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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不系之舟(七)
苏元鸣将所有内侍遣退,带时亭到了当初崇合帝常待的御花园值房。
值房的花草都被保留了下来,如今夏日繁花盛开,一派锦绣。
“坐下来谈吧。”苏元鸣边说边弯腰开始找板凳。
时亭上前,熟门熟路地从角落里拉出来两条板凳,苏元鸣笑道:“还是你对这里熟悉。”
“只是在先帝料理花草的时候,帮他打打下手罢了。”时亭注意到,那几盆金色的小花被放到了值房正中央,如今开得很好,金灿灿的。
苏元鸣道:“这花名唤毛茛,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先帝在时没人敢问,毕竟一提这花,他就会想起永乐公主的伤心事,没人敢碰这道逆鳞。”
说着,苏元鸣取过水瓢给金灿灿的毛茛浇水,动作呵护备至:“我一直在想,如果重来一次,先帝是否还会让永乐公主远嫁西戎和亲。但我到底不是先帝,我无法知道他的第二次选择是什么。但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亲妹妹去和亲,那怕在历史上背负骂名也无妨。”
时亭思索了会儿苏元鸣话里的意思,问:“陛下是想告诉臣,段璞被关押是和寿宣公主的旧事有关?”
“不错,还是你懂我。”苏元鸣说着眉头皱起,神情沉下去,“段璞想给他的老师平反。”
时亭一惊:“他要给宋涟平反?”
宋涟正是前工部尚书,段璞的启蒙老师,也曾经是上苑党的元老之一。
苏元鸣冷哼一声,讽道:“是啊,当年宋涟贪墨了扬州白堤的修缮工款,致使白堤无法抵御暴雨,决了堤,一万百姓死在洪水中,这种人怎么能平反?”
时亭若有所思,没有立马回话,而是问:“宋涟一案早已盖棺定论,如今段璞突然要平反,实在蹊跷,陛下可否允许臣去审讯一番?”
“不必审了。”苏元鸣看向时亭,语气坚决,“无论你审不审,朕都不会放过他!”
时亭见苏元鸣态度如此坚决,意外地皱起眉头。
苏元鸣想到什么,不屑道:“当初东窗事发后,宋涟下狱,段璞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这位老师断了师生关系,向外证明自己的清白,众人无不叫好。如今看来,他不过是在欺骗众人,一旦机会到了,还是会为他的好老师招魂。”
时亭越想越不对,坚持道:“陛下,此时蹊跷,臣还是请旨亲自审讯。”
苏元鸣神情一顿,侧头看着立在花影重叠间的时亭,笔直得像一棵青松。
他突然笑了下,问:“要是朕不允呢?”
时亭俯身下跪,直言劝谏:“陛下,宋涟此人虽然为官不太干净,多次克扣属下俸禄,但对于国事,对于百姓,他从未含糊过,白堤那般重要的工程,他会贪墨实在让人意外。恰好,当年白堤一案本就存疑,眼下重新被段璞翻出来,或许能让我们发现很多当年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
苏元鸣长叹一气,沉默地望着时亭,面带纠结之色。
最后,他站起身踱步到时亭面前,伸手扶他起身,直截了当道:“念昙,段璞必须死。”
时亭从苏元鸣眼里看到毫不掩饰的杀意,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追问:“臣愚钝,还是想问清楚为什么。”
苏元鸣道:“因为他最后一定会查到朕的头上。”
好似晴天霹雳,时亭恍然明白了什么,还仍旧不敢置信,半响沉默,问:“宋涟的死和陛下有关?”
苏元鸣脸上浮现出阴鸷的神色,语气也透着一股狠绝:“宋涟的确没贪墨白堤的修缮工款,是我做了手脚,让他无法自证,无法翻身,只能惨死在断头台上。”
时亭怔怔看着苏元鸣,嘴唇翕动一番,问:“为什么?”
诚然,他知道苏元鸣为了保护苏浅,保护身边人,改变了很多,也做了不少迫不得已的事。但当听到苏元鸣亲口承认,曾设计谋杀了一名工部要员,还是为了一己私怨,只觉得一股强烈的陌生感扑面而来。
“他难道不该死吗?”苏元鸣反问,“当年对浅儿口诛笔伐的时候,除了孙佑就属他最卖力了,不是吗?他明明自己也有女儿,却对浅儿一口一个妓女之后!”
“不仅如此,他还撺掇先帝将浅儿送到宫里,和那些宗亲世家的小姐一起学所谓的礼仪。结果呢?浅儿在宫里被那些小姐们欺负,要不是先帝及时发现,怕是半条命都得折在里面!”
“念昙,我就这一个妹妹,一个亲人了,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宋涟?”
时亭望着苏元鸣泛红的眼睛,知道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也终于明白,苏元鸣和上苑党之间的旧怨就像慢性毒品一样,早已深入他的骨髓,就算死再多的人,流再多的血,甚至威胁到江山社稷的稳定,也无法抵消他心里的仇恨。
在他还是宣王的时候,这份滔天的恨意被他压制在内心,只露出了冰山一角,隐藏得很好。
但当他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便无所顾忌,再无遮掩。
作为臣子,这个时候选择闭嘴才是保命的上策,但时亭还是选择再次下跪,恭敬一拜,诚恳进言:“陛下,大楚改革在于上苑党,上苑党在于段璞,此时绝非对付段璞的时候。此外,宋涟虽有过错在先,但也不至于下场如此凄惨,昭雪旧案理所应当,陛下直面自己错误也理所应当!”
时亭在赌,他赌当年和自己并肩驰骋沙场,又在北境兵变中冒死救下自己的人,如今就算被仇恨和权势蒙蔽了双眼,仍然还保留了一丝纯粹的初心。
那样,或许自己还能帮他去赎罪,帮他进一步坐稳皇位。
周围陷入死寂,刻漏里滴水声侧耳可闻。
许久,久到时亭的腿都有些跪麻了,头顶才传来苏元鸣冰碴子一样的声音:
“朕看摄政王是最近是操劳过多,脑子都开始有些不清醒了吧?朕还是准你半月休沐,去歇歇吧。”
时亭愕然抬头,和苏元鸣那双阴沉而陌生的眼睛相对,如坠冰窖。
年少并肩抗敌的两人,此刻一站一跪,很多东西已经物是人非。
不等他说话,苏元鸣挥手唤来内侍,将他请出暖阁。
时亭回头看了眼一身明黄龙袍的苏元鸣,内心的落差无以复加。
下意识地,他握紧了拇指上那枚琥珀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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