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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头,像一块烧得滚烫的白铁,毫无怜悯地烙在干涸的河床上。空气因炎热而扭曲,视野所及之处,是一片令人绝望的灰白与龟裂。三岔口那块巨大的、带着些许阴凉的褐色岩石,此刻成了沈云疏一行人唯一的庇护所,却也像一座孤岛,将他们与无边无际的荒芜和危险隔绝开来,又暴露无遗。
没有人说话。只有铁蛋因极度疲惫和惊吓,在母亲王氏怀里出细弱蚊蚋的、断断续续的抽噎。那声音像是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听得人心头紧。春婶搂着同样瑟瑟抖的阿禾和大丫,浑浊的眼睛茫然地望着龟裂的河床,仿佛能在上面看出水源和食物来。沈槐靠着岩石,胸膛剧烈起伏,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风箱般的嘶哑。
沈云疏靠在岩石最外侧,肩头的旧伤在亡命奔逃后隐隐作痛,但这疼痛远不及心头重压的万分之一。她的目光逐一扫过家人——父亲强撑的虚弱,母亲无声的泪水,弟弟云墨紧握拳头却掩饰不住苍白的脸色,还有春婶和孩子们眼中尚未散尽的恐惧。最后,她的视线落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那片起伏的、吞噬了周砚的荒原。
周砚……
一想到这个名字,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右肩重伤未愈,只能左手持刀,独自面对可能的追兵……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刺着她的神经。他是为了掩护他们,为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团队,才将自己置于那般绝境。
不能倒下。沈云疏用力掐了自己的虎口一下,尖锐的疼痛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她是核心,是决策者。如果她也乱了,那么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周砚的牺牲也将毫无意义。
“阿姐……”沈云墨凑近了些,声音干涩沙哑,他学着周砚平日的样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云疏没有立刻回答。她强迫自己冷静分析。物资几乎耗尽,林栖赠与的那点肉脯和清水,在十张嘴面前,杯水车薪。位置暴露风险极高,河床虽然开阔易于观察,但也同样意味着他们无处藏身。追兵可能随时出现,甚至不需要追兵,只要有一小股路过的、饥饿的流民,看到他们这支老弱妇孺占多数的队伍,后果都不堪设想。
南下?林栖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南边因抢水抢地盘,大型流民寨子间争斗激烈,更为危险。”以他们现在的状态,闯入那种地方,无异于羊入虎口。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回头,退回西面的山路,去寻找林栖那个隐蔽的洞穴。
这个决定无比艰难,甚至显得疯狂。那山路险峻,林栖本人也警告过其中危险,他们带着这么多老弱,重走险路,每一步都可能踏足地狱。而且,林栖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上次交易与救助,更多是建立在“盐”这个硬通货的基础上,如今他们几乎一无所有,对方是否还愿意接纳?
可是,他们有选择吗?
沈云疏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肺部都感到刺痛。她站起身,动作因疲惫而有些迟缓,但脊背挺得笔直。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她身上,那目光里混杂着依赖、恐惧,以及一丝微弱的期盼。
“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也不能再往南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南边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回去,退回西面的山路,去找林栖。”
话音一落,一阵压抑的骚动。
“回去?”王氏失声低呼,脸上血色尽褪,“云姐儿,那山里……那山里有多危险!还有狼!我们好不容易才……”
“娘,”沈云疏打断她,目光沉静,“留在外面,我们可能活不过今晚。退回山里,至少有一线生机。林栖那里有稳定的水源,有药,有他这个人……他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沈槐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喘息着问:“可……可那位林猎户,他肯再收留我们这么多人吗?我们……我们拿什么跟他换?”
“我们还有技术,还有人。”沈云疏目光扫过众人,“我会跟他谈。告诉他,我们不是去乞讨,是去合作。我们可以帮他制盐,加工食物,打理山洞,我们能创造价值。现在,活下去最重要。只要人在,希望就在。”
她的话像是一根定海神针,虽然无法完全驱散恐惧,却给了众人一个明确的方向。春婶第一个表态,她用力点头:“云姐儿说得对!老婆子我虽然不中用,但烧火做饭,缝补皮子还能干!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阿禾也怯生生地拉了拉春婶的衣角:“我……我也可以帮忙捡柴火……”
大丫紧紧抱着昏昏欲睡的铁蛋,小脸上露出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坚毅:“我走得动,也能照顾弟弟。”
沈云墨深吸一口气,走到沈云疏身边,低声道:“阿姐,我听你的。周大哥……他一定也希望我们能活下去。”他说着,眼圈微微红,却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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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和王氏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但也看到了女儿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决心。最终,沈槐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听云姐儿的吧。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
统一了思想,接下来就是行动。时间不等人,他们必须在天黑前尽可能远离河床,进入山路区域。
沈云疏开始分配任务,语快而清晰:“云墨,你和我一起,在岩石周围布置几个简单的预警机关,用石头和枯枝就行。爹,你和春婶清点我们剩下的所有物资,精确到每一口肉脯,每一滴水。娘,你照顾好铁蛋和大丫,尽量让他们保持安静。阿禾,你帮忙注意四周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命令下达,如同给这个濒临散架的机器注入了新的动力。沈云墨立刻行动起来,他回忆着周砚平日教导的野外技巧,和沈云疏一起,在岩石通往荒原和河床下游的几个方向,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堆叠出看似自然、实则一碰就倒的简易装置,又在一些必经之路上用枯枝设置了绊索。这些机关对付不了大队人马,但足以在夜间提供预警,争取到宝贵的反应时间。
另一边,沈槐和春婶将所剩无几的物资摊开。林栖赠与的肉脯用油纸包着,大约只剩两斤左右;一个皮质水囊里还有小半袋清水,晃动着,出令人焦虑的声响;此外就是周砚之前备下的一些火折子,一小包伤药,以及每人随身携带的、空空如也的行囊。
“水……最多只够每人润润喉咙。”沈槐的声音沉重。
沈云疏看了一眼那水囊,心知肚明。她走过去,拿起水囊,拔开塞子,却没有立刻分配。“都忍一忍。进入山路,或许能找到渗水。现在喝了,赶路时会更难受。”
她率先将水囊递给状态最差的沈槐和王氏,然后是孩子们,最后才轮到自己和云墨、春婶。每人真的只是用舌头沾湿了一下嘴唇,那一点点清凉瞬间就被口腔和喉咙的燥热吞噬,反而更勾起了对水的渴望。但没有人抱怨,生存的残酷早已磨平了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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