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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近距离（第2页）

“记录得很完整，陆总。”林晓晓表面回答。

“嗯。”陆寒州应了一声，终于伸手拿起了那份纪要，却没有翻开，而是状似随意地又问，“你进公司多久了？”

“快一年了，陆总。”林晓晓老实回答，内心嘀咕，【问这个干嘛？要考核我？还是觉得我资历浅不配记录会议？】

“在营销部还适应吗？”

【适应？就那样吧，活多钱少，还得应付各种人际关系，要不是为了五险一金和画画的钱……】“适应的，陆总，同事们都很好。”她嘴上说着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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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州一边听着她口是心非的回答，一边同步接收着她内心毫不设防的吐槽。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感觉无比奇异。

他能清晰地捕捉到她每一丝情绪的波动——紧张、疑惑、一点点小抱怨，甚至还有对他办公室香氛的短暂走神【这什么香水，还挺好闻的，就是跟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不是幻觉。不是偶然。

在近距离、安静的环境下，他能够持续地、清晰地听到这个叫林晓晓的女员工的内心os。能力稳定，目标明确。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大的陨石，重重砸在他构建了三十年的、基于逻辑与实证的科学世界观上，引了一场无声的剧烈地震。物理学、生物学、心理学……所有他认知范围内的学科，似乎都无法完美解释此刻正在生的事。

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但强大的自制力让他维持着表面的绝对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澜。

“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陆寒州垂下目光，看向手中的纪要，结束了这次短暂的会面。

【这就完了？】林晓晓内心一阵狂喜，如蒙大赦，【谢天谢地！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好的，陆总，您忙。”她几乎是立刻躬身，然后保持着得体的步伐，迅退出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

陆寒州没有动，也没有去看那份纪要。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良久，才缓缓靠向椅背，抬手捏了捏眉心。

世界观受到巨大冲击。

他，陆寒州，一个绝对的理性主义者，此刻不得不接受一个非理性的、自然的“现实”——他获得了一种针对特定对象的读心能力。

这很荒谬。

但这正在生。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板上，仿佛能穿透它，看到那个刚刚逃离的、内心活动极其丰富的年轻女孩。

林晓晓。

他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然后，他打开一个加密的电子文档，输入了第一行记录：

日期：[当前日期]

对象：林晓晓营销部

现象确认：在近距离-米内、安静环境下，可持续、清晰听到其内心活动。内容与表层情绪及思维高度相关，真实性远高于口头表达。

后续：需进一步测试能力边界。

敲下最后一个字，陆寒州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城市的天际线。他的世界，从这一刻起，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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