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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年代文里的娇小姐4（第2页）

毕竟，苏老爷子在村里德高望重，王雅兰为人爽利公正，苏挽月本人又没真的碍着谁，除了过分漂亮和那点“历史遗留问题”，实在没什么可指摘的。

但这平静，很快被一件事打破。

村里小学唯一的老师生病了，孩子们放了羊。大队部临时决定，找几个有文化的年轻人轮流去给孩子们代几天课，维持秩序。名单里，有李媚儿，也有苏挽月。

第一天轮到苏挽月。她走进那间简陋的教室，看着下面几十双好奇、懵懂又带着点野性的眼睛，心里没什么波澜。

她没像一般老师那样板着脸立威，只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几个简单的字，然后转过身，用她那把清凌凌的好嗓子，开始讲故事。

不是课本上的故事，而是一个关于山里草药的小传说，穿插着实用的辨认方法和简单的药理。她声音不高，却像有魔力，将孩子们的注意力牢牢抓住。她甚至随手画了几种植物的简笔画，栩栩如生。

躲在教室窗外偷看的宋小雨，激动地小脸通红，恨不得冲进去告诉所有人：看！这就是我挽月姐！

同样来代课的李媚儿，站在另一个教室门口，听着隔壁传来的、孩子们偶尔爆出的惊奇呼声和苏挽月娓娓道来的声音，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

她代课，无非是带着孩子们读读语录，念念课文，枯燥又刻板。凭什么苏挽月就能这样？

下课后，孩子们一窝蜂地围住苏挽月，七嘴八舌地问着问题，甚至有个调皮的小子把自己抓来的蝈蝈塞到她手里，想吓唬她。

苏挽月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捏住那只翠绿的蝈蝈，对着阳光看了看，笑着对那孩子说：“它的翅膀真漂亮，不过它可能想妈妈了，我们把它放回草丛好不好？”

那孩子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恰好被来学校找妹妹的宋毅看在眼里。

他看着她被孩子们簇拥着，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而包容的笑意。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连那身灰扑扑的衣服都仿佛有了光彩。她处理那只蝈蝈的方式，自然而巧妙，没有一丝嫌弃和做作。

宋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孩子。

而且，孩子们也喜欢她。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莫名软了一小块。

李媚儿也看到了宋毅，她立刻调整表情，拿着教案走过去，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成就感：“宋毅哥，你来接小雨？孩子们今天还挺听话的。”她试图将宋毅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宋毅“嗯”了一声，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被孩子们缠着、眉眼含笑的苏挽月。

李媚儿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第二天，村里传出了新的风言风语，说苏挽月代课不教正经东西，尽讲些封建迷信的草药传说，带坏孩子。这话隐隐约约，指向性却很明显。

王雅兰气得在家直拍桌子：“肯定是那些眼红的碎嘴婆子乱嚼舌根！我们月月讲的那些，都是她爷爷认得的、有用的东西！怎么就是封建迷信了！”

苏挽月却异常平静。她甚至安慰母亲：“妈，清者自清。大队部要是觉得我不行，不让我去就是了。”

她越是这般云淡风轻，王雅兰就越是心疼。

这天下午，苏挽月去河边洗衣服。回来的时候，篮子里除了衣服，还多了几株新鲜的、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

她在自家院子门口，遇到了刚从地里回来的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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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看着她篮子里的植物，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他认得大多数庄稼和常见野草，却不认得这个。

苏挽月停下脚步，抬起眼看他，眼神清澈：“这叫半枝莲，也叫赶山鞭，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河边石缝里长的。”她顿了顿，补充道，“宋毅同志手上要是还有不舒服，捣碎了敷上，效果也不错。”

她说完，微微颔，便提着篮子进了院子。

宋毅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道已经快好了的、浅淡的疤痕。他记得那天她给他上药时，指尖微凉的触感，和她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

他心里那团乱麻，似乎更乱了。

她好像……总是在他以为她娇气不堪的时候，展现出一点别的东西。懂得救人，会做吃食，能哄孩子，认识草药……

她就像一本书，你以为翻到了封面，却现里面还有无数未曾预料的章节。

而李媚儿……他想起李媚儿知道他被划伤后，只是口头关心了几句，从未像苏挽月那样，直接拿出药膏，动作自然地替他处理。

一种微妙的比较，在他心里悄然生。

李媚儿的关心，停留在嘴上。

苏挽月的帮助，却落在实处。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和……心虚。

他看着苏家紧闭的院门，第一次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那个“娇气”女孩的冲动。

而院门内，苏挽月将洗好的衣服晾上，看着那几株半枝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流言？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宋毅，你的心，是不是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向我偏了？

李媚儿，你的手段，只有这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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