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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的前夜,月华如水。祖灵之地的喧嚣已然沉淀,唯有夜虫低鸣。林玄与秦越人并未在房中静修,而是悄然出了山谷,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清风,向着遥远的东方,那个故事开始的地方——青阳镇,疾驰而去。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铁牛与墨离都未察觉。此去非为告别,而是溯源,是在踏上未知征途前,对最初那份信念的无声叩问与沉淀。
月下青阳:疮痍褪尽,烟火如常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笼罩大地时,两人已悄然立于青阳镇外的小山坡上。俯瞰下去,小镇的轮廓在熹微的晨光中渐渐清晰。曾经因莫名寒潮冻死的春苗之地,如今是绿油油的稻田,晨风吹过,泛起层层青浪。镇中炊烟袅袅升起,鸡鸣犬吠之声依稀可闻,交织成一曲平凡却令人心安的烟火乐章。
没有邪祟的恐慌,没有疫病的阴霾,更没有招摇撞骗的祝由神棍。那座曾举行过骗人法事的破败祠堂,如今已被修缮,门口挂着“济世堂青阳分诊处”的木牌,虽小,却透着一种扎根的安稳。当年那位被庸医误诊、险些丧命的猎户家的屋顶,晾晒着新打的兽皮,院子里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
秦越人负手而立,目光锐利依旧,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衣衫褴褛、满身戒备地昏倒在这镇外,记得那个倔强的小药童林玄质疑庸医时眼中的愤怒与无力,更记得老郎中陈伯那简陋却蕴含着真知的导引术与草药汤…那时的他,心被仇恨填满,对这偏僻小镇只有审视与利用,对陈伯温和的疗法嗤之以鼻。
“那时,我视此地为暂避之所,视陈伯之术为迂缓。”秦越人声音低沉,在寂静的黎明前格外清晰,“满心所想,唯有恢复实力,重返京城复仇。何曾想过,正是这青阳镇,这看似‘迂缓’的医术,这倔强的少年…会成为日后燎原星火的。”他目光扫过那间挂着“济世堂”牌子的分诊处,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命运的轨迹,何其玄妙。
林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他的眼神温润而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那个在寒风中采药归来、为猎户伤势忧心的自己,看到了陈伯在油灯下忧心忡忡分析“五运失衡”的侧脸,看到了铁牛现秦越人时的憨厚与警惕…一切的,都源于此。那时的他,心中只有守护身边人的朴素愿望,对《内经》的理解尚在懵懂,更不知何为“济世之道”。然而,那份守护之心,那份对生命的敬畏,却如一颗种子,深埋心底。
坟茔无言:野花摇曳,道心长存
两人并未入镇惊扰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而是绕开镇子,向着后山那片熟悉的松柏林走去。晨露打湿了裤脚,空气中弥漫着松针与泥土的清香。
陈伯的坟茔,静静地卧在山坡向阳处,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青阳镇。坟堆不大,由山石垒砌,朴实无华,一如老人生前的淡泊。坟前没有奢华的碑铭,只有一块未经雕琢的青石,上面是林玄当年以指力刻下的几个朴拙大字:“恩师陈公讳伯之墓”。
坟头周围,并非刻意栽种,却自然生长着一圈茂盛的野花。淡紫色的桔梗,明黄色的蒲公英,星星点点的白色雏菊,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散着清香的野草,在晨风中轻轻摇曳,生机勃勃。几只早起的蝴蝶在花间翩跹。
林玄走到坟前,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三支自制的、散着清雅药香的线香,就着晨风点燃,插在青石前的泥土里。袅袅青烟升起,带着安神宁心的气息,融入清新的空气。他俯下身,如同当年那个小药童,仔细地清理着坟头几根新长的杂草,动作轻柔而专注。
秦越人站在一旁,看着那摇曳的野花和升腾的青烟,眼神复杂。他想起自己重伤垂危时,陈伯那沉稳的金针,想起老人对林玄“医道根本在扶正祛邪,顺应自然”的教诲,想起自己当时的不屑…如今想来,那看似平凡的老者,对《内经》“道法自然”的理解,或许比当时心浮气躁、只求“术”之精准的自己,更为深刻。他上前一步,对着坟茔,深深一揖。这一揖,无关身份地位,是后来者对先行者的敬意,是“术”对“道”的迟来致礼。
