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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暴雨阻途》
窗外的雨已经连绵不绝地下了三天三夜,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望江居”客栈的窗棂上,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如同敲在许湘云和李白然焦灼的心上。潮湿阴冷的气息无孔不入,仿佛能渗进骨髓里,连带他们寻找李白的希望,也一同泡得软、霉。
他们被困在这家离黄鹤楼不远不近的江边客栈已经三日。原定的“黄鹤楼蹲守李白”计划,被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雨彻底打乱。别说去黄鹤楼了,就连踏出客栈大门都成了难题——街道上积水成河,浑浊的泥水裹挟着断枝杂物奔腾而过,偶尔有冒险出行的路人,无不狼狈地卷着裤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水中艰难挪动。
“这鬼天气!”李沛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在并不宽敞的客房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根据我们之前打探的消息和‘粉丝行为学’分析,李白按理说这几天就该到江夏了!这场雨一下,水路陆路肯定都受阻,他会不会被堵在半路了?或者……改变了行程?”
许湘云蜷坐在靠窗的榻上,身上裹着一条略显单薄的唐式布衾,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她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咳咳……急也没用啊。唐代又没天气预报,更没高铁路。你这数据分析再厉害,也算不准老天爷的心情。”
她前日冒雨去附近打听消息,回来时衣裙湿了大半,当时还不觉得,昨夜便开始起低烧,头重脚轻,鼻塞咽痛,显然是染了风寒。这古代的医疗条件简陋,一场小小的感冒都可能拖成重病,由不得李沛然不紧张。
“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李沛然停下脚步,走到榻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依然有些烫人,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药喝了吗?”
桌上放着一个空了的陶碗,碗底残留着深褐色、散着浓郁苦涩气味的药汁。那是李沛然花了比平时多三倍的价钱,才请客栈伙计冒雨去城里唯一还开着的药铺抓来的风寒药。
“喝了,苦死了……”许湘云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比我们那时候的感冒冲剂难喝一万倍。咳咳……沛然,我想吃黄桃罐头……”
李沛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大小姐,你这是穿越,不是度假。还黄桃罐头呢,有碗热粥喝就不错了。”话虽如此,他还是转身从桌上的小泥炉上煨着的陶罐里,小心地盛出半碗白粥,又仔细地吹了吹,递到她面前,“喏,趁热喝点粥,汗。”
许湘云勉强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粘稠的米粥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那份干涩的疼痛。她看着窗外依旧滂沱的雨幕,眼神有些迷茫:“沛然,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万一……万一我们找不到李白,或者找到了,他也没办法呢?又或者,那老道士说的玉珏根本集不齐……”
病中的人似乎格外脆弱,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对未来的惶恐和对现代社会的思念,此刻趁着病体虚弱,悄然蔓延开来。
李沛然沉默了一下。这些疑问,何尝不是日夜盘旋在他心头?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流露出丝毫动摇。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裹着的被子):“瞎想什么。我们可是亲眼见证过‘眼前有景道不得’名场面的天选之子!李白就在路上了,我保证。等雨一停,说不定明天,我们就能在黄鹤楼下见到他白衣飘飘的身影了。到时候,你可得赶紧好起来,别对着偶像流鼻涕,那多丢我们现代粉丝的脸。”
他的调侃让许湘云忍不住想笑,却又引来一阵咳嗽。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眼底的阴霾确是散去了些许。
夜深了,雨势似乎小了一些,但从淅淅沥沥的声音听来,并未真正停止。许湘云吃了药后昏昏沉沉地睡去,但睡得极不安稳,时而咳嗽,时而因为热而辗转反侧,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听不清的梦话。
李沛然不敢深睡,索性搬了个胡凳坐在榻边守着她。客栈提供的油灯灯光昏暗,摇曳的光影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窗外是永无止境的雨声,屋内是同伴粗重而困难的呼吸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压力沉沉地压在他的肩头。
