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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白血病么,治不好,又不是她老婆亲生的,谁管你呢。”
一个男人叹了口气,道:“也是可怜,非跟着二幺干,他那老婆寸红也不是个东西,拿了钱屁都不放一个。”
寸红,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徐鲁握着筷子的手募得一抖,偏头,冷静道:“你说什么?”
几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住了,尤其对方还是个陌生女人。此刻的徐鲁有些狼狈,那双眼睛却犀利的很。
她嘴角一颤,放下筷子,走到那一桌男人跟前,慢慢道:“谁得了白血病?寸红家在哪儿?”
其中一个男人反应贼快,脱口而出:“你不是那女娃她亲妈吧?”
徐鲁故意不言,脸色沉着。
她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确实像是急切痛心的母亲,凌乱的头发,疲惫的面孔,嘴唇还干咧着。
为了以防万一,她低着头,叹息道:“寸红去年借了我老公十万,说是年前给,这都过去多久了,连个信都没有,我老公也病下了,你们说这钱我能不找她要么。”
一个男人摇头道:“他们一家不在这住好几年了,她男人也没了,你这钱呀,估计是打水漂了。”
徐鲁装着急迫的样子道:“那怎么才能找到她?”
“她家就在坛平东口,你可以去看看。”
坛平?南坪。听着还真像。
徐鲁心里叹口气道:“那个生病的女孩子怎么回事呀?”
“也是个苦命的,听说去江城大医院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白血病可是要命的病,没钱谁给你看。”
总算是打听到了,还不少料。
这一下子就牵扯到两个家庭,两个男人都死了。一个老婆跟人跑了,留下个得白血病的女儿,一个也就是寸红,面粉厂没了,人也不见了。
徐鲁问:“她男人怎么没的?”
桌上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道:“几年都没联系,这就不清楚了。”
徐鲁没再多问,付了面钱转身走出了馆子。坛平今晚是去不成了,她得先找一个睡一晚的地方。
都快要走遍整条街,才看到一家旅馆。
门也是挺破旧,外头挂着个牌子,写着一晚三十。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后看色情电影。
徐鲁戴着口罩,走到柜台前。
老板见来人,定定看了她一眼,问:“几个人?”
徐鲁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感觉这话里有话,但还是道:“一个,单间。”
老板给她钥匙的时候又多看了她一眼,徐鲁低下头,拿了钥匙就走。刚进房间就反锁上门,又把柜子桌子拉着堵到门口,才算松了口气。
一口气没到底儿,就听见隔壁闷声喘息。
这小镇子的旅馆,徐鲁也没有要求能有多好,能睡觉就行,可这隔音也未免太差了,她都能听见那俩人调情。
这提醒了她,可能隔墙有耳。
徐鲁好像想起什么,很快走到窗户边,慢慢的掀开窗帘一角向下看,只有一条空空的主街,地上的垃圾袋随风扬起。
她顿时松了神,坐到床边给方瑜发短信。
隔壁弄出的声响实在太大,徐鲁听的面红耳赤。短信又一直发不出去,她放下手机跑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结果还没拧,龙头就掉在水池里。
徐鲁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她太累了,连发脾气的劲儿都没了。干脆也不梳洗了,直接就往床上一躺,被子一卷,就那样睡下了。耳边哪些喘息,像催眠剂。
她以前很焦虑,方瑜说那是你不够忙。
今天她没有一刻停下来,可一到夜里,静下来,脑子又乱了。整个人很累,可还是会冒出江措的样子。
他喜欢听她叫,总是很有耐心的逗弄。她往往受不住了才出声,骂他江措你不要脸,他笑的比谁都混蛋,却还是心疼的。
她有一次问方瑜:“男人什么时候最性感?”
方瑜难得深情:“酒后说想你。”
徐鲁就笑,不停地笑。
因为那时候他特别忙,每天晚上都喝的烂醉,她经常叫车去接他,他身边的朋友会问,谁啊这是?他笑,说我女朋友。
他们当时还没公开,她喜欢他说,我女朋友。
比起什么侄女好听一万倍。
回去的车里,说他醉了吧,倒也不像,走路还得他扶着,一进门就狼子野性,直接扒她裤子,不要脸的问她,想不想?
她才不愿意承认,反问他:“你呢?”
他笑的一副地痞流氓劲儿:“想疯了都。”
好像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这消失的七八年,从前的日子都还在,你一个电话他就来了,发发脾气耍耍小性子,为了你跑过十万里路。
徐鲁想,赶快睡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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