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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倾洒,流云铺展。谢真看向这个初次露面的星仪,即使他是唯一没有佩剑的那个,也不像是能起来打架的样子,却能让人感到这整座蚀日的重量向着他汇聚。
谢真发觉这个星仪竟然是迄今为止看着最不讨厌的,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对方殊无表情,并不像他曾经打过交道的星仪那样,总是语带笑意,摆出一副怡然自若的模样。
从前谢真以为他对那样的星仪看不顺眼,只是因为他们明摆着互相为敌,对方却非要装腔作势,叫人很不痛快。如今他却明白了,那时星仪的作态未必是假意,而让他感觉哪哪都不对劲的根源,是他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种不自然。
常人应有喜怒悲愁,也会怀念过往,但这些放在他见过的星仪身上,只是让他更不像人了。反倒是眼前这个一脸冷漠的态度,才终于显得真实起来。
没有一点铺垫的多余言辞,星仪用那平淡到近乎刻板的语调开口,直入正题,就好像知道再不赶紧说完,对方就要杀过来了一样。
“对于天魔究竟是如何创造出来,你们应当探究过,猜测过,或许也已经接近事实了,但现在我告诉你确切的答案。”他说道,“我曾经遍阅世间技艺,推算升华真灵的法门,这份结果几近完成,只差一点,最后那至关重要的一点。”
就连长明也没有说话,静谧的天顶下只有星仪那缺乏起伏的声音:“那一点缺失之处,穷尽万法也难以越过,前方就是功行圆满,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达到超脱。我由此明白,即使我的心智也有其限度。解决之法,就在这世人的神魂之中。”
星仪伸出那只还完好的手,一颗井中的星砂躺在他掌中:“再怎么平庸的思绪里,也有数不清的幽微念头,倏起倏灭,幻变无常。神魂是绝佳的算筹,我相信人心深处有世间至为深邃的玄秘。让这疑问在万千神魂中激荡回响,最终便会推演出那唯一的道路。”
他不再面带笑意地说些鬼话时,陈述中那隐含的疯狂却犹有过之。长明若有所思道:“天魔不仅是未完成的真灵,还包含了用以推演的基石,一旦得证大道,就以自身助其升华。至于灵气,就是必不可少的资材了。”
“正是如此。”星仪答道,“只欠这最后的一步,就能完成蜕变。”
长明道:“但只凭如今这残缺的天魔,并不足以支撑你的推演,更何况,你也不知道这推演到了尽头到底有没有效用吧?”
“这是唯一的办法。”星仪并不在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你们口中的‘天魔’已是强弩之末,倘若不成,这不完整的真灵就会失落。世间从未有过这样的造物,它不应该埋没在尘埃中。”
谢真冷冷地说:“被你用作筹子的每一个神魂,承载过神魂的人,都是世间从未有过,也不会再有的。比起你,他们更不应该被埋没。”
“无论是临琅的琉璃塔,还是那未建成的晖阴之阵,本意都不是杀戮。当然,确实是最初的失败引发了这一切灾祸。”
星仪看起来毫无后悔的意思,虽然他要是作出悔恨姿态,恐怕旁人也不敢相信。他说道:“你们已经打破了我至今的谋划,无论是新的基石,还是借以延续的灵气,都无以为继。如今,我只想燃烧这仅剩的余数,放手一试。即使如此,你们仍旧要阻止我吗?”
“你说呢?”长明挑眉道。
星仪平淡地说:“我已经没有造成祸端的理由和手段了。反而如果你们执意要在此处与我为敌,两个天魔的主人,两种相异的真灵,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后果。若是你们当真是为了维护这世间,而非只想与我了结仇怨,就请再多加考量吧。”
他以往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时,让人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此时示之以弱,倒好像真有了几分诚恳。
长明则不为所动,反问道:“你甚至不知道你追寻的真灵究竟是什么样子,假如你真的求得蜕变,而这升华中又需要献上更多代价去满足你的道途,你会去做吗?”
星仪沉默了。或许他也不是甘愿哑口无言,但凡有什么办法能转圜,他都不会这么停下来,毕竟他从未抛下过巧言的能力;可是要让面前这两个人放下对他的成见,实在有点过于困难了。
“我也不是很想听到回答。”长明善解人意道,“就算你现在发誓,也没人会信你还有什么良心的。”
星仪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他这张脸上第一次露出这样细微的表情。
他将残缺的面孔望向谢真,问道:“你也这样想吗?你要从我手中夺取天魔的权柄吗?”
谢真道:“不然难道你会拱手相让?”