在这个隔绝了所有现代文明便利的时空,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知识和机智,而此刻,面对伙伴的病痛和莫测的前路,这些似乎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他拿出那只电量早已告罄、屏幕一片漆黑的手机,摩挲着冰冷的机身,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故乡”的遥远。
“冷……”榻上的许湘云忽然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牙齿微微打颤。
李沛然心里一紧,伸手再探,额头的温度似乎比之前更高了。他暗骂自己一声,赶紧将油灯拿近些,只见许湘云双颊绯红,嘴唇却有些干。他把自己床上的那条薄被也抱过来,严严实实地加盖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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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许湘云?”他低声唤她。
她没有回应,只是依旧微微抖。
李沛然彻底慌了神。他冲到门口,想喊店小二帮忙请大夫,但深更半夜,暴雨未歇,且不说大夫肯不肯来,就算肯,这路上的情况也极其危险。他急得在房间里又转了两圈,猛地想起以前看野外生存节目时提到的物理降温方法。
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找来干净的布巾,用房间里凉透了的开水浸湿,小心翼翼地敷在许湘云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浸湿,擦拭她的脖颈和手臂内侧。水很凉,刺激得昏睡中的许湘云不适地扭动了一下,含糊地抗议:“……别抢我被子……”
李沛然又是无奈又是焦急,手下动作却不停,笨拙却又异常专注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他从未如此细致地照顾过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生病的女孩。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也分不清是急的还是累的。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水,重复了多少次擦拭,许湘云的呼吸似乎渐渐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热,但至少不再明显地打寒颤了。李沛然稍稍松了口气,瘫坐在胡凳上,感到一阵精疲力尽。
就在这时,窗外原本持续的淅沥雨声,似乎真的渐渐小了下去。到了后半夜,竟然完全停止了。
万籁俱寂,只有屋檐积水滴落在楼下石阶上的“嘀嗒”声,格外清晰。
雨,终于停了。
李沛然猛地站起身,推开窗户。一股混合着泥土、草木和江水气息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雨后特有的沁凉。夜空中的乌云正在快散去,甚至有几颗稀疏的星子,挣扎着透出微弱的光芒。
希望,如同这破云而出的星光,瞬间照亮了他焦灼的心房。雨停了,道路很快就会恢复,李白的消息或许明天就能传来!
他兴奋地转身,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许湘云,却见她依然蹙着眉昏睡,脸上病容未褪。高涨的心情瞬间又沉淀下来。雨停了是好事,但湘云这病……明天能否好转?能否支撑他们立刻动身去黄鹤楼?
他重新坐回榻边,看着窗外逐渐明朗的天色,心情复杂无比。一方面为天气放晴、寻找李白之事重现曙光而激动不已;另一方面,却又为同伴的健康深深担忧。
就在这忧虑与希望交织的沉默中,床榻上的许湘云忽然极其不安地动了一下,喉咙里出几声模糊的音节,似乎想说什么。李沛然连忙俯身去听。
只听得她极其微弱地、断断续续地梦呓道:“……玉……玉珏……亮了……”
李沛然浑身猛地一僵,霍然抬头看向窗外——
天色将明未明,那几颗星子之下,东南方的天际,一抹极其诡异、绝非自然形成的幽绿色流光,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度悄然划过,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贴身收藏的那块自现代带来、曾引穿越的仿古玉珏,竟毫无征兆地微微热了一瞬!
李沛然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猛地掏出玉珏,摊在掌心。玉珏看起来并无异样,但那瞬间的温热感却真实无比。
星夜异象、玉珏微热、湘云的梦呓……这仅仅是巧合,还是预示着某种他们尚未理解的、更加莫测的时空变幻即将生?
而病榻上的许湘云,在出那句模糊的梦呓后,再次陷入沉寂,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高烧中的幻觉。但她愈滚烫的额头,却在提醒李沛然,眼前最紧迫的危机,仍是如何让她熬过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
天快亮了,雨也停了。但前路,是希望更大,还是隐藏着更深的未知风险?
李沛然紧紧攥住那枚温润却神秘的玉珏,望着窗外微熹的晨光,又看了看病中昏睡的同伴,眉头紧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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