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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休书无效（第2页）

“既然如此——”

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双手骤然用力！

“嗤啦——！”

一声清脆响亮、无比刺耳的撕裂声，悍然打破了灵堂的寂静！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在萧烬骤然收缩的瞳孔倒影中，陆清然竟然用她那看似纤细的双手，将那份代表着王爷威严、象征着封建夫权的休书，从中间猛地撕开！

动作决绝，毫不犹豫！

一撕为二！再撕！变成四片！八片！

她像是要将所有强加于身的屈辱、所有不公的指控，都随着这撕纸的动作，彻底粉碎！

碎纸片如同雪花般，从她指缝间纷纷扬扬地飘落，散落在她脚边，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站在那里，手中空空如也，只有些许纸屑沾在指尖。她微微昂起头，嫁衣的领口勾勒出她纤细而倔强的脖颈，目光如炬，直视萧烬，声音带着一种反客为主的、惊人的气势：

“罪名既不成立，此休书，便是一纸空文！”

“萧烬——”

她直呼其名，不再称“王爷”，不再自称“臣女”！

“你身为人夫，不辨是非，听信谗言！”

“你身为亲王，不查真相，滥用私刑！”

“你当众掷下休书，赐我毒酒，险些铸成大错，令真凶逍遥法外！”

“你，诬告正妃，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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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险些错杀无辜，又该如何交代？！”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惊涛骇浪，一波高过一波，狠狠拍打在萧烬的心头，拍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那个站在碎纸屑中，一身嫁衣，却仿佛披甲执锐的女战士，看着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向这位权倾朝野的镇北王，起了悍然的、凌厉的反击！

她不仅撕碎了休书，她更是在撕碎那套加诸于她身上的、不公的秩序！

萧烬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他看着地上那些破碎的纸片，看着那个敢于直呼他名讳、质问他“该当何罪”的女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混合着巨大的羞耻感，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震动，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喷！

他张了张嘴，想要斥责她的放肆，想要维护自己作为王爷的威严。

可是…

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在她那基于铁一般事实的质问面前，在她那撕碎休书的决绝面前，他那些所谓的威严和道理，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他，确实错了。

错得离谱。

灵堂内，落针可闻。

只有陆清然那凌厉的目光，和萧烬复杂难明的眼神，在空气中无声地交锋。

一场关于尊严、关于对错、关于权力的无声风暴，正在这灵堂之内，疯狂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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