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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善忍不住踢他一脚:“别动手动脚。”
江萼没说话,顺势挟住她的脚,然后拦腰轻轻一带。
乐善力有不逮,立刻被他拖了去,大腿夸张地被打开了,春光尽泄。她羞赧不已,然而他又再无接下来的动作,指腹只是摩挲着她腿间的胎记。
那是块团样的红斑,拇指大小,随她出生就有,她自认作展翅的蝴蝶图样,并为此洋洋得意。
傅母怕她乱说了出去,给人坏了名声,小时候专吓唬她,说只有地里面的毛虫破了茧,才能成蝶。
得知自己是虫子,她嫌弃得不行,小小的一个,居然也能绝口不提,后来成了和他的床笫之私,更讳莫如深了。
想起他先前的放肆言论,乐善忍不住要说怪话了:“江大人真要验身啊?”
江萼说:“是啊,怕你以后变脸不认账。”
乐善这时还要强逞口舌,说:“不认账你又能拿我怎样?”
江萼不答,手上却不怜惜,在她大腿根处狠狠捏了一下,然后低头溯流而上。
乐善轻咬住下唇,双腿发软,手指不觉插进了他的发髻中,不堪他轻轻的一舐。
到后半夜她已有些倦赖了,歪歪靠着他,任他摆弄着。薄汗浸湿了她的鬓发,干涸了仍贴在脑门上,有种湿腻的感觉。
乐善感觉到他轻抚了抚她的脸,随后起了身,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擦洗过再睡。”他说。
他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轻柔地拿热帕子替她擦洗身子。帕子温热地擦过肌肤,余下微凉的湿意,稍稍打消她的困怠。
爱惜地看着灯下他的侧影,乐善不知怎么,突然就硬起了心肠,旧话重提:“我之前说的是真心话,你别不放心上。”
“气人的话不必再讲。”
他仍是不在意的神气,放下帕子,大手伸过来揽上她的腰,但只是把她抱在怀里。
乐善推开他,径自坐直了看他:“那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不是我的妻子吗?”他故意纳闷。
“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弘农杨氏的小姐,那不是我。”
餍足的男人异常大度,并不为这三言两语动怒:“拜天地,入洞房的都是你,我只认你,你否认也没有用。”
乐善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是我骗了你,那都不是真的。”
“少来,你把我当傻子了不成。”他说,“如果你和我那些切实的相处都不是真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你就不怪我骗你吗?”
江萼摇了摇头,停顿许久:“我只怪自己没早一点猜出你的身份。”
男人在床上真是什么情话都肯说,乐善微微一笑,说:“你当初连杨小姐都不肯娶,难道真肯娶我一个苟且偷生的死刑犯?”
江萼没说话,知道她很难相信。就是他自己回到当初,听到这句话想必也会嗤之以鼻。但他确实是无数次想过,懊悔过,恨不能在她最难过痛苦的时候向她伸出手。
乐善同样默然不语,神思已远。
她多么希望自己这八年以来,所有都是幻境——一场大汗淋漓的噩梦,醒来她还在旧家宅院里,依傍在母亲的怀里,稚气未脱的一张脸上还有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然而一切遥想,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祸事掐灭了,此后活着就犹如世人眼中丧家之犬,失魂落魄,皇皇如也。
……
她本应该死在她十六岁生辰的那个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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