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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无施微微一笑,拱手道:“晚辈计无咎,方才与楚师弟观赏前辈墨宝,一时感慨,妄加评论,让前辈见笑了。”
丹青生目光灼灼,围着那幅画踱了半步,又猛灌了一口酒,带着浓重的酒气转向楚曦,声音洪亮:“小兄弟方才提到剑意?来来来,你且说说看,这画里藏的剑意如何?老夫洗耳恭听!”
楚曦神色从容,再次走近画卷,伸手指向画面中一处看似随意泼洒的浓墨:“前辈请看此处。乍看是泼墨山石,细观其势,墨痕走势如苍鹰搏兔,蓄势待发,转折处锋芒内敛却又蓄势待发,分明是剑法中‘藏锋’之意。”
“再看这处留白,如剑光过隙,留下无穷余韵。整幅画看似狂放不羁,实则刚柔并济,动中寓静,将剑法精髓融于水墨丹青之中,前辈技艺,当真令人叹服!”说完这些,他又自谦道,“晚辈才疏学浅,若是说得不对,还请前辈指正。”
楚曦一番话,将剑理画意剖析得丝丝入扣,听得丹青生双眼放光。他猛地一拍大腿,酒水溅出也浑不在意,大笑道:“妙!妙极!说得对极了!哈哈,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眼力!老夫这幅醉后涂鸦,竟被你看得这般透彻!”
他越说越是兴奋,看向楚曦的眼神已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带着几分遇到知音的激动与感慨。他绕着楚曦踱了两步,又大笑道:“楚公子果然不同凡响!我平生好酒、好画、好剑,其中又以好酒为最。今日听闻你这番见解,合该痛饮三百杯!”
他放下酒杯,转头对丁坚道:“取酒来!就取……取那桶最好的……西域来的……四蒸四酿葡萄酒!”
施令威素来滴酒不沾,丹青生便挥手让他先退了下去。很快,丁坚不知从何处搬来一个巨大木桶,置于厅上,又在桌上摆下一套精美酒器。楚曦见那木桶旧得发黑,上面还写着许多西域文字,木塞上还用火漆封住,盖了印字,心中也是暗暗称奇。
计无施与祖千秋等人相处多时,祖千秋也是嗜酒如命之人,谈起酒道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停,他耳濡目染,如今也算得上是半个行家,当即赞道:“这西域吐鲁番的葡萄酒,又经四蒸四酿,放眼当世,也是首屈一指的了!”
丹青生听罢,更是心花怒放,连声道:“好眼力!好见识!此酒得来不易,老夫也舍不得轻易开封,今日得遇知音,正当其时!”
说罢,他握住酒桶上的木塞,小心翼翼地拔开,一股奇异的醇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厅堂。那香气初闻似葡萄熟透的芬芳,细品却又带着窖藏多年的陈韵,光是闻着,便已令人微醺。
丁坚取出三个晶莹剔透的夜光杯,在桌上一字排开。丹青生则亲自抱起酒桶,往杯中倒酒。那葡萄酒殷红如血,但他武功极为了得,抱着百来斤的大木桶,大气也不喘一下,每一杯都恰好齐口而止,足见功力深厚。
丹青生放下酒桶,看着杯中美酒,似乎甚是得意。他左手举起酒杯,向楚曦与计无施道:“两位莫要客气,请,请!”
楚曦含笑举杯,杯中殷红酒液在夜光杯映衬下更显瑰丽。他先观其色,再嗅其香,随后一饮而尽,口中赞道:“酒香醇而不烈,凝而不散,光是闻着,便觉通体舒畅,前辈珍藏,果然不同凡响。”
计无施亦举杯细察,饮了半杯,随后接口道:“这葡萄酒……酒体丰盈,酒味陈中有新,新中有陈,恐怕是费了不少气力,将三蒸三酿的陈酒从西域运来,又加一蒸一酿,因此能越关山万里而不酸,果真好酒!”
