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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她说不出名字可心认得（第3页）

夏暖立刻将这段频率输入随身携带的声波诊断仪，经过模拟放大后，对准了旁边一处毫不起眼的排污口。

只听“嗡”的一声，地面竟无声地裂开，一部隐藏在墙体内的古旧电梯缓缓升起。

梦主的中枢，找到了！

而另一边，耳语者趁着混乱，如一道真正的影子，冒险潜入了梦窖的中央控制室。

他躲过几名因系统紊乱而手足无措的守卫，来到一个巨大的卫生舱前。

舱内，忆娘的身体插满了导管，了无生气。

耳语者从袖中滑出一枚细长的银针，针尾处，精巧地刻着一枚展翅的凤凰徽记。

他找准忆娘后颈的特定穴位，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那是初代教官之间，用以对抗精神操控的最后唤醒密钥。

“呃——！”

维生舱内的忆娘身体剧烈地一震，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挣扎的神采。

她缓缓抬起枯瘦如柴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面前的玻璃罩上，写下了两个字。

归墟。

意识空间最底层。凌寒的身影如陨石般砸落。

她看到了此生最为震撼的一幕。

忆娘的大脑被完整地剥离出来，浸泡在蓝色的营养液中，数十根粗大的光纤导管从她的大脑皮层延伸出去，连接着一个庞大的、如同星云般的全球网络节点。

无数数据流正从她的大脑中被疯狂抽取，打包成一个个“和平人生体验包”，每秒都在向全世界的匿名客户输出。

凌寒目眦欲裂，她冲上前，不顾一切地拔出那些导管！

“住手！”梦主最后的意识体化作一条巨大的锁链，死死缠住凌寒，“你以为真相值得守护吗？愚蠢！世人只想要廉价的安慰！”

锁链猛地收紧，试图将凌寒的神识彻底吞噬。

就在这时，凌寒反手抓住了那条锁链，眼中再无一丝情感，只剩下纯粹的、燃尽一切的决绝。

她反向注入了一段记忆流。

一段长达十七分钟，没有剪辑、没有美化，充满了杂音和死亡喘息的，凤凰小队覆灭前最后一刻的，集体意识残响。

“啊——！”

梦主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轰然倒地。

他的面部肌肉失控地疯狂抽搐，口中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不……不要记得……求你……不要记得……”

锁链寸寸崩解。

凌寒走到忆娘的意识体前，那个写下“归墟”二字后便耗尽所有力气的老人，此刻正用一种悲悯而欣慰的眼神看着她。

她颤抖着，将一枚从自己意识核心分离出的、晶莹剔透的记忆晶片，轻轻嵌入了凌寒的掌心。

“看吧……”

她的声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凌寒的脑海中响起。

“看看她们……是怎么死的。”

晶片融入皮肤的瞬间，一股远比之前庞大百倍的、属于初代凤凰的悲鸣与真相，如决堤的洪流，轰然涌入凌寒的脑海。

凌寒的身体猛地一颤，双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秒，她似乎感到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臂，将她和怀中刚刚从卫生舱里抱出的忆娘，一同接住。

那人身上，有她熟悉的、混合着硝烟与冷杉的凛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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