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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推门,我就感受到异样,那是一种误入蛇窟的危险。
我的存在感很薄弱,不出声的时候别人都现不了,这也是我在外游历的依仗。
然而这次不同,我刚转过身,视线就倏地一暗,随后跌进一个阴冷怀抱,对方手指冷白没有血色,身躯冰凉得仿若死尸,力气更是大的不像人类。
我曾听一些老人说过,太阳下山后会有食人鬼出没。
但鬼和妖怪不是人类的幻想吗?这种自然生物怎么可能存在?
可现在——
无论是对方身上的血腥味,还是房间内的头颅残肢都将我一直以来的世界观猛地击碎。
哪怕近在咫尺,也没感觉到任何温热的气息。
这绝不是人类。
这怎么可能是人类?
藏在袖内的小刀涂有一击毙命的毒药,我调整着呼吸和心跳,哪怕对方的鼻尖蹭过我的侧颈,让有洁癖的我深感不适,我也忍着没出手,而是谨慎地寻找时机。
直到从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很耳熟。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对方倚着门坐下,神色是一贯的游刃有余,将下巴轻轻靠在我头上。
“是没长大的原因吗?”
他慢悠悠地说:
“闻起来不够可口呢。”
第2章
先前说过,我的面部表情很少。
因此,哥哥曾乐此不疲地想让我露出更多表情,但他采取的措施会让人怀疑自己是街上供人参观的猴子,这让我十分抗拒。
不得不说,人们对我的评价从“这孩子真安静啊”逐渐演化成“这孩子是不是面瘫”,我哥要负全责。
对此,他还自顾自抱怨:是到叛逆期了吗?怎么越长大就越冷淡了?
拜他孜孜不倦的精神所赐,我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少。
除非忍不住。
而游历回家现我哥不当人了这件事,足以让当时不信鬼神的我震撼一整年。
注视着我的哥哥笑道:“真可惜,要是能将纱代现在的表情保存下来就好了。”
我:……
我恢复了原先的面无表情。
说实话,如果不看这遍地残肢断臂以及他唇边染上的鲜血,他真的跟人类时期没什么区别,变鬼后也没有性情大变,还保留着原先的记忆。
可这并没有让我松一口气,反而让我的神经绷得更紧。
因为那一刻,我切实感受到了刺骨的杀意。
至于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可能因为我哥和我一样,都不会委屈自己。
就像他觉得女人比男人更有营养,就不会选择吃男人。
同理,其他人比我更美味,在有得选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委屈自己吃我。
反过来,我为什么还没有一刀捅过去,也不是因为我们的兄妹情感天动地到即便跨越物种依旧矢志不渝。
而是针对人类的毒药对鬼的作用很有限。
如果不捅过去,我哥大概率会把我当成备用食材;如果捅过去没捅死,那我就是送上门的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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