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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江夏城浸润在墨色里,唯有许湘云和李沛然暂居的小院厢房,还透出一豆昏黄的灯火。灯下,李沛然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桌上摊着一张素笺,上面是茶楼张翁傍晚时分悄悄塞给他的字条,只有潦草数字:“崔氏有动,慎赴文会。”
这“文会”,指的是三日后由江夏别驾(注:州刺史副官)之子做东,在城南曲江园举办的一场雅集。这对于正苦于无法打入更高层文人圈子、以获取更确切李白消息的李沛然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崔明远,这个因上次诗会刁难反被他们用巧计“打脸”的纨绔子弟,显然并未死心。
“这会不会是张翁过于谨慎了?”许湘云将一碗刚熬好的、带着清甜气息的莲子羹放在李沛然手边,“毕竟是由别家公子做东,崔明远再嚣张,敢在那种场合闹事?”
李沛然摇头,指尖点着那“慎赴”二字:“张翁在江夏经营多年,人脉眼线非我们能比。他既然特意提醒,必有缘由。崔明远此人,心胸狭隘,上次我们让他成了笑柄,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空气有些凝滞。他们好不容易在江夏初步立足,许湘云的“云记”小食摊因口味新奇、价格公道,已在市井间小有名气;李沛然凭借越时代的诗词鉴赏力和偶尔“借用”的后世佳句,也在本地文人中混了个“点评犀利”的才名。眼看距离打听到李白确切消息的目标越来越近,任何风波都可能让他们前功尽弃。
“去,必须去。”李沛然沉吟片刻,目光变得坚定,“但不能毫无准备地去。崔明远若真要难,最大可能还是在‘诗’上做文章。他知我‘诗才’……嗯,有些特异。”
许湘云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李沛然的“诗才”建立在信息差上,真要临场机智创作,未必能稳胜这些自幼浸淫诗词的古代文人。她眼珠一转,忽然道:“我记得你提过,崔明远其人,好夸耀,曾自诩其诗‘得南朝谢朓之清’?”
“确有此事。”
“那我们就给他搭个台子。”许湘云嘴角弯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让他自己唱一出好戏。”
次日,李沛然依计前往拜访歌妓柳莺儿。柳莺儿虽身份不高,但因其色艺双绝,交游广阔,是江夏城中消息最为灵通的人士之一,更是许多文人诗词传播的“放大器”。
在柳莺儿布置清雅、琴筝摆放有序的内室,李沛然并未直接提及崔明远的威胁,而是仿佛闲谈般,与柳莺儿探讨起诗词流变。他刻意将话题引向南朝谢朓,盛赞其诗风“清新峻拔,一扫玄言余弊”,随后话锋微转,叹息道:“谢朓之才,在于真情与工笔浑然天成。后世学者,往往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刻意模仿其清词丽句,反而落了下乘,失之雕琢,如……嗯,譬如时下一些诗作,猛一看辞藻绚烂,细品却空洞无物,正是此病。”
柳莺儿是何等聪慧之人,她轻拨琴弦,出叮咚一响,美目流转,已了然于心:“李公子此言,真乃灼见。妾身近日也偶得几句,感觉便有公子所说之弊呢。”她随口吟了两句,赫然是崔明远曾在某次酒宴上炫耀过的诗句。
李沛然心中暗赞,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微笑点评:“莺儿姑娘过谦了,此句对仗工整,用典亦巧,只是……匠气稍重,少了些谢朓山水诗中的那股天然灵韵。若论得其神髓者,恐怕当世……”他适时住口,留下无尽想象空间。
这番看似不经意的讨论,通过柳莺儿之口和她那些拥趸的传播,迅在江夏文人小圈子里酵。一种微妙的风向开始形成:过度模仿谢朓,尤其是只得其形、未得其神的创作,似乎成了一种不太入流的标志。
与此同时,许湘云的行动也在同步进行。她利用给几家相熟的酒楼、富户送定制点心(这是她“云记”的另一项高端业务)的机会,“无意间”与那些府上的侍女、管事闲聊,内容核心围绕着“真正的才子应如李太白,斗酒诗百篇,豪放不羁,自成一家,模仿他人终是落了下乘”展开。这些市井流言,与文人圈里的议论交织,形成了一种看不见的舆论压力。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曲江园文会当日,果然宾客云集,才子名士荟萃。崔明远一身锦袍,早早到场,意气风,似乎成竹在胸。他见到李沛然时,甚至还主动点头致意,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文会按流程进行,饮酒,赏景,命题作诗。当轮到崔明远时,他果然起身,朗声表示近日潜心研读谢朓诗作,偶有所得,愿赋诗一请诸位品评。他刻意清了清嗓子,吟出了一精心准备的五言诗,诗中化用了多处谢朓的意象和句法,辞藻不可谓不华美。