丹青生听罢,又是得意又是欣喜:“这位计兄弟果真是品酒的行家!这美酒和酿酒之法,是我用三招剑法从西域剑豪莫花尔彻手中换来,大哥、三哥还对我多有埋怨,说我令中原绝招传入西域,恐有后患。二哥虽不语,怕也是不以为然,只有兄弟懂我,是占了个天大便宜!”
丹青生说完,正要再饮,却被楚曦轻声打断:“四庄主,古人云‘葡萄美酒夜光杯’,用夜光杯饮此美酒,自是上佳。只是……此酒出自吐鲁番,那是天下最热之地,酒中不免含了些暑气,酒味微微辛辣。这美酒若经冰镇,除了那辛辣之意,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计无施附和道:“只是这初夏时节,庄中若无冰窖存冰,这冰镇美酒的滋味……怕是难以尝到了!”
丹青生闻言,眼睛猛地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重重一拍大腿,懊恼道:“哎呀!楚兄弟所言极是!我怎就没想到冰镇一法?这酒中确有一丝燥气,若以寒冰镇之,当真妙绝!可惜……可惜啊!”
楚曦见他连声叹息,立即又出声“提点”道:“只可惜我师兄弟二人功力尚浅,走的又是阳刚一脉的路子。若是练就了‘寒冰掌’、‘阴风爪’之类的纯阴功夫,大可取一铜盆,将盆中水结成冰,再将美酒置于其上,不多时……便可品尝那冰镇葡萄酒的滋味了!唉!”
“有了!有了!庄中正有此人!两位且在此稍等片刻!”丹青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将酒桶往地上一放,兴冲冲地走了出去。过不多时,他又拉着一个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走了进来,口中还絮絮道:“二哥,这一次你无论如何要帮小弟这个忙!”
楚曦知道此人定是精通棋艺的梅庄二庄主黑白子,当下暗暗打量起来。只见黑白子年纪虽已不小,但眉清目秀,头发乌黑,只是皮肤白得有些吓人,乍见之下,如同僵尸一般,果真是黑白分明。
黑白子见了楚曦,心中也对他的形貌气质暗自赞叹,只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他被丹青生不知从何处强拉过来,似乎被烦得有些不耐,当下冷冷道:“帮什么忙?”
丹青生连忙取来一个装满水的铜盆,摆在酒桶之侧,嘿嘿一笑道:“小弟方才与这两位朋友品酒论道,说起吐鲁番的葡萄美酒,以冰镇之,饮来更有奇趣。这初夏时节,杭州哪有冰来?只能求你露一手化水成冰的功夫,才算不辜负了这万里而来的美酒!”
黑白子哼了一声,摇头道:“若只为此,当真是小题大做!”
楚曦适时接过话头,微笑道:“几位前辈皆是当世高人,所行之事,必求‘至臻’。就如围棋一道,讲究纹枰论道,落子无悔,因此,每一着皆需穷尽变化,方能到入神坐照之境……”
他话还没说完,黑白子便怪眼一翻,用惨白如僵尸般的手掌抓住楚曦肩头,急问道:“你也会下棋?”——
作者有话说:[墨镜]→[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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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笑傲行(四十七)世间无限丹青手……
黑白子的手只是隔衣按在楚曦肩头,楚曦便感到一股寒意从他掌心不断渗出,丝丝缕缕地钻入自己衣内,微微刺痛肌肤。
他面色不变,也不伸手拂去黑白子的手掌,从容应道:“晚辈虽喜爱围棋,可惜棋力不高。只是风太师叔隐居时,曾偶得一本前朝传下的《烂柯棋谱》,其中记载了不少精妙古谱。晚辈资质愚钝,虽日夜研习,至今也只能勉强领悟其中十之一二。”
“《烂柯棋谱》?”黑白子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抓住楚曦肩膀的手指都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你……你当真见过此书?其中……其中可有记载‘王质遇仙’那一局?”
