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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怨债皆偿浮名尽散（第2页）

宝玉更是吓得魂不守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整日躲在怡红院里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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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日里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经历过这般惊天变故，如今靠山尽失，没人再护着他，没人再顺着他，整个人变得颓废不堪。

他蜷缩在床角，头散乱，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老太太，母亲……你们快回来啊，宝玉怕……”

丫鬟们送来饭菜，他也不肯吃，只是一味地哭泣，连吃饭都需要丫鬟反复催促，往日里的灵动与娇憨，此刻全都被恐惧与无助取代，活脱脱一副扶不起的阿斗模样。

宝钗住在蘅芜苑里，看着贾府的惨状，心中后悔不已，整日唉声叹气，以泪洗面。

她当初费尽心思进入荣国府，一心想借着贾府的势力谋得一席之地，盼着能嫁给宝玉，成为荣国府的二奶奶，享受荣华富贵，光耀门楣。

可如今，荣国府败落，宝玉颓废不堪，她的美梦彻底破碎，一切的算计与努力，都成了泡影。

她躲在房里，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眼底满是不甘与无奈，只能暗自祈祷贾母与王夫人能早日出来，挽救贾府的颓势，可她也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荣国府早已回天乏术。

天牢之内，更是凄惨无比。

贾母被杖责三十后，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雪上加霜，身上的伤口溃烂炎，疼得她彻夜难眠。

当得知自己要被流放三千里，再也无法回到荣国府，再也无法掌控一切时，她彻底绝望了，当场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她便神志不清，如同疯癫一般，头散乱，脸上沾满了污垢与泪痕，嘴里胡言乱语，时而哭着喊“我是荣国府老太太，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时而笑着念叨“黛玉饶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模样十分凄惨，再也没了往日的威严与体面。

王夫人则被关押在另一间牢房里，冰冷的墙壁，潮湿的地面，难闻的霉味，让她受尽了折磨。

往日里她养尊处优，锦衣玉食，身边丫鬟婆子前呼后拥，如今却只能蜷缩在冰冷的草堆上，每日喝着浑浊的凉水，吃着难以下咽的粗粮。

她整日以泪洗面，形容枯槁，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头也白了许多，看起来苍老了十几岁，精神恍惚，常常对着高墙呆，盼着早日出狱，盼着有人能来救她，可一年的刑期，对她来说如同漫长的煎熬，看不到丝毫希望。

林府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银丝炭燃得温和，暖气流淌在屋内，黛玉身着月白绣寒梅常服，端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清茶，神色平静，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却透着极致的复仇爽感。

当属下将判决结果与贾母、王夫人的惨状一一禀报时，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贾母这个最大的敌人，终于被彻底打垮，再也无法对她造成威胁，前世的血海深仇，终于报了大半。

“姑娘，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去天牢探望了贾母与王夫人。”

探望的人躬身禀报，语气恭敬，“贾老太太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喊着‘我错了’‘黛玉饶了我’，浑身是伤，模样十分凄惨。王夫人则整日哭哭啼啼，形容枯槁，精神恍惚，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还一个劲地忏悔，说自己不该参与下毒，不该帮贾母藏匿罪证。”

黛玉浅浅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这便是她们作恶多端的下场。前世，她们让我寄人篱下，受尽冷眼与欺辱，让我母亲含冤而死，让林家满门蒙冤；今生，我让她们尝尽绝望与苦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也算扯平了。”

她抬手，轻轻拂过案上母亲留下的玉簪，眼底满是坚定，没有半分同情，唯有大仇得报的释然。

此时的荣国府，早已颜面尽碎，成为了京城最大的笑柄。

府中的下人见大势已去，纷纷收拾行李，卷走府中仅剩的财物，连夜离去，偌大的荣国府，只剩下寥寥几个老弱仆妇；

贾家旁支见荣国府败落，也趁机跳出来分家，争抢剩余的家产，相互争斗，丑态百出；

各大债主更是纷纷上门讨债，堵在荣国府门口，高声嚷嚷，贾政无力偿还，只能变卖最后的祖产，勉强抵债，昔日的开国功勋之家，如今竟落得这般众叛亲离、一败涂地的境地。

探春看着贾府的惨状，心中感慨万千，她来到林府，对着黛玉躬身说道：“林姐姐，贾府落到今日这般田地，都是咎由自取，真是令人唏嘘。往日里她们作恶多端，目中无人，如今终于遭了报应，也算天道轮回。”

黛玉点头，眼神坚定，语气沉稳而有力：“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她们做了太多恶事，如今不过是报应不爽。贾府的残余产业，地段优越，我们尽快派人收购，不能让其他人占了便宜，将其改造为林府的商号，扩大我们的势力。另外，那些忠于贾府、品性端正的下人，若愿意投靠我们，也可以收留，加以培养，为我们所用，也算给他们一条出路。”

“好，我这就去安排。”

探春躬身领命，语气坚定，转身便匆匆离去，着手处理收购产业、收留仆妇的事宜。

此时的黛玉，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棂，一缕清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梅香。

她站在林府的高楼之上，俯瞰着远处衰败的荣国府，眼底没有丝毫留恋，只有一片澄澈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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