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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解救永恒花海秘境众生94（第2页）

而关曦暃，却在这股压迫下，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你……究竟是谁？”关曦暃声音沙哑，像是久未开口。

“我？”那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我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真正的关曦暃。而你，不过是我被剥离的残影，是我遗落在外的‘人性种子’，是我为了强大而舍弃的软弱。”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旋转的星云，其中隐约可见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在沉浮——有童年的笑声，有亲人的面容，有泪水，有挣扎……那正是关曦暃曾拥有却已遗忘的一切。

“你的一切，不过是我不要的累赘。”那人冷声道，“我将情感、犹豫、怜悯……统统剥离，才成就了今日的我——纯粹、强大、无所畏惧。”

关曦暃怔怔望着那团星云，心中涌起一阵剧烈的抽痛。

那些画面虽模糊，却让他感到熟悉而心碎。

他颤抖着抬起双手，掌心泛起微弱的光，那是他仅存的、属于“自我”的证明。

“我……是假的？”他喃喃道，声音轻得像风，“我……本就不该存在吗？你……真的是‘关曦暃’吗？”

他的眼底泛起水光，在昏黄的星辉下，如将碎未碎的露珠。

他望着对方，既恐惧，又渴望——渴望一个答案，一个能证明他存在意义的答案。

那人却只是轻笑，转身背对他，衣袍翻飞，如同展开的羽翼。

“不必怀疑。”他声音低沉，却带着蛊惑般的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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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是为了拯救你。也是为了拯救‘我们’。你我本是一体，分裂只会让我们虚弱。唯有融合，才能重归完整，所向披靡！”

他猛然回身，双目赤红，神情近乎癫狂。他一步踏前，瞬间出现在关曦暃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骨骼捏碎。

“来吧！”他低吼道，声音中混杂着狂热与执念。

“与我合一！完成伟大的复兴使命！待我们融合，便将重返现实，踏破苍穹，最终——称霸全世界！”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灼热与腐朽的混合味道。

关曦暃感到一阵窒息，灵魂在剧烈颤抖。

他想挣脱，却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

可就在这时，他心底忽然响起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不！这不是我！绝对不是！

那声音虽轻，却如惊雷炸响。

他猛然抬头，眼中迷雾渐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倔强的光芒。

“即便我失去了记忆……即便我孤独如尘……”他咬牙，声音虽颤，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我也知道——那个最真实的我，绝不是你这副模样！”

他奋力挣脱，后退一步，双手在胸前交叉，掌心光芒骤然亮起，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将对方的威压暂时挡开。

“你或许是‘强大’的我……”关曦暃喘息着，目光如炬，“但你不是‘完整’的我。你抛弃了情感，抛弃了软弱，可那正是我之所以为‘人’的证明！”

那人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

“软弱？情感？那不过是阻碍力量的枷锁！”他怒喝，“你竟甘愿被这些无用之物束缚？”

“不。”关曦暃缓缓抬头，嘴角竟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它们不是枷锁，是光。是我在这无尽虚无中，唯一能抓住的真实。”

他抬起手，掌心的光芒渐渐扩散，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容。

那光并不刺眼，却温暖而坚定，如同黎明前的第一缕晨曦。

“如果‘我’必须靠吞噬另一个‘我’才能完整……”他轻声道，“那这样的‘完整’，我宁可不要。”

虚无之境，忽然安静了。

星屑停止了漂浮，时间仿佛凝固。

那人站在原地，盯着关曦暃，久久不语。

他眼中的狂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藏的、几乎被遗忘的痛楚与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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