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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两个妹妹都不肯在赏花宴露面?还另外提到了嫁人?
姜忆安轻轻拽了拽贺晋远的衣袖,待他微微低头,她便在他耳旁低声问:“夫君,难道我们府上举行赏花宴不仅是单单举行宴席,更是为了太太们为自家小辈相看未来的儿媳、女婿?”
贺晋远没说什么,只是朝她略点了点头。
姜忆安想了想,便明白了过来,问江夫人道:“母亲,三婶举办赏花宴,可是为了三房堂妹的婚事?”
江夫人点头道:“媳妇,正是这个用意。你那嘉云堂妹今年也十五岁了,该定亲了。不过,你三婶要举办赏花宴,也不光是为了你那堂妹,毕竟你两个妹妹也没定亲,府里有三个待嫁的姑娘,老太太也着急,这才特意定下了赏花宴。”
姜忆安思忖着蹙起秀眉。
大妹贺嘉月刚和离,心境还没有恢复,不想赏花宴上抛头露面,也不想再嫁人,她倒是很理解的。
可二妹嘉舒为何也这般抵触?
她退过婚,今年也已十七岁了,只比她这个大嫂小一岁而已,属实是个大姑娘了。
想到小女儿贺嘉舒退婚的事,江夫人眼里泪光点点,可惜地叹道:“那徐家郎君相貌英武一表人才,还在殿前司任职,实在是个大有前程的郎君,哪里有半点不好,嘉舒这丫头却执意要与人家退婚,我实在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没法子,只当人家是不合她的眼缘,想着再与她定一门亲事好了,哪想到每次给她提到定亲,她都不同意,只喜欢呆在院里看书不出门,真真是教我为难!”
离开月华院,姜忆安牵着贺晋远的手慢慢往回走,道:“夫君,你与我说说,嘉舒与那徐家是怎么回事,当初又是为什么退的婚?”
提到这件事,贺晋远也微微拧起了长眉。
徐家与贺家亦有不少交情,现在的家主徐将军还曾在国公爷麾下任职。
徐家郎君乃是将军府的嫡子,与妹妹嘉舒年纪相仿,两人三年前定了亲,本打算在十六岁这年成亲的。
谁料成亲前夕,贺嘉舒却躲在房里不吃不喝黯然垂泪,非要与那徐二公子退婚,任谁都劝说不住。
后来,母亲实在没有办法,便不得不以八字不合的缘由,与那徐家退了婚。
因他当时双目已盲,每日请医问药治疗眼疾,为了不让他烦心,妹妹退婚的事母亲瞒着他,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已过去了许久。
不过,退婚的原因,嘉舒到底没有告诉任何人,连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清楚。
姜忆安头一次知道这件事的经过,她只听说过妹妹嘉舒退了婚,却没料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
两人手牵着手,边聊边往前慢慢走着,姜忆安想了想,道:“母亲很是担忧,我倒觉得不必担心这个。儿孙自有儿孙福,妹妹不想嫁人,兴许只是这阵子没想通,也许以后就想通了。等会儿我就去妹妹院子里瞧瞧,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贺晋远微微偏,似在垂眸凝视她的模样,沉声道:“娘子费心了。”
姜忆安看着他清隽的脸庞,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海棠簪,不觉露齿一笑,道:“哪里费什么心?我找妹妹,还有事要麻烦她呢。”
~~~
姜忆安找了个空闲时间去了兰香院。
彼时,贺嘉舒正在房里抄古书。
她的屋子不同于别人的闺房,偌大的正房没有隔断,只是一张梨花木的大案横在房中。
案上堆了厚厚一摞书本,墙上悬得也都是字画,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玩器装饰,甚至连姑娘家喜欢的插花都没有。
姜忆安仔细打量了几眼。
她在乡野长大,不讲究富丽装扮,却也会在屋里里放个插着绿竹薄荷的花瓶呢,她这小姑倒好,正经的大家闺秀,房里却布置得如此简洁。
看到姜忆安双手抱臂慢悠悠进了门,贺嘉舒手里的笔没有停下,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咬唇低下了头。
“大嫂请坐吧。”她不失礼貌,但也称不上热情,平静的语调没什么起伏,说话时手里的毛笔也没放下。
姜忆安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指了指案头一本有些破旧的书,“妹妹我可以看下吗?”
“大嫂请自便。”
姜忆安拿起书本翻了几翻,上面的字密密麻麻,一个挨着一个,看几眼就犯困,她打了个哈欠放回原处,道:“妹妹抄这么多书做什么?”
贺嘉舒手里的毛笔顿了顿,笔尖浓墨在宣纸上凝聚成一团。
沉默一会儿,她轻声道:“大嫂,这些都是残存的古籍,世上不过只剩寥寥数本,我誊抄几册副本,以后这些书也可以流传下去。”
姜忆安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这书里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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