啊。”
常春微伸手摘下屋檐下的冰锥,拿在手里摩挲,“他可比周舟帅多了,帅哥老了也是帅哥。”
“那你永远都不会老。”江信风看着常春微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尖,笑道,“你这种脸特别抗老,永远都显年轻。”
常春微笑弯了眼,从江信风那总是被理发师老妈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落到那双单眼皮小眼睛上,丢了冰锥,一把搂紧江信风说:“就你讲话我最爱听。走,去我家吃饭,晚上烤洋芋和包浆豆腐!”
“走走走!”
江信风乐呵呵地回搂住常春微,两人都穿得很单薄,嘶嘶吸着冷气,弓着腰在雪地里快步行走。
冬去春来,新的学期又开始了。
常春微照旧不好好穿校服,这天上完体育课,他把校服外套忘在了操场上,第二天学校突然搞什么大会,要升旗还要穿校服,常春微这才发现校服上衣不见了,校服裤子也忘在宿舍,趁下楼集合时,他连忙跑到宿舍去拿校服裤子。
可宿管老叔特别不通人情,无论他怎么请求,老叔说宿舍早上离开,就只有晚上能进,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行。
跑去操场给他找校服上衣的江信风和徐栒跑来,边喘气边摆手:“没有,没有。”
“完了完了,倒霉蛋现世了……”
常春微心如死灰,愤愤瞪了宿管老叔一眼,心里一阵阵忐忑。
江信风说:“要不我给你件上衣?”
徐栒也说:“我给你条裤子?”
“什么啊。”
常春微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说,“那你们都要被罚了。广播快停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被罚就被罚吧,我脸皮厚着呢。一个人罚比两个人被罚好。”
广播声停,他们三个姗姗来迟,周舟眼睛瞪得像要从镜片后面烧出火来,尤其看到常春微没穿校服,他火冒三丈,把人拽到面前,问:“你怎么回事?!昨晚我在班上说今早要开教育大会,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穿好校服,你又在睡觉是不是!”
“对、对不起老师……”
常春微脸皮再厚,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训也没法嬉皮笑脸。
关河站在后面,他看着垂头挨训的常春微,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他应该提醒他的,就像从前一样,他不爱听也该硬着头皮再说一遍的。
“你……”
“周舟,这是你们班的学生?”
肩宽体胖的校长从人群中走来,黑沉着脸将视线从点头的周舟身上移到常春微身上,厉声道,“滚去国旗下站着!给老子站到下午五点半!”
常春微瑟缩了下,说了句好,麻溜地走到国旗下站着了。
烈日炎炎,开完会后各班散去,只有常春微一个人还留在广场上,手握着两侧的衣摆,头低着不敢抬起来。
广场上人来人往,全都向他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有探究的,还有嘲讽的,各色滋味,叫他尝了个遍,完全无处遁形。
这次真的丢脸丢大了。
常春微肩膀一颤,一滴不受他控制的泪从眼角滑落,而后更多的争先恐后地涌出,在他脚边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一场小雨。
到吃中午饭时间,江信风和徐栒帮常春微打了饭,他们本想送去给常春微,谁知校长也没去吃饭,正在旗台下训斥常春微,摆明了不让人吃饭,要硬站到吃完饭的时候。
他俩站在原地忧心忡忡地看着偷偷抹眼泪的常春微,谁料校长突然回头,冷冰冰地说:“你们也想来这里陪他一起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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