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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莱恩这次用幻武的力量感比以前强太多了，而且是一气呵成，没有停顿，看来这阵子不是只有我快速进步。

「末燃，阻壁。」另一把长刀再次插到地上，与火焰大刀比邻，上方的烈火防壁迭上了一层诡异青火，带有某种死亡气息。然后又是一把长刀，这次的我就见过了。「幻梦，沉迷。」

本来要冲破土层的照雪姬轮廓被刺入的银光一捆，失去动静。

又一个饭团店受害者。

「莱恩！够了！」千冬岁突然大喊，本来要再取出一颗幻武的莱恩顿了一下，皱眉没有再挥出新的长刀。

双层火焰的守护再次被攻击，轰隆隆的声音几乎就像天快塌下来。

「不要再抵抗了，长老们还能再请降其他神灵，你们的挣扎无用。」雪野家主再次对我们的反击嗤之以鼻，同时一抬手，一头巨大火狮从他后方扑出，直接撕开剩下一半的破碎结界，恶狠狠地张开嘴往我们冲过来。

哈维恩甩出弯刀正要把狮子脑袋剁下时，旁边雷霆般冲出另一道巨大影子，直接把狮子从侧边撞飞出去，撞牠的东西体形大小和砂石车差不多，立在我们前方，回过那颗狗脑袋，传来小白的声音：「抱歉抱歉，晚来一步，大家应该没断手断脚吧？喔，头都还在，没事没事。」

好，这只巨犬确实是小白，而且是原貌放大的小白，并没有比较威武，还是浑圆看起来很好踢的屁股。

千冬岁瞬间警戒起来，「你们认识？」

「嗯？不是你的式神？」我意外地与千冬岁大眼瞪小眼。「你放出来帮我们带路的？就是牠带我们来找你的。」

「我怎么可能用这只犬神帮你们带路！」千冬岁这时候声音有点崩溃，很明显小白真的和他没关系，而且他显然很忌惮小白。「祂不是式神！」

没意识到犬神代表什么，我愣愣地看着一脸憨样的巨犬。「所以你哪来的？」

不是千冬岁的式神，还不是式神，那是谁会这么好心？

「抱歉，小白是我的朋友。」

一如往常温柔的声音随风传来。

我有点傻眼，看着巨犬整个尾巴摇起来，这瞬间我脑袋只有句话，并且充满惊愕和愤怒──

原来你也是不可靠的吗！六罗！

「不好意思，我去接了一下主人，晚到了点。」

小白巨大的狗脸咧嘴一笑，头也不回地用后脚把冲回来的狮子一踹，踢回去树上挂好。

「哥！」

「夏碎学长！」

要死喔六罗，为什么你让这个祸害跑了，我相信你更相信水火妖魔，但你们竟然让一个人类跑了啊啊啊啊啊啊！

面子呢！

完全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有问题，也不觉得自己左边是死路、右边也是死路，被家族血祭和邪神双面夹击的事主药师寺夏碎带着微笑，用一贯的和善表情看着大家。

阿斯利安就该跟千冬岁换一下哥哥，我觉得阿斯利安应该才制得住夏碎学长，他连一个黑袍都差点干掉了，而且下手不留情，就算是亲哥也照样碾过去；然后戴洛和千冬岁正好兄友弟恭，世界和平。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圆满。

他把一个温和体贴没脾气的哥哥给了阿斯利安，然后把一个在死亡边缘试探大家玻璃心的哥哥塞给千冬岁。

这就是人生。

我看着千冬岁，努力用眼神传达一个复杂的讯息给他：我们俩一人抓夏碎学长一只手，让哈维恩朝他脑袋来一下，接着扛着走人。

可惜千冬岁脸色大变后只顾着看他哥，没理解我的目光。

默、默契不足。

夏碎学长对着我们笑了笑，然后抬起手，小白肥大的身躯往前一挡，拦住我们的脚步。

「哥你干什么？」千冬岁惊恐地看着他哥，刚刚镇定御敌的模样完全消失，只剩下满满的痛心和惧怕。

「没事的。」夏碎学长隔着小白，微微笑着，随即收起笑容，转向雪野家主，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现在的情绪：「想要我的命为千冬岁铺路，那在死前，是否能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真相，作为对我、你的长子最后的怜悯？」

雪野家主面对夏碎学长似乎就比较没有那么严厉了，而且说不定真的有点愧疚，连带地代表他的式神神色也和缓很多，还软下心肠似地叹息：「问吧。」

我不知道夏碎学长到底是抱持什么想法回到这里，他现在看不出喜怒，拖着疲弱的身体站在自己亲生父亲前面，手背上还有邪神烙下的印记。说起来，他脸上的似乎消除了，没有先前那么严重。

虽然想问他一些话，但这状况实在是无法追问，我有点担心他在梦境里和邪神碎片的纠缠，虽然他醒了，可是那些恶梦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

希望不要往坏的方向发展。

「母亲是真心爱您，直到我见她最后一面时她还惦记着您，而您迎娶她的时候，一次也好，有说服过她放弃替身家族的身分与对您的替身术吗？」夏碎学长微微握起拳，又缓缓松开，好像在平衡自己的情绪。「药师寺家族可选择替身术为人挡灾，也可以死来替人延续生命，我们越强，能替将死之人补足的时间轨迹越完整，越不容易被维护时间的种族追究……我们用自身的力量与生命编织替身术，交换所爱之人的死亡，母亲是同辈的佼佼者，远远强过我，若是没有出嫁，原本也是药师寺家族的家主指定继承人之一。」

「那么，您迎娶她的时候，是爱上她的真心，还是爱上她的力量？」

空气有瞬间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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