“师父,”林玄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老人,“青阳镇安好,百姓无恙。您当年担忧的‘五运失衡’,天地异变,徒儿与同道们,正在路上。”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西方,“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寻那失衡的根源,找那失落的真法。前路未知,或有万般凶险…但您教我的‘顺应自然’、‘扶正祛邪’,徒儿一刻不敢或忘。这‘正’,徒儿如今明白了,不仅是药石针砭,更是心中的路,是守护的志。”
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青石上“陈公讳伯”的字迹,指尖传来石质的冰凉与岁月的粗糙。“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看到何种风景,徒儿都会记得,医道的,在这青阳镇的后山,在这小小的坟茔前,在您那句‘莫被表象迷惑’的告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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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人默默听着,看着林玄那沉静却蕴含着无尽力量的背影。眼前的景象与当年葬师时的悲痛决绝重叠。那时的林玄,在坟前立下誓言,是带着稚嫩的愤怒与沉甸甸的责任。而此刻的他,气息渊深,道心通明,那份责任已化为守护苍生的宏愿,那份初心却愈纯粹坚韧。青阳镇的,不仅孕育了林玄的道,也在无声中修正了他秦越人偏执的“术”路。
锄落尘埃:药圃新绿,薪火无声
祭拜完毕,两人并未立刻离去。林玄的目光,落在坟茔不远处那片小小的、早已荒芜的坡地上。那是当年陈伯带着他开垦的小药圃,种着一些最寻常的止血、祛寒草药。如今野草蔓生,几乎看不出痕迹。
林玄走到那片荒地前,俯下身,竟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了一柄小小的药锄——那是陈伯当年用过的旧物,锄柄被磨得光滑油亮。他蹲下身,如同当年跟随陈伯学药一般,开始清理荒草,翻动板结的泥土。动作不快,却异常专注,一锄一锄,仿佛在与过去对话。
秦越人没有帮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懂农事,却能感受到林玄动作中蕴含的那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与平静。翻开的泥土散出湿润的气息,混杂着草木根茎的微腥。
清理出一小片土地后,林玄又从布袋里取出几个小小的油纸包。他小心地打开,里面是分门别类的草药种子:止血的白及、驱寒的艾草、清热的板蓝根…都是当年药圃里最常见的品种。他仔细地将种子撒入松软的泥土中,覆上薄土,再用手轻轻压实。
做完这一切,他将那柄小小的药锄,轻轻放在了新翻的土地旁。阳光终于跃出远山,金色的光芒洒满山坡,照亮了那座朴素的坟茔,照亮了摇曳的野花,也照亮了那一小片刚刚播种、孕育着新绿的药圃。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惊天动地。这柄小小的药锄,这片新播的种子,便是林玄对青阳镇、对陈伯、对最初信念最深沉的回响与告别。它静静地留在这里,如同一个无声的誓言,告诉这片土地,告诉长眠于此的老人:最初的信念从未改变,守护的薪火仍在传递。无论西行多远,根,永远在这里。
林玄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那沐浴在晨光中的坟茔、野花和那片新土,转身。
“走吧。”他对秦越人轻声道。
秦越人颔,最后看了一眼那柄静静躺在泥土旁的旧药锄,与林玄并肩,身影融入金色的晨曦,向着祖灵之地方向,也向着那即将开启的西行之路,无声而去。
青阳旧梦,在坟前野花的摇曳与新播药圃的微光中沉淀、升华。所有的感慨、追忆、初心与信念,都已融入血脉,化为前行的力量。此去西行,山高水远,道阻且长,然心火如初,其光必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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