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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沐晚晴心中了然，他果然在等着。她镇定地回答：“徐总非常感兴趣，对艺术家的理念也十分赞赏。不过我已经告知她作品已有藏家，她表示理解，但希望我能帮忙询问转让的可能性。同时，她也委托我们代理，购买了艺术家的另一件代表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周助理在评估这个信息。然后他开口：“好的，我会如实转告陆先生。关于转让，陆先生的意思是不必了。”

“我明白了。”沐晚晴应道，并不意外。

“另外，”周助理顿了顿，补充道，“陆先生让我提醒您，与徐总的合作，注意分寸，保持专业。”

这句话，听起来是提醒，实则是一种默许和划界。默许她利用这次机会发展自己的“小事业”，但也划清了界限——必须以专业身份进行，并且不能过度利用他与徐总可能存在的其他关系。

“请转告陆先生，我明白，一定会处理妥当，不会让他失望。”沐晚晴的声音冷静而自信。

挂断电话，沐晚晴走到书房，看着那件装置作品。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冰冷的金属表面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她明白了陆承渊的游戏规则。

他给予她资源、平台和试探性的机会，像喂养一只珍奇的鸟儿，看着它如何运用得到的食物。他欣赏她的野心和能力，但要求这一切必须在他的掌控和视线范围内进行，并且，最终的增长和荣耀，或多或少都要反射回他的身上。

这是一种极度自信且充满控制欲的驯养。

沐晚晴微微勾起唇角。

没关系。

她愿意暂时遵守这个规则。

利用他的资源，壮大自身，同时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他喜欢的“温顺”与“懂事”的表象。

这很难，如同在悬崖边跳舞。

但也极其刺激，且回报惊人。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温冉的电话，语气轻松：“冉冉，准备一下，我们来活了。徐总那边，搞定了。”

电话那头传来温冉兴奋的惊呼声。

沐晚晴听着好友的声音，目光却再次落在那件作品上。

暗流已然涌动。

而她，正学着在浪潮中，稳稳地驾驭着自己的小船。

是机会还是危险

与徐总的成功合作，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霁望咨询”的脉络。

沐晚晴和温冉变得更加忙碌，也更加谨慎。她们严格筛选客户，只做最靠谱、最隐蔽的单子，所有的沟通都通过加密渠道进行，见面地点也往往选在私人会所或对方指定的场所，最大限度地避免暴露。

沐晚晴的公寓，白天是“霁望咨询”的神经中枢，夜晚则又变回那个等待着陆承渊降临的、充满艺术与音乐气息的温柔乡。

她完美地切换着两种角色，像一个技艺精湛的演员，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和自律。

陆承渊似乎对她的“小打小闹”采取了默许甚至乐见其成的态度。

他偶尔会问起她最近在“研究”什么，沐晚晴总会挑选一些无关痛痒却又显露出专业性的见解与他分享，既满足了他的掌控欲，让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又不会透露具体客户信息，又保持了她的独立性。

他甚至又“顺手”给了她两次机会。

一次是带她参加一个极其私人的古董腕表鉴赏会，沐晚晴凭借过去学习的知识，精准地评论了一款百达翡丽ref2499的拍卖市场走势，意外地促成了一位在场富豪与表主的私下交易，她因此获得了一笔不小的中介费。

另一次，他在闲聊时提到某家他投资的科技公司ceo夫人痴迷于某位丹麦极简主义设计师的家具，但苦于定制周期太长。

沐晚晴不动声色地记下，通过温冉的渠道联系上了设计师工作室的亚洲代理，以“霁望咨询”的名义成功插队，拿到了优先定制权，再次赚取了佣金和人情。

这些“顺手”的馈赠，如同主人丢给宠物的精致零食，既是对她能力的认可，也是一种持续的驯化。

看，你所能得到的，皆来源于我。

沐晚晴照单全收，并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感激和依赖。

她会在陆承渊造访时，穿上他某次“顺手”带来的真丝睡袍，用他送的限量版香槟杯为他斟酒，弹奏他“赏赐”的施坦威钢琴。

她将自己包装成他精心培育下、逐渐绽放的稀世花朵，满足着他巨大的成就感与掌控欲。

然而，在这温顺的表象之下，沐晚晴内心的冰山却越发坚硬庞大。

每一笔通过“霁望”赚取的收入，她都仔细地存入一个独立的账户，那是她为自己准备的“自由基金”。

她与陆承渊的关系越紧密，她从“霁望”获得的成就感就越强，她也越发清醒地认识到。

唯有自身拥有不可轻易剥夺的价值，才能真正拥有选择的权力。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周五夜晚，被一条突如其来的短信打破。

当时沐晚晴刚结束与一位海外画廊主的视频会议，商讨为一位客户竞投一幅巴斯奇亚jean-ichelbasiat早期纸本作品的事宜。

她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没有署名的号码，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沐小姐，关于‘霁望咨询’，有兴趣聊聊吗？或许我能提供一些……陆先生未必方便提供的资源。周六下午三点，衡山路sa。」

沐晚晴的指尖瞬间冰凉。

不是温冉，不是她已知的任何客户或联系人。

对方知道“霁望咨询”，而且，直接点出了陆承渊！语气看似友好，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洞悉一切的了然，甚至一丝淡淡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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