“未尝不可。”星仪说。
谢真看着他,深深皱起眉头。星仪重复道:“我可以将权柄让给你,令你完全掌控天魔,来主导这次的蜕变尝试。”
长明忍不住了:“你说什么疯话?”
“你应该也明白,这样更有希望成功。”星仪平静道,“如今你们只想将这基业毁去,以绝后患。倘若由他来将天魔归一,再有你的协助,未必就不能再添一分胜机。”
“那你自己又会如何?”长明质问道。
“真灵得证,亦是我的永恒,纵使我不在其中。”星仪坦然道,“世事难全,总好过一无所有。”
长明点点头,转向谢真道:“别听他胡扯。”
星仪神色并无变化,也看向谢真,等待他的回答。谢真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不会为此假意应承,自始至终,我们只为终结灾祸而来,即使我取胜,也不会将你期望的推演进行下去。我对你并无敬意,但也要直言相告——不必抱有丝毫侥幸,若你还有尊严,就决死而战吧。”
云海应声拂动,如波涛般滚滚翻涌。照耀此地的光明随之闪烁,片刻之后,好似琉璃灯盏迸裂开来,穹顶上山川大地的景色在融化中坠落,显露出背后真正的面貌。
大半天顶都被白昼遮盖,只是其中并不是先前所见那样通透明亮的天光,一轮镶着金环的蚀日悬于正中,流云也由此明暗层叠,染上了缕缕金辉。这反常的天象,既如正午般有太阳高挂,又像残阳落尽一样昏暗。
他们正处于天魔营造的蚀日内部,而蚀日之中又有蚀日,虽是紧张关头,也让谢真不期然想起来七绝井里见过的,石头蜘蛛的肚子里还有另一层石头蜘蛛的糟糕笑话。
他望向天顶的另一侧,那没有被白昼侵蚀殆尽的地方,呈现出空无一物的夜幕。不见云影,也无星月,像是缺了一块的幕布。
但当他动念凝神,一道剑影随即从中升起,取代了隐去的明月,照亮了那一片夜空。纯净的黑暗中满盈清澈光华,那片夜幕缓缓向着白昼中推移,此情此景,正是不久前衡文山幻景里晨昏对峙的重现。
流云席卷,掩住了星仪端坐的身影,而此时云端已经化作了一片火海。燃烧的炽焰比云雾蔓延更加凶暴,升腾时宛如振翅而上,几乎上及天穹。
身在其中,无论视线还是知觉都被重重烈焰遮盖。谢真记起在琼城时,寻访遗迹无果,长明曾想过要用火焰将整座王宫一寸寸检查过来,迫使隐藏之物显形。这大动干戈的想法并未用上,但显然他绝不是戏言而已。
火焰仿佛无穷无尽,充溢在这天空与云弯折而出的微小天地里。这里没有什么脆弱的凡世之物需要顾虑,尽可以放手施展,无论是神魂的化身,还是那编织出来的种种具象,都不得不与这烈焰抗衡。
长明的身影已不可见,唯有伴随流风的阴影偶尔掠过,谢真穿梭在火海中,没有感到一丝焦灼,火焰在他四周绵延,如同金红锦缎与雪白织绣铺陈的河流,拂过他衣袖的只有些许暖意,时不时还会吹来一阵清凉。
至于对手,大概就不可能有这个待遇了,谢真闭上眼,任由火焰引导知觉的感应。刹那间,剑影一闪,和从金火中映出的星仪身影交错而过,两道剑光随即如急电般相撞,泼出一阵夺目的寒芒。
双方在火中飞掠,星仪有意尽力避开场中第三个人的干涉,但烈焰仍一缕缕缀上他们的踪迹,如影随形。烧尽一切的火焰以这样粗暴而卓有成效的方式,消弭了星仪在自家地盘里腾挪的优势,迫使他不但需要现身应敌,还不得不时刻提防时刻变幻的周遭,以免踏上的方位早被封锁。
蚀日固然能够营造以假乱真的景观,却无法在这种情形下与凤凰的真火抗衡。不过星仪在其中保全自身还有余力,他在拼斗的间隙说道:“联手对敌若想更胜一筹,可不能互相牵绊太过,反成阻碍。”
星仪此时是最初的仙门剑修面貌,谢真心想这个喜欢说烦人话的又回来了,并不想理会。
他确实始终留意着隐于火海中的长明的动向,以防星仪突施奇袭,无论对方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改变这习惯。只是,虽然他暂且处于上风,天魔的平衡却还未倾斜,穹顶上逐渐向着白昼推移的夜幕反而缓慢下来,停在了僵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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