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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跟女人争执,凤弈连给几个耳光自然是大快人心,可是一些女人的毒计之类的,还得唐菀出面。她认真地担心着凤念会吃亏,又扯着凤弈的衣摆说道,“你也跟我们俩一块儿去吧,哪怕在前院等着咱们也好。没有你在身边,我一个人怕得很。”
这话弱弱的,仿佛离开了凤弈就不知所措了,凤弈却柔和了眉眼,先得意地看了看那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小鬼,这才亲了亲唐菀的眼角说道,“我就知道你离不得我。”
唐菀的心里,遇到大事还是先想到他。
可见他在唐菀心中是如何重要。
这么重要,哪里是几个小鬼能撼动的。
虽然他们夫妻忙着换衣裳出门,可因为中毒的是东山郡王,因此倒也没有过于担心。
唐菀先把凤念给叫了起来,凤念正睡得香喷喷的,窝在小被子里撅着小屁股说梦话流口水,被唐菀叫起来说了这件事,他呆呆了一会儿,又砸进了自己的小被子里哼哼唧唧地说道,“父王中毒也不找一个白天。”
这……这说的是人话么?这叫东山郡王听见只怕一口气上不来就得直接归了西。
怎么着,中毒还得挑一个叫不耽误长子睡觉的良辰吉日么?
不过唐菀却认同地点头,叹气说道,“他真是一个给大家找麻烦的人呢。”这母子俩先是嫌弃了东山郡王中毒也不知挑一个白天的时候,大晚上的这不是折腾人么,凤念滚在唐菀的怀里撒了一会儿娇,这才从小被子里爬起来对唐菀说道,“我去瞧瞧去。”
他没有半点心疼担忧的样子。
如果不是碍于京都物议,他真的不想去看望什么东山郡王。
见他这么说,唐菀便摸着他的小脸说道,“我陪你去。”
凤念愣了愣,见唐菀身上已经穿戴好了,便拧起了小眉毛对唐菀说道,“别去叫王婶看着烦心了。王婶好好地陪着弟弟妹妹就好。大晚上的不睡觉,身体不舒服。”他如今十分紧张唐菀的身子骨儿,见唐菀摇头非要跟着自己一起去,越发地觉得东山郡王这中毒的时间十分讨厌。
为了速战速决,赶紧叫唐菀回来休息,凤念也不耽误,也没有精挑细选什么精致漂亮的衣裳,胡乱地披了一件衣裳就要下床。唐菀拦着他说道,“怎么穿得这样凌乱。”
“凌乱才是我的好处呢。”凤念笑嘻嘻地蹭了蹭唐菀的手心。
唐菀愣了愣,看着凤念那越来越晶亮漂亮的眼睛,不由抿嘴笑了。
她儿子比她聪明多了。
“那至少披一件衣裳。”到底是雪夜,外面天冷,唐菀给凤念披了一件斗篷,一起出去,便见凤弈早就等在门外。
看见自己有事,把凤弈与唐菀都惊动了,凤念呆呆了一会儿,扑过去抱住凤弈的腿蹭了蹭他的腿,这才跟凤弈与唐菀一同去了东山王府。
东山郡王在京都居住的这处王府是十分奢华的,不过唐菀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且见东山王府的一些下人来来往往地进出着后宅,显然东山郡王如今是在后宅被放着,唐菀就握了握凤弈的手轻声说道,“我和念哥儿先去看看情况。”
可别叫凤弈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那就说不清了。
毕竟这大晚上的,谁知道东山郡王中毒之前都在做什么呢?
