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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残破的堡垒（第1页）

当眩晕感彻底褪去，双脚切实地踩在年法兰西焦黑冰冷的土地上时，藤丸立香立刻被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息所包裹。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脚边那熟悉的毛茸触感。

“芙芙！”玛修惊呼出声，看着那个白色的小兽正若无其事地用爪子梳理着耳朵，仿佛穿越时空只是散了个步。“你怎么又跟来了？”

“芙”芙芙歪了歪头，出意义不明的叫声，然后轻盈地跳上了藤丸立香的肩膀，金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片陌生的、弥漫着不祥气息的土地。

“真是不可思议的生命体……”远坂凛看着芙芙，眼神中带着探究。“迦勒底的防护对它形同虚设吗？”

“现在不是研究芙芙的时候，”奥尔加玛丽所长强压下心中的一丝不安，环顾四周。天空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但远方天际线上，一个巨大、扭曲、散着不祥暗红色光芒的圆环清晰可见，牢牢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医生，看到了吗？那个东西！”藤丸立香立刻通过通讯手环报告。

迦勒底管制室那边传来罗曼医生凝重的声音：“看到了！示巴的观测数据正在飙升！它散的能量读数极其异常且混乱，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特异点形成的核心标志之一！”

“明白。我们会留意。”林秋的声音响起，平静依旧。众人这才注意到，他依旧保持着十八岁左右、身着朴素仙舟术士袍的形态，而非那威风凛凛的巡天将军。

“林秋？你怎么还是……”所长皱紧了眉头，语气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这次灵子转移参数非常稳定，没有出现冬木那种意外干扰，为什么你的状态没有恢复？”

林秋的目光从那诡异的天空圆环上收回，转向众人，嘴角带着一丝洞察的淡然：“并非意外。此乃抑制力的‘馈赠’。”

“抑制力？”玛修疑惑道。

“正是。”林秋解释道，“抑制力，乃守护人类史延续之无意识集合体。祂的准则，是维持历史进程的‘稳定’，而非追求‘强大’的解决之道。一个拥有轻易摧毁星辰之力的个体，贸然降临于一个脆弱的特异点，其本身的存在就可能引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甚至造成更大的历史扭曲。这并非抑制力所愿见到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等此行，虽为修复人理，但抑制力并不会因此全然解除限制。祂将我固定于这术阶形态，便是判定以此形态的力量层级，足以应对此特异点之威胁。这既是一种限制，也是一种认可——认可我们存在的必要性，但要求我们以更温和的方式介入。”

“原来如此，相当于给强大的外来者套上了枷锁，只允许使用刚好够用的力量。”远坂凛了然地点点头，虽然有些不爽，但也理解其中的逻辑。

“啧，真是小气的世界意志。”

就在众人消化林秋的解释时，远处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一支打着蓝底金色鸢尾花旗帜的军队正沿着泥泞的道路疲惫不堪地向他们这个方向撤退。旗帜虽然破旧，但那确实是法兰西王国的标志。

“是法军！”玛修眼睛一亮，立刻判断出来，“前辈，所长，林秋先生，我们或许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情况，了解奥尔良现在的局势！”

话音未落，玛修已经鼓起勇气，快步上前，同时用她认为最标准、最友好的语言大声喊道：“heo!duearetraveers!dueepeayouhep?”你好！我们是旅行者！我们是和平的！能帮帮我们吗？

然而，玛修充满善意的英语问候，在这片饱经英法百年战争蹂躏的土地上，无异于点燃了火药桶。

“angais!espionsangais!”英国人！英国间谍！为的骑士头盔下出惊怒交加的咆哮。瞬间，整支原本垂头丧气的法军残部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爆出惊人的敌意和求生欲。几名手持长戟的士兵二话不说，嘶吼着就向玛修冲了过来！

“玛修！小心！”藤丸立香惊呼。

“笨蛋！这里是法国！说英语找死啊！”远坂凛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反应却快如闪电。她手腕一翻，几颗璀璨的宝石脱手而出，精准地砸在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脚下。

“gandr！”

砰！砰！砰！

宝石炸开，并非强大的爆炸，而是瞬间释放出强烈的魔力冲击和麻痹效果。冲上来的几名士兵顿时感觉手脚僵硬，动作迟滞，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与此同时，玛修也迅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严重错误。

“对不起！”她一边道歉，一边毫不犹豫地将巨大的十字盾牌重重顿在身前。

咚！

沉闷的巨响伴随着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将后续冲来的士兵震得东倒西歪。

“看来，和平交涉失败。”林秋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他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气场散开，让那些被震倒后还想挣扎爬起的士兵感到一阵心悸的寒意。他并未出手攻击，但那来自仙舟术士的、带着推演万物轨迹的沉静目光，却比任何武器更具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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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rrêtez!nonespasdesenneis!”停下！住手！我们不是敌人！藤丸立香也赶紧用临时抱佛脚学的几句法语高喊。

远坂凛则更直接，她手中再次凝聚起魔力的光辉，用带着威胁的眼神扫视着惊疑不定的法军：“再敢动手，下次就不是麻痹这么简单了！”

这一番“物理的友好交流”效果显着。法军士兵们看着那个手持巨盾的奇异少女，那个抬手间就让他们同伴动弹不得的红衣魔女，以及那个气度不凡少年，终于意识到这群人绝非普通的英国细作。

细作可没这么可怕！

短暂的僵持后，一名看起来像是小队长的骑士强压着恐惧，用嘶哑的声音问道：“iêtes-vo?”你们是谁？

经过一番艰难的手势比划和藤丸立香、玛修的沟通，法军残部终于勉强相信了这群突然出现的怪人并非敌人。他们带着惊魂未定的神情，指了指一个方向，便如同躲避瘟疫般，搀扶着被远坂凛宝石麻痹的同伴，加逃离了现场。

顺着法军指的方向，迦勒底一行人很快找到了一座依山而建的、由石块垒砌的残破堡垒。与其说是堡垒，不如说是一个勉强能提供遮蔽的伤兵营。

还未靠近，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堡垒的入口没有像样的守卫，只有几个倚着断壁残垣、眼神空洞、身上缠着渗血破布的士兵。里面更是触目惊心：阴暗潮湿的空间里挤满了人，大部分都躺在地上铺着的肮脏干草上。痛苦的呻吟、压抑的咳嗽、神志不清的呓语交织在一起。断臂的、瞎眼的、腹部裹着渗血麻布的士兵随处可见，许多人伤口已经化脓感染，苍蝇嗡嗡地盘旋。几个穿着同样破烂、满面愁容的随军修士和农妇在有限地照料着他们，眼神里满是疲惫和麻木。

“这……怎么会这样？”藤丸立香捂住口鼻，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怜悯。玛修也脸色白，紧紧握住了盾牌。

奥尔加玛丽所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她锐利的目光扫过这片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困惑和凝重：“不对劲！这完全不对劲！根据泛人类史的记录，年初，查理七世已经与勃艮第公爵腓力三世签订了《特鲁瓦条约》的附加条款，英法之间达成了实质性的停战协议！虽然局部摩擦可能还有，但大规模的战事应该已经停止！”

她指向堡垒内那些伤兵，语气斩钉截铁：“这么多人集中在这里……这绝不是零星冲突能造成的！战争，根本没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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