楚曦心中暗笑,鱼儿果然上钩了。他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之色,轻轻摇头道:“惭愧,那局太过精深玄奥,晚辈苦苦思索数月,至今未能完全勘破其中变化,只记得起手十三式的几种应对……”
他故意语焉不详,却更勾得黑白子心痒难耐。黑白子急道:“无妨!无妨!你只管摆来!快快摆来与我看看!”说着就拉住楚曦的衣袖,要带他到自己的棋室中去摆局。丹青生见他要走,忙伸手拦住,语气更急:“二哥!冰!先制冰!不然,我可不放你们走!”
“罢罢罢!四兄弟各有所痴,便依你这一回。”黑白子被他缠得拗不过,只得松开了楚曦,快步走到那盆清水前,伸出右手食指,插入水中。只是片刻工夫,水面便浮起一丝丝白气,约莫一盏茶时分,一盆清水便被他以纯阴内力结为寒冰!
楚曦口中喝彩,心中却想:“这黑白子的功力已是如此之高,只怕那黄钟公的手段更加厉害。接下来须更加小心,绝不能露出半分破绽。”
丹青生取过四只夜光杯,放在冰面之上,倒满了酒。待酒液也开始冒出丝丝白气,这才又取了出来,与其他三人一同品尝。黑白子一颗心全在《烂柯棋谱》中的棋局上,急匆匆地喝完了酒,就又对楚曦道:“走,咱们到棋室去摆上一局!”
丹青生见楚曦要被黑白子拉走,无人再陪自己品酒论道,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计无施见状,立时劝道:“四庄主,我们不妨带上酒桶酒具,还有这盆寒冰,也一道去棋室瞧瞧。一面喝酒,一面看棋,岂不妙哉?在下于作画技法上有几个滞涩难通之处,正想向四庄主请教。”
丹青生听说计无施要与他品酒论画,终于起了些兴致。四人一同来到黑白子的棋室,只见偌大一间屋子,只有一张石几、两把软椅,怕是比关押任我行的囚牢还空荡几分。
楚曦四下张望一番,见黑白子布置朴素,暗道此人久居梅庄,虽热衷棋道,却又如此刻意收敛,只怕心中别有一番算计,与豪迈狂放的丹青生大有不同。他拣了一张软椅坐下,在四角上摆了势子,随后两指拈起一枚白子,缓缓在棋盘上落定。
白子落定,又换黑子,如此往复,速度不疾不徐,也不多发一语。但黑白子是何等行家,一眼便看出黑白双方缠斗激烈,步步杀机,绝非寻常棋路,当下看得冷汗涔涔直下。楚曦见他瞧得入迷,落子动作越来越慢,有意勾得他心痒难耐。
另一边,计无施和丹青生就倚着那巨大的葡萄酒桶,一面品酒,一面论画。计无施本就博闻强记,能说会道,此刻更是将毕生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侃侃而谈,听得丹青生眉飞色舞,连连拍案叫绝,只觉得遇到了平生难得的知己!
黑白子压根不理会这两人,双眼只是死死盯住棋盘,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虚点,已完全沉浸在楚曦所展现的精妙棋局之中。眼见黑白双方缠斗愈发激烈,楚曦却久不落子,忍不住急声催促道:“妙!妙啊!下一步呢?白棋该如何应对?”
楚曦却皱起了眉头,指尖拈着的棋子并未落下,反而重新放回了棋罐之中,面露难色,摇头道:“前辈,这局棋深奥异常,晚辈资质驽钝,后面数十步的变化……实在是记不太清了。恐怕……还需细想一番,才能落子。”
“记不清了?”黑白子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脸上那惨白的皮肤似乎都因急切透出了几分青气,“如此精妙绝伦的棋局,怎可半途而废!你再仔细想想!定能再想起些许!”
楚曦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诚恳又带点无奈的模样:“非是晚辈不愿,实在是力有未逮。不过……晚辈此次前来梅庄,拜会四位前辈,除了瞻仰风采、请教技艺之外,其实……还特意准备了几样小玩意儿,只是不知能否入得了各位前辈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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