她这顾虑得很对,可凤弈是决不能答应叫她跟凤念离开自己眼前,便对一旁跟着来的一个侍卫说道,“去后宅收拾好了,我要过去。”他吩咐了一声,那侍卫便大步往东山王府的后宅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便回说道,“已经架好了屏风。”
凤弈便拉着唐菀与凤念一同去了东山郡王躺着的地方。
唐菀见他们去的并不是王府的正院,而是去了一个十分静雅的偏院,一进了屋子就是浓艳的香气,屋子里仿佛女子的闺房一样,不由抿了抿嘴角。
她看见一扇巨大的屏风将房间切割开,屏风后头是许多的丫鬟下人晃动的人影还有女子的哭声,外头隔开了,就是给太医诊断的地方,便叫凤弈坐在了屏风之外,不必撞见东山王府的女眷。才要抬脚去屏风后头,便听见凤弈已经对诚惶诚恐上来请安的东山王府管家冷冷地说道,“这是什么味儿,臭得要死!开窗,开门!”
“可是我家郡王……”这么冷的天开窗开门,不是要人命么。
“你们郡王中着毒,还弄这一屋子的熏香,熏死他还差不多。”凤弈冷冷地说道。
也不知这话叫谁的心里不舒坦了,屏风后头的哭声更大了。
凤弈充耳不闻。
“可不是。父王如今中着毒,只怕需要更新鲜干净的空气。这熏香这么烈,叫人怎么喘气儿呢?冷的话,多烧些碳就是。难道王府还少了碳火不成?”凤念便对那连连点头的管家说道,“只怕父王也憋得慌。且……”
他顿了顿,声音稚气地说道,“父王还喘气儿呢,哭得这么厉害,晦气得很。”
他是东山王世子,这东山郡王如果今天晚上运气不好,过不去这个坎儿,明日凤念就是王府的新主人了。管家自然不敢怠慢了凤念的吩咐,急忙答应了一声,叫人小心地开了窗户与门,添了好几个炭盆,一转眼,冷冷的风进来,卷走了屋子里那熏香的味道,唐菀觉得胸口都舒服多了。
凤弈见唐菀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勾了勾嘴角,坐在座位里一声不吭,也不关心东山郡王的死活,摆明了只是来给唐菀与凤念撑腰。
东山郡王的死活,跟他清平郡王有什么关系。
他格外漠然,这些管事自然知道清平郡王的大名,也都不敢惹他,惶恐地将唐菀与凤念请到了屏风后头。
唐菀看了床上一眼就不感兴趣地转开了眼睛。
床榻上全都是喷溅的鲜血,东山郡王一副死人样躺在那儿,还没有清醒,她没什么好看的。
她看的是正跪坐在床边哭着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哭得悲悲戚戚的东山王妃,她血红着一双眼睛,正怨毒地看着委顿在地上的一个生得姿容绝色的美貌女子,她的身边还摔着一碗燕窝,上头还有已经发黑了的血迹。
看见那个正是自己的堂妹唐芝,唐菀动了动嘴角,看着唐芝如今大冷的天只穿着一件桃红色的抹胸,露出雪白臂膀,脸上残存的妆容也格外精致漂亮,她多少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唐芝在东山王府住的地方。
显然东山郡王是十分宠爱唐芝的,这屋子里的陈设摆件都是极好的,只是多了几分浮华轻佻,看着有点春色满园的样子。她顿了顿,便对正看着东山郡王的凤念低声说道,“去看看你父王吧。”
也不知道东山郡王会不会直接被毒死了。
至于谁下的毒……
唐菀正皱眉的时候,却见唐芝已经哭着扑到了她的跟前来想要抱她的腿,可怜兮兮地哭叫道,“二姐姐救我!有人要杀我,要杀了郡王!”她大概是嫁了人,因此声音也愈发地婉转,娇滴滴的,此刻声音可怜楚楚,叫唐菀都觉得骨头里酥酥麻麻的。
她没有想到唐芝在经历过被凤弈挂在王府门外以后还敢来跟自己说话,下意识地抬脚,一下子把要扑到自己跟前的唐芝给踢到一旁。
当看着唐芝惊叫了一声被自己踢开,唐菀也愣了愣,呆呆地看了看自己自动就踹了出去的脚,又心虚地急忙收回来。
怪不得总是说近朱者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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