诗成,场间响起一阵礼貌性的赞叹。崔明远面露得色,目光扫向李沛然,正准备按照他预想的剧本,点名请这位“点评犀利”的李公子“斧正”,最好能逼得他当场出丑,或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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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座中一位素以耿直着称的老儒却先捻须开口了:“明远此诗,用功颇深,谢家山水之貌,可谓得其七八。”
崔明远笑容更盛。
却听老儒话锋一转:“然,过犹不及。谢玄晖(谢朓字)之妙,在清新自然,如芙蓉出水。此诗斧凿痕迹过重,刻意求工,反失其真。近来江夏诗坛,似有此风气,当引以为戒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静。许多人都想起了近日关于“模仿谢朓”的讨论,再品崔明远这诗,越品越觉得老儒所言切中要害。原本准备附和称赞的人,也纷纷噤声,或点头表示赞同。
崔明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阵红一阵白,他求助般地看向几个平日交好的朋友,那几人却也目光闪烁,避了开去。他精心准备的难,甚至还没开始,就被这无形的舆论浪潮拍碎在岸边。他就像个憋足了劲要打出一拳的莽汉,却现对手早已不在原地,而周围的人都在嘲笑他摆出的姿势难看。
李沛然适时起身,举杯笑道:“崔兄好学,令人敬佩。诗道漫长,互相砥砺方能精进。我等共饮此杯,敬山水,敬诗心。”他轻描淡写,将一场潜在的冲突化为无形,既显了风度,又彻底将崔明远孤立于那种尴尬的境地。
崔明远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抖,勉强饮下,那酒液却如冰针般刺喉。他看向李沛然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更深的怨毒。
文会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李沛然和许湘云暗中配合,成功化解了这次危机,但两人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反而更加警惕。崔明远此次吃瘪,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就在他们随着人流走出曲江园时,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悄悄靠近许湘云,飞快地塞给她一个小巧的锦囊,低声道:“我家莺儿姑娘给许娘子的。”
回到住处,许湘云打开锦囊,里面并非金银,而是一张折叠的细小纸卷。展开一看,上面是柳莺儿娟秀的字迹:
“闻君曾多方打探李谪仙行踪。妾偶得讯,半月前,有蜀中客商于巴陵一带,遇一青衫侠士,纵酒高歌,气度非凡,言谈间自称‘青莲’,不日将顺江而下,游历荆楚。黄鹤名楼,或在其行程之中。然江湖传闻,真假难辨,望君慎之。又及:崔某今日受挫,恐生歹心,近日出行,务须谨慎。”
巴陵!青莲!
李沛然和许湘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迸的激动光芒。青莲,正是李白早年常用的号!这条线索,比他们之前听到的任何消息都更具体,更指向那个他们魂牵梦绕的目标——诗仙李白!
希望如同烟火,在黑暗中骤然点亮。
然而,柳莺儿的最后一句提醒,又如同一盆冷水,让他们瞬间冷静下来。前路已有仙踪可期,但脚下的暗流,却似乎更加汹涌了。
李沛然攥紧了那张纸条,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这浓重的黑暗,看到那即将到来的、汇聚了所有期待与危机的黄鹤楼。
“湘云,”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得快了。必须在崔明远下一次动作之前,在他……或者其他人,真正注意到我们的真实目的之前,找到他!”
窗外,夜风掠过树梢,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无数窃窃私语,预示着江夏这最后一程,绝不会风平浪静。黄鹤楼的轮廓,在他们的想象中愈清晰,也愈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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