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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如果你对他效忠，将来有个万一就会很痛苦。」青年淡淡地看向哈维恩，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任何情绪，「就妖师首领的立场，我会劝你别宣誓效忠，如果哪天他与妖师一族为敌你才好下手；但是就表哥的立场，我希望你永远对他效忠，即使发生什么事，让他不得不与所有人为敌，你也不改忠诚地站在他身边。这个决定，你自己做吧，如果最后你痛苦得想死，我可以向你承诺，会由我亲手送礼进入安息之地。」

「是！」

哈维恩感激地弯下腰。

「不过这也就是说说而已，我相信『他』的性情，他不会背叛我们，而且有亚那的孩子在，他也不可能会重蹈覆辙……走他们那条路。」青年说着，用手掌轻轻按着胸口，然后朝哈维恩淡然一笑，「所以，你放心，我会尽可能不再让你们遇到那样的事。」

看着青年的表情，哈维恩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对方好像将什么巨大的痛苦深深埋藏在心里，那些被人看不见、也不能看剧的地方。浴室她不敢说什么，仅恭恭敬敬地点了头。

过了一会儿，青年再度微笑地开口：「那么，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有些事情还是在这边告诉你吧，我想着对往后你在协助他时会很有用。」

哈维恩眯起眼睛，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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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沉默森林里，里头的气氛已经改变了。

夜妖精各自忙活了起来，很快地组织处之前妖师一族的人规划事务需要的专用人员。

哈维恩一路走到自己住处，沿途都是带着久违笑容与轻快步伐的族人们，夜妖精们的口中唱起了黑夜一族的歌谣。

他们将重启被尘封已久的卜术语歌谣，就像数千年前的先祖们拥有自己的种族使命，导读属于黑夜的语言，支撑起失落的黑暗规律。很快地，迷失道路的其他夜妖精兄弟们也能够逐渐从这场迷茫的噩梦里清醒，重新将夜之歌回荡于黑暗之中。

哈维恩看着不再沉默的沉默森林，淡淡地勾起唇。

「你真的要自己去吗？」接受她的托付收下攻击队的友人在一片欢快钟露出有写担心的表情，「我觉得很危险，至少让几个人过去协助你吧。」

「不，我想侍奉的人不是那种愿意被死跟着的人。」哈维恩整理行囊，将长刀系紧于腰上，「或许我也得花点功夫才能顺利跟上。」

「……如果真的是个不领情的死孩子，就把他打一顿回来吧，真心不想看你的才能被糟蹋。」友人有点痛心，他觉得哈维恩应该可以负责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当个妖师小孩的保姆很浪费，这种事让其他兄弟来做也不是不行。

「这些事情，一定必须是我。」哈维恩拍拍友人的肩膀，「这是我的使命。」

而且，他不想拱手让人。

如果有人想要与他争夺，就算是同系兄弟，哈维恩认为自己也会不留情地击败对方。

友人伸出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开口：「满的，我们也是。」

沉默森林的夜妖精已经回到自己的路上，不再缺少一角。

即使光明种族并不友善，此时也并非他们被理解的全盛时代，但他们不畏惧那些忘却原始意义的无知目光。

要战便战，夜妖精不会退却，就算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们也会奋力抵抗。

「我以我的肤色为荣，我以身为夜妖精为荣。」哈维恩笔直地看着族人，念出了数千年来他们不中断的话语，「我以黑夜一族为荣，保有不变的忠诚与心，吟唱夜之歌。」

他们相视一笑，握住同样深色的手臂，然后松开。

哈维恩背起背包，一挥手。

「走了。」

学院中依旧是不变的景色。

就算经历过种种恶战，也几乎丝毫不改。

哈维恩踏在走廊上，迎面走过来的是戴洛，因为弟弟的事，后来几次见到戴洛，虽然他仍笑容可掬，但眼里已抹上了些许挥不去的忧虑。

「你回来啦。」戴洛停下脚步，如同先前般友善。

「嗯。」哈维恩不自觉地停住，点点头。

这次戴洛并没有用先前那种有点担心的微笑看他，而是某种好像放心的表情，「你已经不再迷途了，这样很好。」

原来这狩人一直记挂到现在吗？

哈维恩看着对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光明种族做友善的交流，他以前对迎面扑来的光明种族都是一刀砍回去，想想，只能用平常的说话方式冷冷开口：「所以你也不用继续多管闲事了。」

「没错。」戴洛像先前一样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是那种安心的笑，「愿忒格泰安护佑我们的夜妖精朋友不再迷惘，永远地踏在所选的道途上。」

「……」哈维恩没有任何反抗，非常自然地低下头，首次接受了狩人的祝福。

走廊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我，很喜欢你的肤色。」戴洛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木管个，带着温暖的声音坚定温柔地打断那些私语，「像黑夜和大地一样漂亮的颜色，对狩人来说，不论是光明种族或是黑夜种族，皆为世界的一员，我们共同生活在这里，得到了世界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差异。」

看着那双没有移开过的目光，哈维恩再次觉得胸口里的那一角被填得很满，而且仅剩的那些不安茫然也已丝毫不存。

他已经完全地确认自己的路。

「……无聊。」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转开木管个，重新迈开步伐，擦过戴洛的肩膀。

「我想也是。」戴洛还是微笑着。

但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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