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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魔祖的学习与宿命的低语（第1页）

庚金山脉的“合作”虽然过程惊险，结果却是喜人的。那团先天戊土之精，被江宁用造化之气小心温养后，灵光恢复，厚重磅礴的本源之力让他十分满意，无论是用于修炼还是未来炼宝，都是顶尖的材料。

更重要的是，这次经历似乎确立了他们之间一种新的互动模式。江宁将其总结为“江宁负责动脑挖坑，罗睺负责暴力填坑”的黄金组合。虽然“填坑”的力度时常有些标，但效率毋庸置疑。

这一日，两人行至一片水汽充沛、湖泊星罗棋布的巨大沼泽上空。沼泽中瘴气弥漫，毒虫潜行，但也孕育着一些独特的水系和毒系灵材。

江宁的造化灵觉很快锁定了一株生长在沼泽深处、一汪漆黑毒泉中央的奇异莲花。那莲花通体漆黑，唯有九片花瓣的边缘流转着一丝诡异的金线，莲花中心，托着一颗龙眼大小、不断吞吐着氤氲毒气的黑色莲子。

“九幽毒莲！还是即将孕育出本源莲子的成熟体！”江宁心中一动。这东西对他造化本源用处不大，但其蕴含的极致毒性法则和那本源莲子，无论是用来炼制特殊的毒系法宝，还是参悟毁灭、终结之类的法则，都有奇效。对于罗睺而言，或许能有点补益？

他正琢磨着怎么避开毒泉和可能存在的守护毒物去收取，下方沼泽却突然剧烈翻腾起来！

“哗啦——！”

伴随着腥臭的泥浪，一条体型庞大、通体覆盖着厚重墨绿色鳞甲、头生独角的巨鳄猛地蹿出水面！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匕般的獠牙，一股大罗金仙初期的凶悍气息混合着浓郁的毒瘴，如同风暴般席卷向空中的两人！

显然，这头毒鳞鳄将这株九幽毒莲视为了自己的禁脔。

若是以前，江宁要么选择放弃，要么就得费一番手脚，甚至可能动用些压箱底的手段才能将其驱赶或击杀。但现在……

江宁不慌不忙，甚至还有暇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冠，然后清了清嗓子（意念波动），对着那咆哮的巨鳄，用一种带着三分无奈、七分严肃的语气说道：

“兀那鳄鱼，贫道于此观景，并未招惹于你，为何无故袭击？你可知此举已严重惊吓到了贫道脆弱的心灵，并干扰了贫道参悟天地至理？此等因果，你担待得起吗？”

那毒鳞鳄显然灵智不低，闻言一愣，巨大的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和……荒谬？它在这片沼泽称王称霸无数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抢它宝贝还反过来指责它吓到人的！

“吼！无耻道人！强词夺理！留下性命！”毒鳞鳄暴怒，周身毒瘴凝聚成无数墨绿色的毒箭，铺天盖地般射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立于江宁身后的罗睺，动了。

他甚至没有看那毒鳞鳄一眼，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那漫天毒箭和下方庞大的鳄躯，虚虚一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华丽的光芒。

一股无形却仿佛能扼杀一切的恐怖力量瞬间降临！

那漫天激射的毒箭，在距离两人尚有数十丈时，便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捏住，瞬间凝固在半空，然后“噗噗噗”地接连湮灭，化为最原始的毒气消散。

下方的毒鳞鳄更是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它那庞大如山岳的身躯，仿佛被无数座无形大山从四面八方狠狠挤压！坚硬的鳞甲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寸寸碎裂！鲜血如同喷泉般从鳞甲缝隙中飙射而出！

它拼命挣扎，大罗金仙的法力疯狂爆，搅动得整片沼泽如同沸腾，但在罗睺那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一切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仅仅三息之后。

“嘭！”

一声闷响，那不可一世的毒鳞鳄，连同它尚未完全爆的元神，被那股无形的毁灭之力彻底捏爆，化为了一团弥漫的血雾和精纯的本源能量，缓缓消散在沼泽上空。

秒杀！依旧是毫无悬念的秒杀！

从毒鳞鳄出现到被灭杀，整个过程不过十息。

江宁“看着”那团尚未完全散去的血雾，满意地点了点（光芒）。他转向罗睺，一本正经地“教导”道：

“看到没？这才是标准流程。先跟对方‘讲道理’，明确告知其错误行为及造成的后果。如果对方不听劝告，执迷不悟，甚至意图行凶，那我们再进行‘必要的防卫’，并酌情收取‘精神损失费’和‘劳务费’。”

他指了指下方那株完好无损的九幽毒莲：“比如这株莲花，现在就是无主之物，我们收取，合情合理。至于那鳄鱼的本源……唉，可惜了，它要是态度好点，本来不用形神俱灭的。”

罗睺沉默地听着，目光扫过下方那株毒莲，又看向江宁。他似乎真的在思考江宁这套歪理邪说背后的“逻辑”。过了片刻，他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总结：

“先言，后杀。可取。”

江宁：“……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他忽然觉得，罗睺的学习能力，可能有点歪。

他飞下去，小心翼翼地将那株九幽毒莲连同其下的毒泉淤泥一起收取，封存在一个特制的玉盒中。那枚本源莲子更是被重点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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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个对你可能有点用。”江宁将玉盒递给罗睺。毒莲本身蕴含的毁灭、终结道韵，与罗睺的本源有相通之处。

罗睺接过玉盒，看都没看就收了起来。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江宁身上，仿佛在问：接下来去哪“讲道理”？

江宁被他看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成就感。能把未来的魔祖“培养”成现在这样（虽然方向有点偏），也算是一种本事了吧？

随着不断游历，罗睺的实力在稳步恢复，甚至因为时常吞噬那些来袭凶兽的本源以及类似九幽毒莲这样的特殊灵物，比刚化形时强大了不少。但他身上那股属于毁灭魔神的特质，也愈明显。

他变得更加沉默，有时会长时间地凝视着某个方向（通常是西方），周身气息起伏不定，眼底深处时而会掠过一丝猩红暴戾的光芒。那是他本源中毁灭意志的自然显化，也是他感应到宿命压力后，心魔渐生的征兆。

这一夜，两人在一座孤峰之巅暂歇。明月高悬，清辉洒落洪荒大地，万籁俱寂。

江宁正在吞吐月华，淬炼造化本源，忽然感觉到身旁传来一阵极其不稳定、充满混乱与暴虐意味的能量波动。

他心中一凛，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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